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自己拿
“别扯了，你还有遗言吗？”
“当然。”桑托斯看了看鲍文兄弟，转头对高文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不用故弄玄虚。”
“我发誓，我要说的事情，值得耽误你几分钟。”
高文犹豫片刻，示意鲍文兄弟去楼下警戒。
鲍文兄弟离开后，高文不耐烦的问道：“说吧。”
桑托斯努了努嘴道：“我刚才看到你的手枪，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勒福舍M1854的改良版。”
高文举起左轮对准桑托斯的面门：“想吃枪子吗？”
“性格太急不是好事。”桑托斯慢条斯理的说道：“我之前在阿拉斯加州待过小半年，我很讨厌那个地方的野蛮土著，但是我却喜欢俄国佬发明的轮盘赌，你知道什么是轮盘赌吗？”
这又是个赌狗。
高文忍不住回想起曾经买球的日子。
每次都说反买海参是稳定理财。
每次实操总会不由自主的爱国洗白。
高文轻蔑笑道：“蠢货用左轮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赌那一声被幸运女神眷顾的空膛之音。”
桑托斯诧异的看着高文：“你去过阿拉斯加州？”
高文对他的惊讶，并不感到意外。
阿拉斯加是一个飞地州，跟灯塔本土距离相差两千多公里。
现在的阿拉斯加还是沙俄的领土，生活在那里的土著都是俄国人。
该州在历史上易主的时间是1867年，也就是七年之后。
所以，桑托斯无法理解年轻的高文为何对阿拉斯加的野蛮游戏了解的如此清楚。
毕竟，桑托斯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引以为傲。
这个年代，知道轮盘赌的人并不多。
只有那些极具骑士精神的探险家，还有疯狂的西部牛仔，才会对轮盘赌趋之若鹜。
但是高文的年纪，显然匹配不到那样的经历。
桑托斯短暂思索，觉得高文就是拿着道听途说的东西在跟自己装腔作势。
是以，桑托斯很快就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姿态，品评道：“其实，你说错了，轮盘赌不是愚者的游戏，活下来的不止是勇者，更是智者，你……想做智者吗？”
“然后呢？你再废话一句，我就跟你说再见了。”高文紧绷着面孔，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既然在美利坚奋斗，那么干谁都是干。
“好吧，你确实是个急性子，我们谈一笔交易吧。”桑托斯缓缓的抽出脖子上的项链。其实就是一根麻绳下面串着一根金色羽毛。
高文微微眯着眼睛，询问道：“纯金的？”
“不错。”
“克数少了点，还有吗？”
桑托斯仿佛见到一个土包子，苦涩的摇头说道：“这是金鹰羽，是太阳神的馈赠，真正的价值不在于黄金本身。”
高文皱眉问道：“类似教会的信物？”
高文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桑托斯十有八九是印第安人。
在印第安文化里，子民崇拜太阳，而老鹰在他们看来是飞的最高的生物，是距离太阳最近的生物，所以老鹰也成为了他们的重要图腾，他们认为佩戴老鹰的羽毛就可以得到太阳神的祝福。
“你很聪明，把伊莎贝拉交给我，我拿这个跟你换，而且……”
“糊涂，打死你，这个东西也是我的。”失去耐心的高文拔出腰间的左轮，悍然扣动扳机。
啪！
子弹以213米/秒的初速铮膛而出，夯入桑托斯的心脏。
桑托斯的身体如抽了骨髓一般瘫垮在高文面前。
“你……卑鄙……”桑托斯拼尽余力不甘心的瞪着高文，直到他那副狰狞可怖的烂脸就此定格，狂热的宗教信仰随着他最后这口余气尽数消亡，他都无法相信面前的年轻人居然这么不讲武德。
“我是不是射的太快了？”高文呢喃自语，神色复杂的拿走桑托斯手中的黄金羽毛，情不自禁的想起桑托斯跟克雷顿的谈话内容。
他们似乎认定伊莎贝拉就是身怀雷鸟印记的祭体。
如果高文同意了桑托斯的交易，那么伊莎贝拉会被狂热的异教徒送上祭坛，献祭给所谓的太阳神。
玛蛋！
早知道应该带着伊莎贝拉一起拜访。
让她亲眼看看我是何等的忠贞不屈？她不得感动的刁我啊？
不管怎么说，印第安人！万物有灵！太阳祭！猎人部落！
这些让桑托斯引以为傲的元素，伊莎贝拉恐怕以后需要避着点了。
“嗷呜……”
蹲卧在橡木桌中间的那只阿拉斯加幼崽朝着高文发出嗷呜嗷呜的叫声，像是示威。
随后小家伙就撅着毛茸茸的屁股趴到橡木桌边缘，朝着地上的桑托斯摇尾乞怜。
房间外面，急促的喊叫声跟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鲍文兄弟歇斯底里的咆哮着冲进房间，他们看到桑托斯那副似笑非笑的解脱面孔，仿佛是在嘲笑他们。
在屈辱跟嫉妒双重心理加持下，鲍文兄弟对桑托斯补了两枪。
两人这操作直接给高文看愣了。
这尼玛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高文阁下，你没事吧？”
“我没事！”
高文不留痕迹的将黄金羽毛放入衣服内，继续说道：“去跟伊莎贝拉小姐汇报吧，坦桑镇的制高点已经被我们拿下，如果她想在圣诞夜做个好梦的话，我建议把阵地转移到这里。”
“好，我这就去。”鲍文点头离开。
鲍尔拖着桑托斯的尸体，抛出窗外。
察觉到高文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异样，鲍尔讪讪的祝福道：“你也不愿意跟个死人睡一起吧？”
高文挤出一丝无法理解的微笑。
粗鲁的糙汉们太特码贴心了，基本的素质还有待提升。
高文想到正事，问道：“鲍尔，据桑托斯所说，伏击者可能会在城外伏击，你有什么应对的方法吗？”
“沃特？”鲍尔瞪大充满智慧的眼睛，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听你的，你想好怎么应对了？”
“该死的鲍尔，有没有搞清楚？是我在问你。”
“盖亚！”鲍尔激动的拍着大腿，扯着粗鲁的大嗓门喊道：“你是指挥官，动脑子的事应该自己做。”
你小子还挺会说话呢！
高文郁闷的摆了摆手：“出去吧，记得让杰尼设置暗哨，另外要排查一下我们内部还有没有汤姆逊的同伙。”
“嗯，我会去做。”鲍尔离开后，高文走到窗前观察楼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