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无赖
口嗨哥陈楠沉默下去。
他就是客气两句，搬出菩提祖师想要让这老头忌惮一下。
压根就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直接答应下来，这让陈楠麻了爪。
就像是有人来自己家做客，临走时候自己只是随口客气了一句“要不在这吃吧”，但是那人直接答应下来的难以诉说的情绪。
“小子刚刚下山游历，总不好现在就回去。”
“不如前辈寻个地方等小子几天，小子回来的时候再喊上前辈？”
陈楠开口提议道。
这老头太过诡异，还是少跟他打交道。
“不用这么麻烦。”
老者面带笑意，一副为小辈着想的样子，
“你不是要去那座大城吗？”
“干脆咱俩同去同回，要不你还得花时间过来接我，太麻烦了。”
陈楠再次沉默下来。
这老头忒不要脸。
自己拒绝的意思就差明说了，但是他愣是装作听不出来，摆明了就是仗着修为欺负人，想缠着自己不撒手。
一个老无赖！
陈楠有心想要直接拒绝，但是又担心这老无赖翻脸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呵呵，能跟前辈同行，小子不胜荣幸。”
陈楠走在前面，面无表情。
身后跟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脸上好像一直带着笑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
“你这斜月三星洞的弟子怎么想着来这座大城了？”
菩提祖师脱身于西方教准提圣人，按照跟脚来说当属阐教阵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菩提祖师却是成了一名道士，开创了斜月三星洞，跟阐教的关系也非常奇怪，门下弟子也是如此。
绝大多数都跟阐教不对头。
陈楠头也没回地说道：“我打出生就没出过远门，这还是第一次正式下山，看什么都新鲜，阐教也是如此。”
“我看前辈不像是阐教的人，莫非是天庭中人？”
阐教，截教，人教三大教派，开派之时三足鼎立，其中通天教主建立的截教在封神量劫之前可以说是隐约成为执牛耳者。
可惜一个封神量劫，截教大动筋骨。
十二金仙死的死，伤的伤，要不成了阐教的菩萨佛陀，就是进了封神榜凑活活着在天庭任职。
其中大弟子多宝道人直接入了佛门，摇身一变成了如来佛祖，当真是好笑。
偌大截教，已经没落。
而截教和西方教此时已经不分你我，号称西方极乐，占据西牛贺洲。
人教信奉顺势而为，爱咋咋地。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但是没有人敢小看他们。
这老头并非佛陀，那就只有天庭一派了。
至于那些散修，除了地仙之祖镇元子，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了。
那老者也没隐瞒，点头说道：“正是天庭中人。”
天庭的老头，好像都强得要命啊……
陈楠不说话了。
两人前行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已经能看见远方的大城。
“进去看看吧。”
陈楠踏步向前走去，显然已经习惯身后跟着一个老头子。
这老头虽然说一开始有些无赖，但是说了一句话之后，陈楠对他的印象倒是改善了不少。
佛门城池。
一进门就能够感受到浓郁的氛围。
燃香遍地，到处都是佛堂，十个人中能有三个人都是头顶戒疤的和尚，像是进了一个大寺庙。
陈楠行走其中，走走停停。
僧人虽多，但是城中百姓更多，但是热闹。
黄发垂髫，看上去倒是不错。
只是陈楠敏锐地发现，他们似乎并不高兴，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在你看来，阐教的根本是什么？”
老头的声音仿佛从天外而来。
阐教的根本？
阐教身为第一大教，倘若西游量劫能够按照正常的剧本完成的话，两位圣人成圣之时立下宏愿欠下的气运也就基本还清了。
如此一来，第一大教的地位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他们的根本，肯定是那两位圣人啊。
圣人之能，完全超脱了陈楠的想象。
只是看着来来往往的僧人，陈楠又意识到自己所想的似乎太少了一点。
“是整个西牛贺洲。”
这才是阐教真正的根本。
老头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显然是明白了陈楠的意思。
气运。
不管是对于一个势力，亦或是顶尖强者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而西牛贺洲身为阐教的大本营，遍地都是信众。
芸芸众生，这就是最大的气运。
只要他们能够信仰阐教，就能源源不断地提供信仰之力，凝结为气运甚至是功德，保证阐教屹立不倒。
就现在看来，就算那两位圣人直接死了，阐教依旧能够勉强保持现在的地位。
“一直安居乐业，又怎么保证信众的信仰呢？”
老头的一句话，直接点破了阐教最大的秘密之一。
“前辈，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陈楠淡淡地说道。
有外敌，才能团结。
倘若一直安安稳稳，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心思多了之后对于阐教的信仰自然会受到影响。
而倘若城中出现强大的妖精呢？
今生的苦，是后世的福。
要是真的活不下去了，阐教自然会有罗汉菩萨之类出手，收割一波大的，搞可持续发展。
都说西游量劫路上，越靠近西方极乐，遇到的妖精就越强，不是没有道理的。
“阐教没把人当人啊。”
陈楠感叹一句。
那老头笑了笑，说道：“不光是阐教。”
他们活的时间太长了。
高高在上，这个把人命在他们眼里相较于阐教来说差得太多了。
何止是他们。
都是这个样子。
一个西游量劫，大家一起瓜分气运，真是美滋滋。
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妖精横行，真真是难以生存。
陈楠不敢说成就圣人，就现在来看大罗金仙还是可以的，到那个时候他能保持本心吗？
他自己都不敢保证。
“现在的你就别寻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老头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陈楠的想法。
“有这个时间咱俩不如找个地方吃点好吃的，或者说你上哪个酒楼给我做顿饭吃。”
“你想得美，臭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