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切为了利益
“丹尼·科斯克里被分尸，是帮派仇杀还是邪恶仪式？”
办公室里，伊恩看着自己的报道，嘿嘿笑着。
虽然这则新闻不是什么大料，但涉及到黑帮，死亡，邪恶仪式，已经很有故事可讲。
尤其那触目惊心的大幅照片，分解的肢体，六芒星图，还有被化妆成小丑的脑袋，简直就是一出电影戏码在上演，刺激着观众的肾上腺素，同样也刺激着洛杉矶先导报的销量提升——这次没有视频，只有照片和文字稿，所以是洛杉矶先导报的独家。
不算严格意义上的独家，因为其他传媒也可以报道，问题是警察会第一时间封锁现场，清理一切，其他记者基本没可能得到完整的照片了。
所以新闻不独家，但照片独家！
当然由于这次没有视频，只是洛杉矶先导报刊登，这意味着受销量影响，伊恩的右眼提升不会很多，但是对报业本身的发展有好处。
尽管如此，右眼提升还是达到接近500，并还在继续提升，此外布拉泽案件和莉莉玛尔塔事件也在持续发酵，如今也快提升到300了。
再来两个大料，右眼就能升级了。
至于疯子吉特？
他不担心，因为经历过这次之后，吉特就会意识到自己有更多的准备，仓促对自己下手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伊恩卡尔的名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而且他还是一个企业主，不是街边的流浪汉！再加上人是他派过去的，为了避免嫌疑，暂时应该不会出头冒泡。
只要眼睛升级，有了新的技能，我就会更强大，到时候就未必需要担忧这个家伙了。
这刻正想着，罗伊德总编兴奋进来。
他挥舞着手中的报告道：“三万份，我们今天的销量达到了三万份，这还不是全部数据，预计接下来两天内，我们的报纸都能热卖！”
能卖到三万份不是因为这新闻的价值比查理米尔斯案，布拉泽案，莉莉玛尔塔事件更高，而是因为这段时间先导报名气大涨，再加上伊恩投入所有赚到的钱，销售渠道扩张带来的结果。
当然，伊恩拍摄的照片也确实很经典……那可是他找好角度认真拍摄精挑细选出来的。
光照片就有资格入围普利策！
这刻罗伊德说着递给伊恩一张欠条，那是他之前欠加里克的，被罗伊德还了钱后拿回来了。
坐在真皮老板椅上，伊恩接过报告看了看，随时丢到一旁：“只是巅峰销量而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传媒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新闻，打下稳固的基础才是关键，我要的是就算没有大料，我们的报纸也能日销十五万以上。罗恩，把现在所有的钱都投下去，渠道必须进一步扩张！要快！我不想再浪费我的新闻价值了！”
独家新闻对销量的提升帮助实在是太大了！
借助之前赚到的钱，伊恩一直在着手提升洛杉矶先导报的销售渠道，大量的金钱挥洒而出，如今洛杉矶先导报的销量也是在飞速扩张。
有了足够的渠道，才有足够的销量。
短短一个月时间，洛杉矶先导报已先后报道了查理米尔斯系列案件，布拉泽猥亵幼女案，莉莉玛尔塔疯狂性之夜，如今再加上丹尼·科斯克里邪恶仪式分尸案。
一个月时间，四起重磅大料，其中查理米尔斯案件更是被分割成六个热点——伊恩卡尔和凯特贝金赛尔的恋情也将提上热点。
相当于洛杉矶先导报报道十个热点新闻，其中近半是独家。
这使得洛杉矶先导报也名声大噪，许多人开始问在哪儿能买到洛杉矶先导报，广告商更是纷纷抢着来——现在还是广告便宜的时候，如果洛杉矶先导报能持续这样爆料，就意味着广告商占大便宜了。
可以说洛杉矶先导报目前就受限于销售渠道。
罗伊德兴奋的不断搓手：“已经在做了，老板，不过我们现在人手不足。”
“那就招人！对了，不要印度人，不要犹太人，还有不要所有的信仰狂热者，你懂我的意思。”
罗伊德愕然：“您是在搞歧视吗？老板。”
伊恩猛然抬头看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微凝，无形的威严已现。
这威严不来自老板的身份，而是神级记者的威能！
是的，我在歧视！
你想我承认这个吗？
罗伊德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第一次，他面对伊恩竟然有了种畏惧感。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罗伊德却莫名的感受到一阵秋风般的凉意，就连办公室的炽光灯都仿佛黯了几分。
罗伊德轻轻点头，低声道：“好的老板。”
于是伊恩目光重归平和。
他的目光穿过罗伊德的身体，扫过远处那一个个忙碌工作的编辑，继续道：“报纸版面也要扩大，我们需要更多的内容以及更多的广告空间。”
“这没问题。对了，还有我们需要更大的办公空间，我正在联系隔壁，正好他们要搬走。”
“很好，但是只签一年。洛杉矶先导报的扩张会超乎你的想象，这小池塘很快就会容不下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扩张，扩张，不停的扩张。把所有赚到的钱都花出去，我要在一年内让洛杉矶先导报成为一家全国性报纸！”
罗伊德老头无奈的在伊恩对面坐下：“这可不太容易，老板，你不可能永远得到大料。那些明星会非常小心你的。”
伊恩不屑道：“明星色情？不！那种玩意儿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们看多了都腻了，谁还没有？那些料只能作为调剂品，或者交易盘！人们需要的肾上腺素的刺激！仇杀，战斗，鲜血，还有支离破碎的尸体，那些才是永不停歇的料。”
他放下翘着的腿，看着老头，微笑道：“你知道美国每年有多少起凶杀案、枪击案和械斗案吗？仅枪支暴力就超过上千件，各类凶杀数万件！这还只是已知的，没包括那些未被发现的案件！暴力与血腥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体，色情不过是点缀！”
罗伊德脱口而出：“但你不会有那么多线索。”
伊恩咯咯笑了起来：“那可不好说，我们是时代赋予的人物，我们的命运伴随着死亡与鲜血！但你知道这不是关键吗？”
他用雪茄指指老头：“真正的关键不是事件，而是那些事件关联的人！一个普通的黑人小伙子杀了一个老太太抢走二十块钱的新闻不值钱，但如果是一个有权的大佬，有钱的豪绅，干下那些罪行，那样的新闻才值钱！人，才是关键！才是核心！才是重点！然后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名人的基础上再加上剧情。”
“一个有钱的富商抢了老太太的二十块钱，并鸡了她，这才叫新闻！如果倒霉的是个老头，就是好新闻！如果这个老头后来完成了反杀，就是劲爆新闻！如果他还反过来吸引了富商的女儿并迎娶了她，那就是传奇新闻！而优秀的记者，不会傻傻的坐等这一切，而是会积极寻觅，甚至引导这一切发生！”
罗伊德怔怔的听着伊恩的新闻观，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我才是传媒界的老江湖啊！
怎么你比我还极端，还疯狂，还变态？
二世祖的转变这么凌厉的吗？
从极端的废物到极端的恐怖事业狂？
老头有种跟不上现代年轻人脚步的无奈。
他无语道：“你会得罪很多人的。”
伊恩两手一摊：“我们追逐死亡，死亡也追逐我们！我们追逐麻烦，麻烦也追逐我们！这就是媒体人必须面对的命运，作为无冕之王，作为正义的记者，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
罗伊德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认同您的大部分话，只除了一件。”
“哪件。”
“那并不正义，老板！”
伊恩嘿嘿笑了。
目光微凝，他语声低沉着：“在这浑浊肮脏的世界里，我们可以讲正义，但千万别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