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付红金和同伴们经过数日的跋涉，终于来到大漠边境。这里与内地截然不同，黄沙漫天，荒凉无垠。风沙中的城市却充满了异域风情，商贾云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在市场上琳琅满目。
为了调查最近发生的神秘事件，付红金决定先化身为普通客人，前往当地最为热闹的场所——教坊司。教坊司在大漠边境不仅是享乐之地，更是消息流通的中心，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在那里聚集，打听消息再合适不过。
进入教坊司的那一刻，付红金便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这片喧嚣的环境中。他身穿一袭沙黄色的长袍，脸上略施粉黛，化作一个商旅打扮的中年人。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压低了声音，带上了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态。
教坊司内灯火通明，乐声袅袅，丝竹声中夹杂着阵阵笑语。舞姬们在场中轻舞，顾客们则沉浸在美酒和美人的陪伴中。付红金微微一笑，慢慢踱步到一处雅间，坐下后，随手点了几样小菜和一壶美酒。
不久，一位姿态婀娜的歌姬走了过来，微笑着在他对面坐下。她轻声问道：“客官来自哪里？可曾有心上人，想要小女子为您唱上一曲？”
付红金微微一笑，举杯说道：“来路匆匆，家乡早已远去。既然来到此地，倒不如听姑娘一曲《胡旋舞》吧。”
歌姬娇笑一声，轻拍双手，顿时琴声起，鼓点响。一群舞姬涌入厅中，随着急促的鼓点翩翩起舞，舞步如旋风般疾速，场内气氛瞬间热烈起来。付红金看似欣赏着舞姿，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随着乐声渐渐高亢，厅中的顾客们开始沉醉其中，交谈的声音也渐渐清晰。付红金轻轻啜了一口酒，耳朵却留意到邻桌几位商人模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言语中似乎提到了“沙盗”与“古城”的字眼。
付红金不动声色，假装不经意地挪动了座位，靠近了那几人。他依然面带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片刻后，他已经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最近那些沙盗越来越猖狂，听说他们找到了什么古城的宝藏，手里的武器越来越厉害了。”其中一位商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啊，尤其是那个叫做‘鬼眼’的头目，他手下有一群神秘莫测的杀手，传说能在沙漠中来去如风，根本无人能敌。”另一人附和道。
付红金心中一动，“鬼眼”？看来这次的神秘力量果然与这些沙盗有关。他知道，接下来必须深入调查这些沙盗的老巢，才能真正了解这背后的真相。
就在这时，歌姬忽然靠近，柔声道：“客官看起来不是寻常商人，不知可有心事需要诉说？”
付红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只是路途劳顿，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虽然言辞客套，却敏锐地察觉到歌姬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探究，仿佛对他有些怀疑。他不动声色地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淡淡道：“劳烦姑娘多照顾。”
歌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收起心思，娇笑着收下银子，转身离去。付红金知道，今晚的举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得尽快撤退。
他站起身，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付红金心中一紧，表面却依然平静，转身看去。
来者是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如鹰。他径直走向付红金，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微微一笑，“这位客官，可否移步一叙？”
付红金心中警觉，但面上仍然保持着商人的笑意，“不知这位兄台有何见教？”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侧身，“此地人多口杂，不如换个清静之处。”
付红金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此时在教坊司内动手显然不智。他微微点头，跟着男子离开了大厅。两人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庭院。
庭院内月色如水，四下静谧，只有风吹过竹叶的声音。男子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付红金，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客官出手阔绰，想必不是寻常人。”
付红金依然保持着商人的姿态，笑道：“兄台看走眼了，在下不过是个普通商人，何来不寻常之说？”
男子冷笑一声，“普通商人？我看阁下的言行举止，远不像一个在沙漠中讨生活的商旅。更何况，你刚才所听到的谈话，恐怕也不会当做耳旁风吧？”
付红金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被对方看穿。他不再掩饰，双手拱了拱，“兄台眼光如炬，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男子目光中带着一丝玩味，“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既然你对沙盗和古城感兴趣，我倒有些信息可以提供。只不过……我需要一点回报。”
“什么回报？”付红金问道。
男子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一个人头。”
付红金眉头一皱，心中暗忖这个要求的意义。男子接着说道：“教坊司中有一位歌姬，名为翠娘。你若能除掉她，我便告诉你沙盗的秘密。”
付红金心中暗惊，翠娘？刚才为他唱歌的歌姬？他不禁思索，这个要求背后是否藏有更深的阴谋。
他装作犹豫的样子，轻声问道：“翠娘为何让兄台如此在意？若她仅是一个歌姬，为何非除掉不可？”
男子目光微微一沉，露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你只需知道，她的存在对某些人极为不利，至于其他的，你无须过问。”
付红金知道，这个男子显然不简单，他此刻必须谨慎行事。若贸然应下，很可能陷入一场更大的阴谋中。他微微一笑，抱拳道：“此事非同小可，在下需考虑一二。”
男子冷冷地盯着他，“时间不等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罢，转身离去，消失在庭院的阴影中。
付红金站在庭院中，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盘算。他知道，这场对话远比表面复杂，翠娘背后的秘密恐怕涉及更多的隐情。要彻底揭开这一切，他必须更加谨慎，同时也要尽快找到同伴商议对策。
他转身返回教坊司的大厅，却发现翠娘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深邃地望着他，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思绪。
付红金知道，接下来他不仅要面对沙盗的阴谋，还要解开翠娘背后的谜团，而这一切，或许会将他们引向更深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