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所谓的超凡者
张朝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一股不甘和讽刺。
“专业的体育运动员,犹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世人只记得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么一两个人,谁会记得下面的那帮苦逼和失败者?”
陈德胜补充道:“竞技体育,金牌为王,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也别抱怨,全世界都这样。”
张朝点了点头,“但我的天赋和毅力都不是拔尖的那一类,最好的成绩只拿到过全运会的20多名,所以我永远也不可能加入国家队了。”
“而举重运动员的寿命其实只有短短十来年,如果你没有拿过让人信服的成绩,你的举重寿命其实最多只能延长到28岁,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后来教练看我练不出来,就建议我转去隔壁的摔跤队试试,在我们国家内的摔跤主要有三种,分别是古典式摔跤和自由式摔跤,以及民族式摔跤。”
“民族式摔跤是亚洲区域内的比赛项目,主要流行于游牧民族之间,在我国北方和中亚几国比较盛行,缺点是没有世界级大赛,我因为是半路加入的,基础薄,所以我学的就是这个。”
“这是教练的好意,让我今后能有一口饭吃,这项目在北方健身馆内学的人多,将来也方便退役后转职做教练,而且这玩意的寿命可以延长到35岁甚至40岁。”
至于古典式摔跤和自由式摔跤的区别。
三哥家的一部电影《摔跤吧爸爸》讲的就是自由式摔跤。
而古典式摔跤则起源于希腊,在欧洲比较盛行,古典式摔跤里面没有女运动员,只有男运动员。
陈德胜好奇道:“你是犯了错还是不擅长摔跤?怎么被下放到初中来做体育老师?”
张朝颇为憋屈的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练举重的去民族式摔跤队是一种什么情况,那叫降维打击懂吗?”
“那就是犯了错咯?”
张朝略带一丝懊恼的垂下头去,“当时队里有一个家伙看我不爽,觉得是我抢了他的名额,私下和我约斗,被我直接摔倒在水泥地面上,脑袋挨了一下,后来检查出有轻度脑震荡。”
陈德胜赶紧低下头猛的扒饭,肩膀两边忍不住上下微微颤抖,显然正憋着笑。
原以为他的过去很惨了,现在一比较,心情不由得好多了。
“那你还会散打?”
张朝横了他一眼道:“你不懂远打近拿贴身摔的威力,这么说吧,像你这样的体格,徒手我一打三没问题,学民族式摔跤的基本上都会擒拿和散打,至少会一点。”
陈德胜不服气的将手放在电休克枪的枪套上,“我有这个,你要不要试试?”
张朝噌的一下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按在陈德胜手臂上,后者挣扎了几下,发现竟然挣脱不开,手腕处宛如被一座小山压在下面。
他脸上不仅没有流露出沮丧和愤怒情绪,反而更兴奋了。
“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坐下,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怎么不去学传武?我记得那玩意在互联网上传的神乎其技。”
张朝遗憾的坐回去,“一是找不到有真家伙在身的师傅,二是这玩意学了有什么用?打人的话法律不准,教徒弟的话师傅不准,只能去网上当主播,现在传武这一块都被网络上的一众骗子将名声败坏光了。”
两人说话的当口,手上也没闲着,不一会就将一碗饭吃了个精光。
张朝掏出纸巾递给对方,两人各自擦嘴。
“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计划了。”
陈德胜主动给他发了一支烟,点燃,幽幽道:“在我们特别事件处理处的档案中,这种超凡者一共分两种,一种是诡异类灵魂类的,另一种是物理类的,如果是后者,这把电休克枪可以克制。”
张朝道:“如果是另一种呢?”
陈德胜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钱包,打开钱包,里面竟然有两张黄色符箓。
他捏起一张,伸手晃了晃,“这东西你知道吧?”
张朝面色惊讶道:“这就是驱邪的符箓?你从哪里弄到的?”
陈德胜稍显得意的笑了笑,“什么叫我从哪里弄到的?就不能是我们单位发的?你要知道,我们单位就有几名来自武当山的高级顾问。”
张朝继续追问道:“这驱邪不是龙虎山或者茅山的专长吗?武当山的符箓管用?”
陈德胜将其中一张黄色符箓递给张朝,慎重交代道:“这玩意不能伤人,但是可以防身,你到时候贴身带在身上。”
“谁说武当山的道士就不擅长驱邪?我问你,驱邪是不是道士的活儿?武当山的那些人是不是正儿八经的道士?”
好吧,又了解到了一条内幕消息。
张朝将手中黄色符箓贴身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中,还不放心的拍了拍。
陈德胜拿起茶几上的开水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温水,嘱咐道:“你最好一口气喝完。一杯不够再来一杯,多喝点。”
“为嘛?”
“我问你,你是不是童男?是的话就没错,童子尿可以驱邪,你连这都不知道?”
张朝脸上一阵尴尬,他站起来左右搜寻了一圈,从卧室的墙角找到一个空着的脉动瓶子,算是认可了陈德胜的说法。
陈德胜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烟,一副尽在掌握中的神态,最后一锤定音道:“我猜测那木偶要么背后有人控制,对方绝对不会有枪,你懂的,在这方面我们控制的比较严格。到时候你来对付木偶背后的那人,如果仅仅只是一只木偶单独过来,那这只木偶体内就有名堂了,届时我们就请它喝一杯免费的脉动饮料。”
“这就是我的计划。”
看起来似乎有双重保险,天衣无缝。
陈德胜越有把握,张朝就越放心,渐渐地心中的那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也一并消失了。
人类的恐惧大部分源自未知。
他观察了一圈屋内环境,提议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对方?要不要提前做一下准备?那木偶万一来了,却困死在窗外进不来怎么办?”
陈德胜挠了挠额头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还有时间吗?监控中那只木偶是在凌晨24点后才过来的,既然是守株待兔,那就需要打开一条空隙,先将它放进来。”
他起身来到两扇窗户边看了一眼,外面是四楼,如果在这里开一条缝隙的话,对手随时可以通过跳楼的方式逃脱。
所以窗户是肯定不能开的。
那就只能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了。
陈德胜来到房门边,将房门故意虚隐着,留出一条缝隙,又在房门背后放置一把重量轻便的小凳子。
凳子是塑料的,没多少重量。
最后在塑料凳子上面的边缘处放下一个空着的玻璃茶杯。
即便晚上两人太困眯着眼,只要房门一动,玻璃茶杯很容易摔下来,响声绝对会将两人惊醒。
陈德胜不愧是干刑侦出身的,思维缜密,一环套一环。
两人在房门口准备好后,又将搁着茶叶盒的餐桌拖到客厅中央,最后将沙发挪到房门一边靠墙处。
沙发就是他俩晚上的蹲守处。
人在上面一躺,身上盖上一件外套,从远处看起来黑乎乎一团,压根辨别不出人影。
张朝最后检查了一番,将里面的白布拿出来压在茶叶盒下面。
既然要守株待兔,诱饵必须亮出来。
张朝望着白布上散发出来的一团微弱光亮,他现在还有两处疑问,可惜陈德胜已经给不了他答案了。
这白布为什么能发光发热?有什么特殊之处?
还有,那木偶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对白布锲而不舍?
莫非这白布上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