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奥塔萨亚丘陵突袭战 下
瑞芬特难以置信的嘶吼道,虽然一万个不相信,但是那伴随着逐渐稀疏的箭矢逼近而来的沉闷的脚步声和刀剑与铠甲碰撞的叮当声还是让他不得不相信,也许可能真的有好几百个精锐无比的红鳞狗头人包围了他们的营地。
“该死的,那些无能的哨兵在吃屎吗?这么多的敌人跑到了脸上了都没发现?!所有人注意!啊,该死的!”
瑞芬特扭头向后命令的动作正好躲开一发明显朝他射来的箭矢。
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被这该死的攻击引发了恨意的瑞芬特强硬地发令道:
“灰烬天空啊!所有活着的人,向我这里靠拢,我们要组成那个该死的防御阵型,反冲突围出去!”
现在这种被包围的情况下千万不能慌乱,必须要重新汇聚有生力量,在一位坚强的指挥者命令之下成为牢固的阵型,如同攥紧的拳头一般,防守反击的同时寻找敌方包围圈的弱点,随后反打突围出去。
在又死伤了二十来个蓝鳞狗头人战士之后,这些已经从最初的慌乱里挣脱出来的老兵们找回了战斗的意识,迅速的结成了瑞芬特要求的防御阵型。
被数层人肉盾牌保护在最里面后,瑞芬特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安全感,而红鳞们的“箭矢雨”也停了,接下来是刀对刀、剑对剑、拳头对拳头的肉搏阶段了——
至少按照常理来说是应该这样的,毕竟这里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树,战斗力全在马上的骑兵冲不起来。
但除了提着刀、唱着奇怪的战歌蜂拥而至的红鳞暴徒之外,瑞芬特的眼睛还捕捉到了一颗暗橘色的东西,一颗可怕至极、可以把团在一起的所有人送上天的东西!
“该死的,那些裤子都卖掉了的红鳞为什么会有施法者?!怎么可能会有施法者来帮他们?!这他妈的合理吗?”
瑞芬特无能的狂怒道。
现在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去观察并思考为什么那位施法者要连着他们“自己人”一块攻击了。
他现在只知道这场低端的部族战争里混进来的一个“炸鱼”的高段选手,以一己之力直接将这场低烈度的“冲突”变成了丁香战争时期高烈度的恐怖战争。
如果早知道红鳞氏族请到了一位施法者作为帮手,他怎么还敢怂恿特科尔·克莱索姆大人来打巨龙海岸的主意?
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早就瑟瑟发抖地缩进马亚伊德堡以求自保了!
“轰——!”伴随着那一声似乎能够让时间都暂停的巨响,天地之间仿佛仿佛就剩下了这一团耀眼至极的火光。
如同平地而起的另一个太阳一样,腾空而起的火焰照耀在了已经有些昏暗的营地之中,却又带着独属于死亡的致命气息,裹挟着让人恐惧的炙热直冲云霄,形成了硕大的蘑菇云,它缓缓扩散了开来,遮蔽了小半个天空。
接着,如同暴风一般的烈焰带着灼热的火油席卷着整个营地,将这个可怜的木制小堡垒化为了飞灰。
最后,冲击波姗姗来迟,将双方的碎尸、扬起的尘土、烧干净的灰烬和碎裂的石地板抛洒向天空,形成了一片片遮天蔽日的灰霾,遮蔽了视线,让人无法分辨方向。
附近的树木被熏得黝黑,帐篷、围栏和哨塔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间,没有人扑灭的火光依旧疯狂的肆虐,吞噬着剩下的一切。
经过了数次法术构型的改进之后,这枚罗厄斯本人都忘了已经是第几版、以他现在的知识水平已经改无可改的四环法术,【燃火球术】,本身基础的威力已经比肩用五环法术位释放的塑能法术了。
若是用五环法术位来释放,其威力都能够到六环法术的边边了。
恐怖如斯!
不过在这场可怕的烈焰风暴之中,幸运女士阿拉居然眷顾了他瑞芬特·肖普玖一次!
在周围的红鳞、蓝鳞狗头人都死的透透了的情况下,他瑞芬特居然仅仅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四肢健全、腿脚麻利,居然还可以自由的行动奔跑!
但是经此一遭,这位曾经疯狂鼓吹“勇气与精神”的“军事改革家”早就被彻底吓破了胆,他现在只想回到安全的马亚伊德堡,无论什么代价。
“马厩!对!马厩!”在从浑浑噩噩的震撼之中逐渐清醒过来之后,瑞芬特的大脑开始了急速的运转,寻找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方法。
马厩里应该还有马,他之前亲眼看到那个侦察兵将缰绳系在马栏上。
那个由斯尼夫教导出来的、死板的、只会遵循军令的家伙没有像他的同僚一样把缰绳一甩了事,然后去一杯接一杯地喝淡麦酒,而是很认真的将它系在了木桩上。
感谢那位不知道名字的侦察兵,感谢已经魂归多卢弥尔冕下神国的斯尼夫·蓝鳞,给了他这样一个活命的机会。
如果运气好,那匹马应该还没有被这可怕的爆炸杀死,依旧拴在马厩里,而此时此刻,瑞芬特觉得他的运气前所未有的好!
他瑞芬特绝对能够骑马逃离这个鬼地方!
从碎尸堆里爬出来,瑞芬特拼了老命向着马厩的方向跑去,该死的红鳞屠夫马上要进来给营地里还活着的蓝鳞狗头人一个个补刀了。
瑞芬特可不想好不容易挨过了那颗可怕的火球之后却憋屈地被前来补刀的红鳞狗头人一刀划破喉咙,那样的死亡方式可能会让一枚不甘的灵魂化为厉鬼。
“该死的......长官!”
几个同样幸运的没有第一时间被火球炸死,但没有如同瑞芬特那样幸运的重伤员,歪过脖子,惊愕地看到他们敬爱的长官弃他们而去,手脚并用、狼狈之极地逃向马厩。
跌跌撞撞的瑞芬特成功摸到了马厩。
说是马厩,其实就是一排栓马栏竖着并在一起,再加上一个草料槽罢了。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一匹被拴住,受惊的马匹在“嘶嘶”的鸣叫,它的其他同类有的早就跑路了,有的则倒霉的变成了现成的烤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