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炼体一层圆满
“我是……”胖胖的黑影一愣，转口道：“我不是菜！”
“不是菜就收灶了。”白季没什么兴趣。
不管是不是要赴孙大兴的约，自己这炼体境一层的突破就在眼前。
大境界的突破需要静心，需要安静。
他要找一个僻静无人之地，尽快完成破境。
在这个看起来像是武侠世界的世界之中，只有自己的实力才是最能够让人安心的底气。
“要的就是你不用再上这个灶！”对方沉声说道，语气严肃。
白季眉头微蹙，这才意识到来者不善。
什么意思？
不给我刷成就了？
直至这时，他才发现身边动静不太对劲。
天边日光黯淡，那些结束了一天操练过来用饭的兵丁早已散了，只剩下几个厨子散在周遭各自做着自己收尾的事情。
然而此刻全都散在一边，略显敬畏地保持着安静。
白季目光一扫，转而凝聚在眼前这个人影之上。
对方白面无须，体态微胖。
入营当天的久远记忆翻涌上来，白季想起了对方的身份究竟是谁，“乡司？”
除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乡兵主管外，这位曹姓乡司，就是他目前接触过这个世界中最大的官了。
“嗯~”曹乡司哼了一声，面色倨傲地半仰着头，“你就是白季吧？”
白季拱手一问，“大人有何吩咐？”
“从明天起，你进乡兵队和他们一起训练。”曹乡司冷冷地说着，转身就打算离去。
“？”白季有些不解，“大人？”
“怎么？”刚刚转过身的曹乡司侧过身子，扭头盯着白季，“有何疑问？”
“我不是听说乡兵队选拔严苛，入选之人……”
曹乡司眉头一蹙，不耐烦地打断了白季的话，“让你进就进，哪来这么多问题？”
毕竟自己过来之前，老爷可是再三强调一定要让这位“大爷”进入乡兵队稍作训练然后保送青州军的——
“错啦错啦！全错啦！这人怎么能去做厨子了呢？”
记忆中的老爷收到一封书信之后，显得满脸懊悔。
“送错人啦！该送的是这个白季，不是那个石蛮！”
“快快快！人家家人要来问人了，快把人送进乡兵队里紧急加训两天！”
小曹当时也曾提出质疑，“大人，一份钱送两个人，咱们不是亏大了么？”
清汤大老爷双手一叉，更显肚肥腰圆，“收钱！就要办事！要不然以后谁还找我办事？快去快去！”
于是小曹五体投地，“老爷！高！”
……
曹乡司走后，周遭的厨子拥上来恭贺。
“恭喜啊季大厨！”
“没想到那孙教头还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把季大厨安排上了。”
“日后平步青云，可别忘了老哥们曾经也传过你一身厨艺啊！”
白季拉拢着脸，不太想接话。
他确实需要学习武学，乡兵他们练习的一招半式也是自己目前可以接触到最没门槛的东西。
在这乱世之中，没有自己的力量便有如风中浮萍。
但那得是自己拿，而不是别人给。
说白了，他只想在哪天偷学了他们的武功招式，却不想承担乡兵这个编制的名分或者说职责。
乡兵也是兵。
这俸禄和供养，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遇到动乱贼寇什么的，上头一个命令下来，那可真得去剿！
更别说可能还有些存在私心的上官，要是因为他们的私欲动兵，想想都恶心。
‘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么？’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
白季眼中寒芒闪烁，暴躁地收完锅灶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在营中的小草窝，确定左下无人，白季自顾盘腿，暗自轻念。
‘境界。’
孤身来到这异世界中，只有这来自于曾经一个网络游戏《玄黄大世界》的系统相随。
这个点卡制游戏的设定相当变态。
谁能想到提升修为还要钓鱼几千上万次，做菜几千上万次，采药几千上万次的？
说是以厨入道，以渔入道，以药入道……给爷整笑了家人们。
当然，正经提升修为的方式还有包括但不仅限的挑战强者、完成委托、清剿流寇反贼等等一系列手段。
可在成长到一定程度前，白季暂时不想碰那些极具风险的玩意。
随着意念勾动，古朴泛黄的《天书》卷轴哗啦啦在脑海中展开，“人物”、“境界”、“武学”、“成就”、“本领”等几条条状字迹一闪而过，转眼就进入到一副人物的内视经络图像之中。
图像的主体是一具半透明的人体，如今也如同白季自身一般，盘腿双手轻搭。
