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府尹的大秘密
当贾琮问完这位张大人本名是否叫张飞的时候，饶是养气功夫相当不错，张懿德也在此刻瞬间黑了脸。
“懿者，德行高尚，行为端庄也；
德者，品质纯良，善念长存也。”
“哦哦，多谢老大人指教。”
觉察到自己闹了个乌龙，还是一个有点多少冒昧的乌龙，贾琮连忙行礼。
“行了，我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把你灭口，那样有点怪不好意思。”
张懿德强行压抑着情绪，示意贾琮别装了。
“现在想明白没？我叫你来这马车是要干什么？”
张懿德侧着身子，眼神中多了一份凌厉。
“还请老大人恕在下愚钝，猜不出来。”
贾琮知道这老头现在要卖关子，索性便直接坦白。
“愚钝这词儿与你倒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张老大人不屑的努了努嘴。
“我且问你，至于那些在集市上摆摊的商贩这次所蒙受的损失，你准备如何赔偿。”
张老大人说着眉头一挑，他对于贾琮的答案充满期待。
“我准备……此事与我何？周济百姓是我良心所在，赔付商贩损失，自当去寻那罪魁祸首。”
姜还是老的辣，差点被绕到沟里去，贾琮这时候警惕心猛的又瞬间拉满。
他就知道，凡是在马车里面进行的问对，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罪魁祸首被你打的只剩下一丝气，他但凡能说句话，我自然不会出来让你背这口黑锅。”张懿德还在挖坑。
“他可还有同党。”贾琮寻找突破口。
“搜过了，剩下那群人身上总共加起来没有三十两。”张老大人迅速堵上漏洞。
“爱民如子，京城百姓皆是如此称赞张老大人。”
贾琮被逼无奈，决定把锅扔还回去。
“长安府尹手里也没有余粮。”
张懿德心中窃笑，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压得很稳。
“府衙没钱，向户部支领便是。”
“等那公文流转下来，今日遭受损失的商贩，恐怕早被要账的打死在家里。”
“不如奏明陛下，特批一笔善款。救民于水火，乃是官府之责。”
“这等小事便要劳烦陛下，若让你这样的人做了官，天下的事情岂不都得积劳于圣上一人之身。
似你这般不体恤君父的家伙，比之那纵马虐民的孙昭，也未强到哪儿去。”
张懿德的脸色此刻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这不花钱但要命的大帽子，他是一个接一个的砸到贾琮的头上。
“我刚才可已经出了二百多两。”
“这么说你手头还剩四百多两？”
“逮着一只羊薅，未免不妥。”贾琮还在抵抗。
“羊毛自带腥膻，便是薅尽，也值不得几个钱财。”
“大人这是铁了心让我出钱？”
“我这是一心让你做个安众利民的好读书人。”
张懿德虽然还板着脸，但看着贾琮一步一步上套，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让我出钱也不是不行。”
“想开条件你尽可直说，答不答应老夫心里自有裁量。”
“我不能白干，我要锦旗！”
看着这老头不打算放过自己，贾琮心里也有了计较。
既然要花钱，那便要让这钱发挥应有的作用，甚至更大的作用。
“锦旗是何物？”张懿德的面露疑惑。
“额，敢请老大人差人送我一副牌匾。”贾琮开口道。
“何种牌匾？”
“老大人方才所言，安众利民，便请赐我安利二字。”
听贾琮说完，张懿德的一时面露犹疑之色。
这二字听起来别无特别之处，此刻他真是不知道这个小娃娃究竟是何意思。
“这是三百两，请老大人代为转交受难百姓。”
钓鱼就差最后一哆嗦，贾琮也决定豁了出去。
“既如此，老夫这回便依了你。”
张懿德的话刚说完，就看见眼前这个小子的脸上骤然堆上了一堆狂野的笑。
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方才应是被这小子给诈了。
思来想去一番之后，却终究没想明白这“安利”二字究竟有何陷阱在里面。
再加上此刻钱已经骗来，他也就没打算再追究这件事。
“小子，别以为这回是老夫坑了你的钱。老夫这是在帮你。”
张懿德的脸这次再次板了起来，但贾琮能够感受得到，这回这位老大人是真的严肃起来。
“小子省得，老大人是想通过这种得民心方式，让忠顺王府那边，不至于在明面上打击报复与我。”
贾琮恭敬的回道。
“你们贾家这么些年，除了贾敬之外，倒也就数你，让老夫有一种和当年荣宁二公并肩作战时的利落感。”
这位正三品的长安府尹，此刻脸上的赞赏已经不加任何掩饰。
恭恭敬敬、板板正正，口口声声上敬夫子、下重百姓的后生晚辈。
他张懿德活这么大岁数，已经见得足够多。
但是贾琮这种于放浪之中，还能带着一丝怜悯万物生灵，却又不失机灵劲儿的，这些年越少见到。
“老大人与在下先祖，竟有如此之谊，请受小子一拜。”
这回真是遇到应该尊重的人物，贾琮立刻又是拱手行礼。
“哼，我与荣宁二公可不是你想象的战友之谊。”
张懿德的思绪飘忽回当初那个青葱的岁月，眼神中也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怀念。
“说出来可能吓你一跳。
当年是我带人造反，荣宁二公当年负责派兵镇压我。
最后，我实在打不过了，便投降给了荣国公。
那时虽为俘虏，但荣宁二公，却始终并未怠慢于我。”
张懿德在这边回顾着他年轻时的‘壮举’，直听的一旁的贾琮目瞪口呆。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把造反这事儿能拿出来搁这里泛泛而谈。
更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人造了反还能活到现在这般岁数，竟然还能当上长安府尹如此重要的官位。
不过虽然很是花了一番脑子计较，但很快他便想明白了里面的一些关节。
长安府尹这个位置，自从大周朝第二位皇帝在潜邸时曾经坐过之后，从此这个位置便由皇亲国戚所垄断。
换句话说这位胆大异常的张大人……
“老大人莫非是宗室之人。”
“老夫乃是当今太上皇的三弟！”
长安府尹傲然答道。
贾琮一听，心里不禁乐了
‘这不还是张三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