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上人
高武时代，龙国治下，城内可以举行武道比赛、切磋交流，但禁止公开场合私斗。
但打击犯罪分子不在此列。
击杀邪教分子更是如此。
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顾玄选择报警，不是奔着功劳去的。
而是，经过此事，顾玄吸取教训，深刻明白一个道理：
一味低调隐忍不可取。
这时代，以武犯禁寻常事，危险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唯有拿出实力来，才能震慑宵小，让那各路小鬼不敢造次。
此番，既然实力不想暴露也暴露了，倒不如借此机会，顺势摊一部分的牌。
借用警方之口，无疑是个顶好的选择。
接到报警后，约莫五分钟，一架武装直升机呼啸着来到小广场上空。
数道身穿黑色武装作战服的治安官从十几米高空纵身跃下。
顾玄已在此等着。
“顾玄？是你小子？！”
为首的长官是名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两米，筋肉发达，压迫感十足，一眼看到顾玄，一双虎目微微眯起。
大汉名叫杨永志，四十出头，隶属星海城治安局第十一分局，分管莲塘片区。
顾玄家也在辖区内，更曾受邀到他们治安十一局讲过课。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他懂个屁！见过血没有？来给我们讲课？纸上谈兵，夸夸其谈，什么玩意儿！”
这是学习结束后，杨永志给局领导的“学习总结”原话。
对顾玄，杨永志可谓印象深刻。
顾玄亦然。
“杨长官！”
顾玄礼节性的朝大汉打招呼。
杨永志随意的点点头，目光径直看向已被顾玄搬回小广场上的小指及其同伙，质疑道：“七绝门邪教分子就他们？”
在他看来，七绝门在外活动的门人，实力个个不弱，没有弱于五阶的。
顾玄一个搞基础武学研究的，坐办公室掉书袋的，能有本事摆平？
而且看顾玄安然无恙，气定神闲，如此轻松的样子。
总不能说，是顾玄完虐这俩七绝门人吧？
杨永志本能的更加相信，十有八九是顾玄打错了人。
顾玄点头，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他自称代号小指，另一个是其同伙。”
“小指？七绝五指？”
杨永志听闻，深深看了眼顾玄，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伙子，你最好期待他是说真的！”
七绝五指，他们警方目前正在大力通缉，并对外发布了悬赏。
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这五个邪教徒，个个实力强劲，心狠手辣，身怀七绝门秘传，修为不下于七阶。
如果顾玄能够轻松搞定七绝五指中的小指，而且是在其有同伙的情况下，那岂不是说，以顾玄的实力，和自己也能正面掰掰手腕了？
这可能吗？
杨永志不信。
所以，他一听顾玄这么说，心下立刻就断定，顾玄肯定砍错了人。
想必是有人冒充七绝五指的小指。
不管是恶作剧也好，还是另有其他目的也罢。
如果罪不至死，那顾玄就有麻烦了。
撂下话，杨永志大步上前，迅速看了眼死者伤势。
这一看之下，杨永志更是心头狂震，因为这俩死者伤势很明显，皆是被打中头部，一击致命。
可见出手之人实力岂止是强横。
简直可怕。
下手更是果决，毫不留情。
其中一死者所戴面具倒确实是七绝五指里小指的风格。
杨永志接过下属递来的塑料手套戴上，掀开死者的面具，一张棱角分明，眼尾修长的瘦削脸颊映入眼帘，瞪着死鱼眼，死不瞑目。
不是他们正悬赏通缉的七绝门小指还能是谁？
杨永志呼吸一窒，脑瓜子顿时嗡嗡的。
一招秒杀七阶武者？
这时候，随行的侦办人员，已经调出来小广场这里的监控，“头儿，你看！”
杨永志看着平板上的监控画面，从顾玄在小广场上练刀准备离开开始，小指出现，两人有过一段对话，然后交手片刻，中途停下，又有一段对话，最后便是顾玄猝然发难，秒杀小指。
从整个事情的经过就可以看出，顾玄不是在乱杀人，明显是在刻意确认对方身份后才下的杀手，有勇有谋，冷静理智。
随即，顾玄追杀出去。
击杀其小指同伙的监控画面也有，同样是一击秒杀。
最后带着两人尸体回到小广场。
若说有疑点，那就是，从顾玄击杀小指同伙后，到将尸体搬回小广场之间，有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无伤大雅。
顾玄给出的解释是，他期间在公园的一座凉亭中，逼问两人是否还有同伙。
杨永志才知道，顾玄竟然是活捉了俩邪教徒。
一时间，杨永志头皮发麻，麻到灵魂深处，忍不住一阵脸红。
自是想到自己曾公然对顾玄的负面评价。
——只会纸上谈兵懂个屁的毛头小子。
以及自己对待顾玄时的轻蔑态度。
杨永志办案多年，不知和多少凶残狡猾之徒斗智斗勇，都说他早已炼成一双火眼金睛，看人极准。
却在面对顾玄时，完全看走了眼。
现在惨被事实打脸，大有一种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挫败崩溃感。
顾玄还有要紧事去办，无意在此事上耽误太多时间，在这气氛蓦然尴尬之际，直接开口道：“杨长官，处理邪教案件，你们是专业的。后续就劳烦你们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杨永志这才回过神，连连点头道：“顾玄，你大可放心，接下来我们会重点加强片区内的治安工作——尤其是西市口街一带，并且做好相应的群众工作，确保万无一失，不给七绝门报复的机会！”
从这一番话，顾玄就感觉出杨永志态度上的转变，就很上道。
顾玄笑道：“杨长官，有劳了！那，我便告辞了！”
杨永志连连摆手，忽然说道：“小张，你去把车开过来，送顾玄一程！”
听到这话，顾玄心下一乐。
高武时代，武力为王，有钱有权不足畏，有实力才是真人上人。
倘或自己没有显露实力，杨永志会对自己这么贴心才有鬼了！
顾玄摆摆手道：“杨长官，不必麻烦！我家就在附近，走不了几步的！”
告别杨永志一行后，顾玄悄然回了趟家，换上一身黑色练功服，裹上面巾，直奔第一个目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