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自己说服自己
花石竹看到苏怀夕前后态度的变化,心中有些窃喜,将身上的床单扯掉,义正言辞的来到苏怀夕面前。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我来你这里是为了给田蕊馨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苏怀夕冷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欺负过她。”
花石竹愤愤然开口:“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会不知道?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做了什么?除了帮她洗澡也没做别的啊。”
“就是洗澡!田蕊馨刚才跑到我那里哭诉,说你把她全身都摸了个遍。你还不承认?”
苏怀夕的眼神由鄙夷转变为怜悯:“你的脑袋坏掉了吧?洗澡本来就需要肢体接触,你难道可以不用手洗澡?”
“额……那你还用什么东西蹭田蕊馨的皮肤,把人家都弄哭了,这要怎么解释?”
“搓澡巾啊。不过她居然哭了吗?难怪洗完澡眼睛红红的。可我也没用很大力气啊。”
顿了顿,苏怀夕承认道:“这一点是我不对,蕊馨是南方人,可能没用过搓澡巾,不过只要和她解释清楚就好了吧。”
“……”
花石竹陷入沉默,他觉得自己好像被田蕊馨给坑了。
但也没办法,谁让之前田蕊馨的外表那么有迷惑性,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红着眼睛向你求助,能忍住的都是神人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已经进到了苏怀夕的房间,可以为白天的事情报仇了。
“你还有什么事吗?”苏怀夕仿佛也察觉到了气氛开始不对,心中升起警惕。
“没什么。”花石竹跨着腿坐在床边,“你白天让我背着车飞了那么久,好像很开心啊。”
苏怀夕脸色一僵:“没有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
“对的对的!我其实很关心你的,恨不得和你一起承受。”
“那也不用。”
苏怀夕刚松口气,花石竹便立刻接上:“不过我倒是有办法让你感同身受。”
苏怀夕瞪大眼睛:“你,你要做什么?蕊馨马上就会回来的!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
“放心,我让她在我房间休息,今天晚上她不会来的。”
苏怀夕心中一沉,随后眼睛一闭,咬牙道:“你,你来吧!不管你做什么,我连哼一声都不会有,就当是被狗咬了!”
花石竹看着苏怀夕一副“英勇就义”“勇于献身”的样子,忍不住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扎三个小时马步,体验我白天的处境而已。”
苏怀夕诧异的睁开眼,明白自己思想出了问题,脸色红润的为自己辩解。
“谁,谁让你一进来就钻我被窝,我当然以为你是要,要……”
花石竹调戏道:“要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呢。”
“要你管!”苏怀夕瞪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花石竹,从床铺上下来,摆出扎马步的姿势,不再与花石竹交流。
花石竹熟练掌握控温技巧,明白再捉弄下去苏怀夕难免急眼,便打了个哈欠,在苏怀夕的床上躺下。
“那你加油,我先睡了。”
看着鸠占鹊巢的花石竹,苏怀夕恨的牙根都痒痒,在心中不知道诅咒了花石竹多少遍,但依旧没有付出行动。
虽说才过去几天,但她和花石竹仿佛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即有外人在时,花石竹要听她的,独处时她要听花石竹的。
所以即便花石竹没有用催眠的力量强制命令她,她也会按照花石竹所说的去做。
当然,如果命令太过分,她也是会拒绝的,就和她没有命令花石竹太过分的事情一样。
至于刚才误会了花石竹的意图却没有反抗,是因为她对花石竹的信任提高了,并不觉得他真的会那么做,只是表面装一装样子,顺便引诱一下花石竹,看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如果花石竹当时真的以为她同意了,从而对她动手动脚,她肯定会像刚开始那样一脚踢上去。
花石竹如果知道了苏怀夕的想法,恐怕会汗流浃背的同时,庆幸自己为人正直,没有被苏怀夕的演技所引诱吧。
好吧,他刚才其实就只想着怎么膈应苏怀夕,并且报白天的仇,听到苏怀夕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寻找漏洞并反驳,根本没想那么多。
时间慢慢流逝,一开始苏怀夕还能轻松坚持,毕竟她的身体素质也继承了花石竹的30%,扎马步对她来说相当轻松。
但后来她便越来越难受,并非体力上撑不下去,而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后,那种肌肉和关节处僵硬的状态让人忍不住想要活动。
她偷偷看向花石竹,发现花石竹睡着后,开始悄悄改变自己的姿势。
活动了一下平举的手臂后,她忽然意识到,既然花石竹已经睡着了,那她马步又扎给谁看呢?
想通这一点的苏怀夕立刻放松下来,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休息了一会后,她想着要不要去花石竹的房间见田蕊馨,解释误会的同时,也正好在那里休息,而这座房间就留给花石竹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花石竹发出的咕噜声,顿时愤懑的看向床上的花石竹。
她不服!这么走了,就好像是自己战败后落荒而逃一样!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为什么自己要走啊!
要走也是花石竹走!反正她不走!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不走,她要睡在哪里?
苏怀夕看了看一旁被砸散架的床,又看了看花石竹躺着的床,心中犹豫了许久,最终一咬牙,心一横,躺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床上。
一上床她便紧张的不行,脑袋飞速运转,思考着被花石竹发现后该如何回答。
过了不久,见到花石竹没有任何反应,苏怀夕才松了口气。
看来她没有被发现。
可紧接着她便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主动跑上男人的床,这不就和投怀送抱一样吗!
不对不对!这才不是花石竹的床!这是自己的床!
回自己的床上睡觉有什么奇怪的,该走的是花石竹才对!
而且酒店的床很大,她只要睡在边缘处,连碰都碰不到花石竹,和打地铺时也差不多,没问题的!绝对没问题的!