半透明的人体之内，有三枚光点尤为大而显眼，前两枚已然尽数点亮，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枚光点依旧黯淡。
这叫关窍，也是修为每抵达一定水平的证明。
修为1020/600，早已足够点亮炼体境一层的最后一个关窍。
‘突破！’
意志做下决定，无尽散漫于图像中半透明人体各处的细微光点尽数汇聚，凝于最后一颗亮星之上。
“叮”的一声轻吟。
伴随着一阵璀璨的光华闪耀，炼体境一层的最后一层境界，也终于达成。
【炼体境一层·龙脊：身法+2，已达成。】
一道清明的意识霎时如同一道闪电，自脑海袭过全身。
所过之处，与思维的连接仿佛更加紧密。
略一挥手，只觉执行、反应更快三分！
‘这就是身法么？’
白季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兴奋。
以往境界再高，那也是在游戏里面。
如今不知为何来到这和过去游戏背景有九分相似的真实异界之中，这身体素质的成长于他而言相当新鲜。
但这并不算结束。
随着炼体境一层最后一颗亮星点亮之后，三枚光点之间已然隐隐有了联系。
在一片光线相连之际，三枚光点一震，一种鼓胀的感受瞬间从小腹处袭来。
【当前武学境界：炼体境一层（待突破）】
【当前突破成功率：100％，是否进行突破？】
破境之后，才是当前境界真正圆满的尽头。
大境界的突破，往往会有心魔作祟。
境界越高，心魔越强。
直接的反应，便是成功率的高低。
好在作为最基础一层的突破，心魔大概还没空侵扰。
白季再次凝神，感受着身体的热流在体内运转。
炼体境，便是进行体能训练逐渐熟悉自身身体的过程。
炼骨，炼皮，炼筋，炼血……这是炼体境四层的每一层要义。
而如今，多日积累的修为化作实质的滋养补充进全身的骨骼。
细密而轻微的声音，从全身的各处回馈到白季的听觉神经之中。
微微的燥热感，像是从每一根骨头的最深处缓缓滋生。
【突破成功！】
【炼体境一层·突破：气血上限+90、力道+3、根骨+3、身法+3，已达成。】
白季长吐一口气息，轻声感叹，“终于……成了！”
在这个注定要成为乱世的世界当中，也终于有了普通人的水准。
白日里那些厨子对于世界大势的猜测其实并没什么大错。
按照曾经游戏里的进程，这天下……短时间内不会大乱。
边疆那几个小国闹得再凶，最多也就是打到边城。
但边境的不安稳，给了国内一些野心勃勃之辈机会。
豪杰并起，流寇霍乱，官府为了应对外敌，渐渐无力理会。
正是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诸多作乱角色，最终将这个衰老的王朝彻底拉入了毁灭的深渊之中。
当王朝最后一位皇帝在叛军的刀下被砍下头颅，四方蛮夷这才得以真正马踏边疆，肆虐中原大地。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白季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先把自己刷成一位入圣六层的绝顶高手。
少一层都不安心！
但再在那之前，首先得突破至炼体境二层才行……
【当前武学境界：炼体境一层·突破（当前修为已至肉体自然极限，继续修行需“功法”辅助）】
“哥们就没点特权？”
这点修行的破限制怎么还在？
炼骨容易，乃是炼体四层中最基础的一层。
不说那些王朝、门派的高官子弟，便是乡下耕作的寻常农夫，在经年累月的劳作之中，大概率也会自然而然成就这一层的水平。
但也仅此而已。
再往后炼皮、炼筋、炼血，没有功法辅助，凭借普通人的蛮力，便不可能再有寸进。
不止是炼体境，往后各个境界，都需要相应阶级的功法进行修行、突破。
而如今的炼体境一层，放在以往游戏中时，只是玩家扮演的“少侠”刚刚打过新手剧情的水平。
再接下来，自然有剧情安排的天降基础功法。
眼下……自己肯定是没得天降了。
“嗯……”白季捏着下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倒也说不定。”
某个教头似乎和自己还有子时之约。
身为教头，总不能没有功法吧？
方天画戟或者功法，总得教一个才是。
距离子时还有时间，白季坐在榻上犹豫片刻，起身走向厨房方向。
约在半夜三更，饿了也是正常。
就算不饿，吃两口宵夜再小酌一杯，也实属人之常情。
趁着还有时间，不如整点硬菜。
小小孙教头，到时候还不轻松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