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抉择
看着眼前惊恐万分的主管，李吒问出第一个问题：
“小吴失控前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周主管并没有回答李吒的问题
“警……警察打人啦！快来人啊！这有黑警……”
他一边大声叫嚷着，一边抬头看向李吒身后的两名警察，希望他们能够帮自己说上几句话。
但张基轻只是皱着眉，并没有说话。
王宏星的反应更是干脆，他直接背过身，不再看向这边。
李吒怒极反笑，抬手就是一巴掌。
自从驾驭灵异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就变强了不少。
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竟是直接将主管嘴里剩下的牙齿全部打断。
而主管的脸更是像气球一样迅速膨胀，彻底肿成了猪头。
这还是在李吒收着力的情况下。
如果他不收着力，一巴掌就能把这主管呼死。
“我的耐心有限。”
“说还是不说？”
李吒再次将主管提至身前，他的眼睛时间变得漆黑一片，散发着浓浓的诡异。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周主管嘟囔着发出奇怪的声音，鲜血混杂着口水从他的嘴角流出。
李吒厌恶地放开手，将主管扔在地上，随后一把抽出王宏星腰间的手枪。
“咔擦。”
在王宏星震惊的目光之中，李吒将手枪上膛，瞄准瘫倒在地的主管。
“给你三秒钟时间。”
“三……”
“二……”
“我说！我说！”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强烈的求生欲望刺激着主管，这让他很快想起了被自己忽略的细节。
他举起双手，颤颤巍巍地说道：
“当时…小吴骑在我身上，然后突然低下头不动了。”
“我刚准备看看怎么回事，她的身体却突然开始颤抖，开始诡异地笑……”
随着周主管回忆起之前的恐怖遭遇，他的身体不由得打了几个哆嗦。
一阵带着骚臭味的淡黄色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流了出来。
李吒举着枪，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再次问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像疯了一样要杀我……”
厉鬼能力是控制普通人的心智吗？
会不会对驭鬼者也造成影响？
李吒思索着，枪口微微下垂，但很快又抬了起来，继续瞄准周主管：
“接着说下去，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异常？”
“没…没有。”
原本松了口气的主管见枪口再度瞄准自己，刚才放下的双手再次高高举起。
李吒点点头，将手枪还给王宏星，开口安排道：
“你在这守着，不管谁出现了异常都不要犹豫，直接击毙。”
“张基轻，你跟我来。”
张基轻一脸茫然，但他还是很快跟上李吒的脚步。
二人很快来到主管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片狼籍，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床上用品，地面上还有着一连串带血的脚印。
“我们来这里干嘛？”
张基轻疑惑地问道。
“凡是灵异，必有载体。”
“如果杀死陈飞的凶手就是秘书小吴的话，我怀疑她接触过灵异物品。”
李吒此时正在主管办公室内上下翻找，希望能够发现一些可疑物。
之所以不使用鬼域，是因为他还不想打破腐烂人头和火焰纹身之间的平衡。
张基轻立刻会意，也跟着在主管办公室内翻找起来。
但两人翻了半天，仍旧一无所获。
“砰！”
正当李吒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糟了！
李吒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一点：
王宏星也是个普通人！
他也是有可能被厉鬼控制的！
然而，就当他和张基轻一前一后赶到时，办公室里的场景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王宏星双手持枪，保持着射击姿势。
周主管手臂中枪躺在地上，此刻正捂着伤口痛哭哀嚎。
就在主管身前，保洁阿姨倒在血泊之中，脑袋被砸的凹陷了进去，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一个带血的陶瓷烟灰缸掉落在二者之间。
“怎么回事？”
李吒看向王宏星，开口问道。
“刚才保洁阿姨在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
“等保洁阿姨到主管那边的时候，那个主管突然就像疯了一样，抄起烟灰缸就砸。”
“我也不知道他受了伤还有这么大力气，等我开枪的时候，保洁阿姨已经被他砸死了。”
王宏星手中枪口仍然瞄准着躺在地上的主管，眼神飘忽不定。
李吒却将他的枪口压了下来，淡淡说道：
“不用瞄着他了，把这层楼里所有人都带到办公室来。”
“这只鬼比我想象中的要难对付。”
由于命案发生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所以公司里只有六个人被封锁在内。
这六人分别是：前台小妹，保安老李，周主管，秘书小吴，还有死去的保洁阿姨和陈飞。
办公室内的桌椅被推到墙边，中间空出了一大块。
被控制起来的周主管和秘书小吴被安置在这块空间的正中心，由警察小刘负责看管。
而剩下的几人则在围坐空间的一角。
“张基轻，你留在这配合王宏星，剩下的人如果出现什么异常，直接动用灵异手段。”
“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李吒做出安排后便准备离开办公室。
张基轻却突然问道：
“等等。”
“如果你没有找到灵异物品的话，怎么办？”
李吒回头看着他，淡淡道：
“厉鬼现在就藏在我们当中，把在场的普通人全杀了，厉鬼自然就出来了。”
“是关押厉鬼重要还是普通人的命重要，你应该分的清吧？”
李吒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但听完这话，在场的所有人眼神惶恐地看向李吒。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而张基轻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纠结，最后定格在李吒身上。
不可否认，李吒讲的是事实。
在场还活着的普通人打包在一起，就算加上王宏星和警察小刘全部牺牲，只要能关押厉鬼也是值得的。
但眼下正确的选择却和他成为刑警的理念产生了冲突。
“这不公平！”
一直沉默着的保安老李突然站起，对着李吒大声喊道。
“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要死！”
“从你进来到现在，办公室里一直在死人，现在又说要杀掉我们，依我看，你才是那只鬼吧！”
李吒转头看向那名保安，眼神冰冷。
此子已有取死之道！
眼看办公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警队长王宏星也站了起来：
“我支持李吒刑警的做法，虽然我也是个普通人。”
“从我开始参与灵异事件那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现场只有两位刑警才能关押厉鬼，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第一个死。”
负责看管周主管和秘书的警察小刘眼神闪烁。
但也很快下定决心走了过来，站在王宏星身旁。
“所以你还要跟我作对吗，张基轻？”
李吒上前几步来到张基轻身前，毫不避让的与之对视。
他已经厌烦了后者的心态。
身为驭鬼者就该有驭鬼者的觉悟。
是个人都要救，早晚会被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