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客户对赌
先导报报社不远处有个健身房。
环境有些简陋，但总算设施齐全。
今天健身房中央的拳台上，伊恩正和健身教练轰隆隆对拳着。
健身教练只守不攻，奈何伊恩怎么打都无法攻破对方的防线。
“好样的，干的棒极了！继续！”教练很有职业素养的不断为疯狂出拳的伊恩打气，鼓励着他的信心。
汗水不断的从额头滴落，伊恩眼前一片昏黑。
他停下手，挥挥胳膊道：“歇会儿，杰伊斯，我不行了。”
教练斗志昂扬：“男人不能说不行。”
伊恩摇摇头：“我不需要通过嘴炮来证明自己。”
走下拳台，来到一旁的茶座上，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看着。
报纸上大标题写着“亚历克·布莱尔利私会情人”，下面是大幅的照片。
伊恩低笑出声。
这正是他让比尔小子去搞的料。
“您的新闻？”教练凑过来道：“您总是能爆出好新闻。”
“不算好新闻。”伊恩随口道。
这段时间伊恩没找到什么大料，但是找到了不少中小料，尤其是关系到一些好莱坞明星的私生活丑闻。
虽然料不是很大，但一家传媒企业需要的也不仅仅是大料。
普通新闻才是支撑日常销量的关键，代表着企业的下限。
一如写书，固然要有劲爆爽点，但要章章如此也未免难为人，也便总需要一些相对平缓的内容。
而对于一家企业来说，普通新闻的质量意味着它的下限，劲爆新闻意味着它的上限。
所以在查理米尔斯绑架明星案，布拉泽猥亵幼女案件，莉莉玛尔塔疯狂派对事件，丹尼·科斯克里分尸案，加里克燃烧火炬等事件后，先导报更多的出了一些相对普通的新闻——在伊恩眼里的普通，在同行那里已经是令人哀声四起的劲爆大料。
这也使得先导报这段时间的成绩虽然没有暴涨，却是稳步提升：现在已经达到了日均销量两万了。
是底线两万，不是巅峰销量。
巅峰销量是加里克火炬案带来的二十万份！
自焚本身就是爆点，现场采访自焚者更是爆中爆！
这刻一边看报纸，伊恩一边问：“告诉我杰伊斯，如果你放开手脚和我打，会是什么结果？说实话，我不会生气的。”
拳击教练笑道：“我可以让你打我一百拳，而你不会对我造成哪怕一次有效攻击，而我只要一拳就可以打翻你。”
“那你和职业水准比呢？”
杰伊斯摇摇头：“我没有资格和职业拳手比。实际差别是这样的，我就站在这里不还手，你都打不到我的头，而一个业余水准不错的拳击手，打一个职业选手，也是对方只靠脚步移动，他都打不到。一个职业拳手打一个职业顶尖，也是同样的待遇……这就是差别，先生。专业和业余之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看过拳王阿里的比赛吗？他的蝴蝶步可以随意戏弄一个职业顶尖！让你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伊恩点点头：“我喜欢你的实话。所以我还是多练枪的好，你的闪躲再厉害也比不过枪的速度。”
杰伊斯教练愕然：“你说过你不会惩罚我的。”
“我没有惩罚你。”
“可这就是惩罚，你不买我的课了！”教练很沮丧。
伊恩哈哈大笑，拍拍对方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继续买的。”
就在这时，门开。
罗伊德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老板正满头大汗的坐在旁边休闲位上喝饮料看报纸，他不会再有丝毫的不满。
他快步来到伊恩身边，低声道：“我们已经和十二家发行商谈好了合作，另外这个月的广告费达到了五十万！”
洛杉矶先导报本来就是一家州级报社，但这个州级只是幌子，销量的萎靡导致了他们虽然拥有很多发行合作伙伴，但实际合作近乎中断。
但随着这段时间先导报新闻质量的提升，曾经断掉的合作又恢复了，也正在重新恢复为真正意义的州级区域性报业。
他人的痛苦，就是媒体的狂欢！
燃烧火炬事件让洛杉矶先导报达成了一个里程碑成就！
伊恩的表情却依然淡定着。
他喝着果汁，继续看报纸，语气悠然道：“快到年底了，罗恩，年刊和季刊的销量大促即将到来。我有个想法……”
“什么？”
“我要你联系所有的渠道，告诉他们洛杉矶先导报对所有顾客给出承诺。明年洛杉矶先导报会播出更多的大料，将会有至少五个以上的全国级热点新闻，独家级！现在订阅我们的期刊，是价钱最便宜的时候。如果我们做不到，就全面退付订阅费用。”
罗伊德愕然：“你在开玩笑？老板？”
伊恩笑道：“不，我很认真。这就好比是对赌，只不过是和所有的客户对赌！”
罗伊德吃惊的张大嘴巴。
对赌他当然知道，但是和客户对赌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正常而言，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是伊恩有这个自信。
他挥挥手道：“有这份对赌在，我的要求是至少拿下十五万份的期刊订阅。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们拿着这份销量可以获得大量的广告！不仅如此，你也要用这个去说服我们的广告客户。至少五个独家重磅全国热点，这足够他们愿意为此付出更高的广告费了！当然，我一样承诺如果没做到就全面退款！”
说着他看向健身教练：“杰伊斯，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你会因此买我的报纸吗？”
拳击教练也懵逼了。
生意可以这么做的吗？
是不是太疯狂了些？
他呆愣好一会儿，终于摇头：“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是的，我会因此买你的报纸！”
伊恩哈哈笑了：“那么至少促销是成功的。”
罗伊德道：“但如果失败了你就会破产！”
伊恩笑了。
他起身来到窗外，看向洛杉矶的街道。
11月了，天气正在变冷。
冬风吹拂，寒意微泛，街道上，已结出了点点霜华。
11月7日的时候，美国大选投票已然完成。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戈尔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布什围绕着决定大选结果的佛罗里达州选票统计问题，即将展开了长达36天的“诉讼战”。
该新闻暂时压制住了伊恩卡尔的新闻，尽管早就预知结果，但伊恩却无法利用这个做什么。
可拥有了外挂的我，拥有了两世为人经验的我，终究是会走到那一步的吧？
相比之下，现在的这些又算什么？
虽然商业上搞对赌是忌讳，但对于开挂的自己来说，不搞对赌就是愚蠢！
于是他微笑道：“那就破产好了。”
罗伊德无奈的看着伊恩。
曾经的少年成长了，却也更加疯狂了。
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
以如今伊恩的风格，他要么成为一颗流星，快速划过天空消失不见；
要么就是成长为一株参天大树，遮挡所有的光明……
我很愿意和你一起尝试。
老头微笑点头：“那我就陪你一起疯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