第16章 借您腰子一用
陆鸣点点头，接着对众人说道：
“还请诸位移步楼上，接下来的事情，陆某一人足矣。”
众人在赵震海的带头下相继离去。
医馆一楼，周平为大家倒了些水，几人围坐一起，皆是愁眉不展。
“也不知这小子要耍些什么花样，打从第一次见，我就觉得他这人邪得很！赵老板...”周平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即便不让他冒险一试，那人又能活得过今晚吗？”
周平重重叹了口气。
许久未曾开口的黎若肃突然道：
“我倒是觉得，他或许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坏...”
端木瑛大惊失色，忙用力地抓住好友的肩膀，剧烈地摇晃起来。
“肃肃，你清醒一点呀！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小白脸就...”
“哎呀姐姐...你说什么呢！”
黎若肃俏脸一红，她挣开好友的双手，偷偷瞥了周平一眼，小声嘀咕道：
“昨日在...清吟小院，我们推开房门的时候，周师兄的炁控制不住地拼命下流！
但那个人，自始至终灵台清明，没有半分邪念...
他是真的在为那姑娘治病啊...”
“血口喷人！师妹你在诽谤我啊！”
众人突然齐刷刷地看向周平，周师兄此刻已是气急败坏，一张脸羞得涨红！
医馆的大门此时突然被人推开，一道佝偻身影略显僵硬地走了进来。
周平赶忙借机上前，迅速脱离眼前的修罗场。
“老人家，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看病？来来来这边坐！”
“......”
老人仿佛没有听见，只是低着头向内部走去。
周平以为对方听力不好，忙加大了声调：
“老人家！这边来！”
“周师兄住手！”
“这人有问题！”
端木瑛与肃肃几乎同时出声。
周平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只见自己两位师妹已经站起身来，面色凝重，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赵震海见状大喝一声：“拿下他！”
十几名护卫立马围了上去。
此时一道声音从地下室传出：
“赵老板！自己人！”
赵震海惊疑不定地制止了属下们，却见那老人突然转向周平，摊开手掌，道了声：
“刀...线...”
那声音如同年久失修的破旧齿轮，强行挤在一起碰撞摩擦，听得人不寒而栗。
周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赶忙取来一旁的‘柳叶刀’与缝合用的针线。
老人接过工具，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谢...谢...”
不知是不是因为用力过猛，老人的半边脸皮，就这样当着周平的面，掉了下来！
那裸露在外的鲜红血肉之上，道道血管清晰可见，如同扭动的蠕虫。
周平登时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老人淡定地将耷拉下来的面皮重新按回去，头也不回地走进地下室。
端木瑛与黎肃肃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眼中皆是惊骇莫名的神色。
“那老头...是死是活？”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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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师傅。”
“......”
“借您腰子一用，不介意吧？”
“......”
接过刀来，陆鸣撇了撇嘴，停止了无聊的自娱自乐，开始给师傅宽衣解带...
“这些年在一旁看您摘了不少人的内脏器官，自己动手还真是头一回...忍着点啊！”
嗤啦一声划开肚皮，陆鸣瞧准了方位，手起刀落。
两颗鲜红的腰子被炁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放入盘中。
“在民国时期搞器官移植，咱爷俩也算把长生堂做大做强了吧？”
嘴上喋喋不休，手中却是一刻不敢耽搁。
毕竟师傅倒无所谓，眼前这个大活人，稍有闪失可能便要被自己搞死了...
回想起两年前，那位全性妖人，‘尸魔’涂山海身受重伤，来到医馆救治。
彼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家破烂的药铺居然会是一间黑店！
自己利用‘洞虚’学会了他的手段之后，日夜思索，加以改进，这才有了后来的‘活尸’之法。
师傅如今的状态介于生和死之间，只要自己输‘炁’进去，就可以如活人一般操控自如，能吃能睡，甚至还能修炼！
使用生前的诸般手段，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一旦停止‘炁’的输送，师傅立马便如同寻常死尸一般，可以随时收进‘噬囊’之中。
“嗬！这年轻人！”
陆鸣看看刚刚从病人体内摘出来的新鲜腰子，再看看自己老师傅的，不禁感慨道：
“不枉我师父勤勤恳恳练了一辈子，小哥，你也算因祸得福了！”
“师傅别怕，徒儿会帮你找颗完好的腰子换上的！”
“......”
良久之后，众人齐聚地下室内。
陆鸣自顾自在一旁洗手，赵震海等人则悉数围在病床跟前，焦急地等待着。
端木瑛正在施展手段，为对方检查，唯独不见周平的身影。
“毒素已经彻底消失，没问题了！”端木瑛欣喜道，两只以炁化成的手臂瞬间消失不见。
赵震海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味，看着地上的大滩血迹，实在难以想象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赵先生！我已获悉...”床上之人再次睁开眼睛。
“打住！则成同志，直接说重点！日军要进攻哪里？”
“？？？”
“嘶...我的腰...”
则成同志毕竟身处敌后多年，警惕性比之赵震海强了不是一丁半点。
他看着满屋陌生的面孔，没有接话。
况且...自己两侧腰间不知怎么多了大片烧伤的痕迹，此刻的确火辣辣地疼！
陆鸣洗完了手，转回身来，淡定道：
“卫生条件实在有限，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只能用火帮你消毒了！难看了点，但总好过丢了性命。”
他看了看赵震海，拱手道：
“无碍了，赵老板，记得我们的约定，你们聊，告辞！”
众人此刻也已回过味来，为了避嫌，纷纷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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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生，我为先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回到地上，端木瑛突然郑重其事地向自己鞠了一躬。
看着眼前的女人，陆鸣心中有些复杂，‘双全手’或许的确可以治疗自己的病，但对方现在还不会呀！
“没关系的，端木小姐。”
刚准备离去，端木瑛身后突然探出一颗脑袋，眨着大大的眼睛看向陆鸣，满脸好奇地问道：
“陆先生，那位老先生去哪啦？”
“呃...他呀，喜欢走后门，已先一步离开了！”
黎若肃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平突然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他剧烈地呼吸，并大声喊道：
“鬼！鬼啊！”
“好了师兄，别大惊小怪的...哪有什么鬼...”
周平脸色煞白，犹自惊疑不定。
此刻强压下心头的恐惧，这才发现赵老板已经不在此处。
“人...人救活了？”
二女同时点头。
周平站起身来，咽了口口水，“那老头呢？”
“从后门离开啦。”
周平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不对呀，后门？什么后门？”
“地下室的后门呀！”
周平两腿一软，再次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二女满脸疑惑，将其搀扶起来，却见师兄嘴唇发白，颤颤巍巍道：
“地...地下室，没有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