再说了,摊上花石竹这个变态,自己的清白早晚不保。
既然如此还在乎这些小事做什么呢,凑合凑合过吧,还能分开咋滴。
苏怀夕就仿佛在催眠自己一样,很快便为自己找好了许多理由,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田蕊馨一大早便换好了衣服,打算去找苏怀夕道歉。
昨天花石竹走后,她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了苏怀夕对自己做的事,脸红的根本睡不着。
后来她用手机查到了,苏怀夕对她使用的其实是一种洗澡用的工具。
这让她心生愧疚,想要向苏怀夕道歉。
但花石竹已经离开了很久,她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便犹豫着要不要去。
犹豫着犹豫着,她就睡着了。
所以在醒来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花石竹和苏怀夕解开误会。
“希望苏结界和洛阳哥哥之间别闹太大的矛盾吧……”
田蕊馨一边祈祷,一边来到苏怀夕的房门前,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插进门中。
昨晚给花石竹的其实是苏怀夕的钥匙,这支才是她自己的。
少女轻轻扭动钥匙,随着咔嚓一声响,将房门慢慢推开。
“我进来了。”田蕊馨小声说着,看上去还怪有礼貌。
屋内无人回应,田蕊馨也只以为苏怀夕和花石竹没有睡醒。
这让她有些兴奋和好奇,她还没见过没睡醒的苏怀夕是什么样的呢,不知道会不会和醒着时一样可怕。
越过玄关和洗手间,田蕊馨便看见了被砸塌的自己的床。
还没等她的脑子处理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便看到了更加震惊的一幕。
苏姐姐竟然和洛阳哥哥睡在同一张床上,虽然没在同一个边,但洛阳哥哥却抱着苏姐姐的两条腿。
苏姐姐似乎是想挣脱,所以一只脚蹬着洛阳哥哥的下巴,一只脚踢着洛阳哥哥的肚子。
田蕊馨张大嘴巴,脑袋一片空白,过了许久才恢复正常思考。
她看了看倒塌的床,又看了看姿势亲昵的两人,脸颊渐渐红润。
苏姐姐和洛阳哥哥不会做了那种事情吧……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吗……
如果苏姐姐有了孩子,是不是要叫我“阿姨”啊?可我才十三岁,被叫阿姨感觉好奇怪呀。
刚上初中的田蕊馨已经在魔法协会的课程中了解了一些两性之间的常识,但了解的又不够多,此刻的思维才如此发散。
少女盯着花石竹和苏怀夕看了许久,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子偷窥好像不太礼貌,不好意思的鞠了个躬,连忙转身离开。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在“沉睡”的花石竹和苏怀夕立刻睁开眼睛。
“变态!赶快放开我的脚!”
花石竹也不是不还嘴的主:“睡觉时下意识抱着一个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怪也怪你半夜爬上我的床!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我自己的床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需要你的同意吗?你这家伙占了我的床还有理了!?”
……
双方斗了一会嘴后,异口同声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其实在田蕊馨打开房门的时候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进来的人,索性就默契的装作没睡醒。
田蕊馨站在床边发呆的时候,他们的脑袋都要烧掉了,一直祈祷着田蕊馨快走。
还好田蕊馨没有叫醒他们,虽然就算叫了,他们也会当作没听见继续装睡。
苏怀夕叹了口气道:“只能希望蕊馨不会乱说了。”
顿了顿,苏怀夕瞪向花石竹:“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全被你毁了!”
花石竹眼中锋芒闪过:“你说的对!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只要让田蕊馨说不出口就好了。”
苏怀夕看到花石竹坚毅的眼神,开口道:“你,你想做什么?蕊馨是我的朋友,她的生命安全至关重要,你别乱来啊。”
花石竹收起阴冷的眼神,哈哈一笑回答道:“我当然不会做‘杀人灭口’这类残忍的事情啦,只是想用催眠app让她忘记今天早上的事情而已。”
“哦,原来只是催眠app……这当然也不行!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花石竹却坦然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别想那么多啦,多心累。”
苏怀夕沉默后点头:“你说得对。”
之后,花石竹将酒店的服务人员叫来,计算酒店的损失,并由苏怀夕赔付。
一整套流程下来,临近中午众人才从酒店离开。
离开时,苏怀夕戴着帽子低着头,跟随众人来到酒店前台。
“退房。”花石竹甩出三张房卡。
前台服务人员露出微笑:“请稍等。”
片刻后,前台询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谁是苏怀夕?退房需要订房人的签字。”
他们一行人中,成年的只有苏怀夕和花石竹,但花石竹是黑户,所以三间房都用了苏怀夕的身份。
“我是。”苏怀夕上前签字后,连忙带着众人离去。
早上的事情闹的不小,至少酒店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知道了,之前在路过保洁员和服务员时,都能听到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她也是为了不被认出来,才戴上了帽子。
如今手续已经办完,还是赶紧溜为妙。
然而即使她动作很快,继承了花石竹30%的五感还是让她听到了背后的八卦。
“她就是那个苏怀夕啊?没想到那么小只。”
“听说把床都给玩塌了,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赔付款可不会骗人。”
“没想到那么小的身体,玩的居然那么大。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被粗暴对待呢,你就别瞎操心了。”
“也是,我看不管是赔付款还是房费,都是那个女孩付的,可见人家根本就不缺钱。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
苏怀夕越听越气,直接伸手抓住花石竹腰间的软肉,狠狠拧了一把,心情顿时舒坦了许多。
“嘶——”
花石竹吃痛,转头看向苏怀夕:“你干嘛?”
苏怀夕冷哼一声:“心情不好。怎么了?”
“神经。”花石竹见苏怀夕确实心情不好,也懒得和她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