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江家养女

江沫借着周蘅衍的力道爬上了车，松松垮垮的坐在了副驾驶上。男人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瞥了一眼江沫提醒道：“安全带。”

江沫却恍若未闻。无奈之下，周蘅衍只得探出上身，将她把安全带扣好。

江沫有些不耐烦地动了动。周蘅衍侧过脸去看她，一瞬间他鼻尖擦过她的脸颊。滑软的触感加上微醺的气息，夹带着少女特有的软糯鼻息。

周蘅衍僵住，喉结微微滚动。

江沫有点不耐烦，眯着眼睛皱眉：“还没好吗？”

周蘅衍这才坐直了身子，轻嗤一声：“还真是个大小姐。”

江沫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因微醺只轻轻从鼻腔哼了声，便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

很快车子驶入了公寓的停车场。

江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歪歪斜斜，靠着安全带睡的颇为不安稳，地下车库安静的出奇，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瓷白温润，恬然安静。

周蘅衍看了一会儿，下车从副驾驶打开门准备将她抱下。

江沫睡眠浅，他碰到她的时候就醒了，一双朦胧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看着男人的动作：“到了？”

周蘅衍收回了手，靠在车门边站得松散慵懒：“睡得挺香，自己下来走。”

江沫暗暗嘀咕：“我也没让你抱我呀。”她说完一只手抓着周蘅衍的腰间的皮带，四根纤细手指插进内侧，毫不费力地、顺其自然地借力起了身。

带着丝丝缕缕冰凉的触感从敏感的腰间传来，一向镇定自若的周大总裁脑子在此刻也有短暂的空白。

江沫啧了一声，另一只手扶了下额头：“你这停车技术不太行啊，我怎么都下车了，还在车里？”

这句话主打一个逻辑不通。

周蘅衍盯着她半晌道：“你要扶着我的皮带走？”

江沫眨了眨眼，看了下插进他裤腰带的手，理直气壮：“怎么了？不行吗？”

周蘅衍没了脾气，将她手抽出，握在掌心里往前走。

江沫不高兴地抽了抽，但男人的手掌宽大温暖，被包裹着的触感实在令人留恋，她就任由男人握着。

进了电梯，明亮刺眼的灯光让她眯了眯眼——她这人喝醉酒了其实挺乖，就爱睡觉，睡不了的情况下就会变得不讲理起来。

此刻的江沫靠在电梯门，眯着眼睛打了两个哈欠，浓密的睫毛在她的眼睑下投出一片蜜色的阴影，眼尾微微泛着红，眼里水光潋滟。可她好像不得法，朝周蘅衍近了几步，整个人几乎靠在他的怀里，喃喃一句：“借用一下。”

话音刚落，她的头一垂，整个人埋进了男人的胸膛里，甚至还摩挲了两下。

周蘅衍浑身僵硬，握着她手的手掌也骤然收紧，这力道让江沫在他怀里微微哼了两声，这两声仿若火山喷涌般炙人，周蘅衍觉得胸前一片灼热。

电梯很快到达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周蘅衍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踏出电梯门。

因为江沫似乎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他双手抱住她的臀部往上托了托，将她抱出了电梯。

江沫全程没有挣扎，头垂靠在他肩上睡得酣然。

开了门，他径直进了客房，将她小心放下，脱了鞋和外套，盖好被子。

周遭静谧，除了女孩的均匀的呼吸声之外只有周蘅衍乱得不成样子的剧烈心跳声。

他坐在床边，看得入神。不知看了多久，他走到主卧的洗手台上拿了一支全新的润肤乳，从被窝里掏出她的手，仔细涂上。

他捏了捏她千疮百孔的手。记得她曾经的手也是如那柔夷一般，纤白柔嫩，漂亮得能让人过目难忘。如今除了依旧纤细，别的都不复存在。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江沫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周蘅衍眼底的情绪带上了九分狠厉。

这时睡熟的江沫哼了哼，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什么，似乎颇为不甘。

大约是梦了什么不高兴的东西，周蘅衍的手掌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江沫眉头却越皱越深：“外婆……”梦魇极深时，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动。似乎忽然之间又变得极为害怕。

周蘅衍一愣，低低喊了句：“江沫？”

回应他的只有江沫越来越重、越来越乱的呼吸声，她双眼紧闭，却似乎好像要马上哭出来一般。周蘅衍见状俯身靠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哄：“别怕，我在这里。”

周蘅衍说完轻轻抚摸她的头顶，一下又一下，江沫的呼吸在这样的安慰下渐渐变得平缓，眉头也渐渐舒展。

周蘅衍见她终于再次熟睡，缓缓起身。

将门轻轻关好，他回到自己的卧房。想到江沫的呢喃，周蘅衍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暴戾。摘下腕表随意扔在饰品柜上，拨通了电话。

陆晨那边很快接起了电话：“周总。”

周蘅衍语气冷冽：“明天帮我查一下城南江家的前夫人是不是还有亲人在世。”

陆晨很快应下。

电话挂断，周蘅衍从抽屉里找出打火机与烟，去了阳台。

他点了烟，忽然想到女人埋在他的颈间深嗅的娇憨模样，顿了顿，又将烟掐灭。

——

翌日，江沫是被头疼醒的。

她伸手捂了捂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未换下。她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睡到了自己的床上。但想必一定和周蘅衍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不会允许自己就这样脏兮兮的上了床。

她的记忆截止在昨天见到的一个美女姐姐的画面上。

江沫坐在床上缓了缓，看了一眼时间，匆匆起床跑到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等她来到餐厅，发现周蘅衍已经上班去了。

程姨已经将早餐做好，江沫在餐桌边用完早餐。

不多时程姨离开，江沫独自坐在家中，难得的打开了电视。

这段时间他跟着程姨学了许多菜系，今天中午她打算给自己来一顿泡椒凤爪，于是提前将程姨买好的去骨鸡爪泡好。

她把电视打开，充当背景音乐正专心的调配着调料。却突然听见电视机里传来的声音：“近期，城南江家对外承认一名女性为江家养女。”

听到熟悉的名词，江沫拌调料的动作一滞。

她不由自主地抬头朝着电视机方向看去，电视剧里面的女主播甜美的嗓音正在播报着，江家收养了一名李姓养女的最新消息，甚至在城南最豪华的酒店置办了宴席。

江家虽不算顶级豪门。这也算是海城大有名气的家族企业。豪门的养女，多少带了一丝民间传奇的神秘面纱，江家偏将外姓的成年养女如此大张旗鼓对外宣扬。

消息一放出来，海城的上至豪门世家下至平民百姓都对此女充满了好奇。

江沫站在原地皱眉。她不记得上一世李妍儿是以养女的身份进入的江家，难道这一世是因为她活了下来而产生了一些蝴蝶效应？

江沫敛目看着手里的调料，忽地想到了外婆——是不是李妍儿的位置有所变化，也会让外婆的命运有所改变？

想到这里，江沫扔下手里的筷子，心绪不宁地拿起手机查到慈心疗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