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唯有真诚最难应对
龟龟，癫啊，真癫啊。
以为是父母，没想到是‘再生’父母。
福报的意义在这一刻得到了具现。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住进冷冻舱，使原本孱弱的身体得到近乎翻倍的存活时间，但代价就是需要持续不断地工作接近百年的时间？”
惨，真是大写的惨。
月兰猴子都没有这么惨。
本以为装载格雷姆之后，是梦者化出翅膀，自此遨游世间。
没想到是牛马戴上工牌，只配好的收到。
“嗯……虽然您的说法不太好听，但确实是这么个逻辑。”宁以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还记得那柄空间之刃刺入反应堆时，灵魂即刻被排斥离体的滋味。
“他们二人确实对我有恩，没有他们的话，婴儿肯定是无法活过最开始的那半年。”
嘴上说着感恩，但宁以尘此刻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在怀念旧情，“可我参加工作到现在七年有余的时间，也早已将这份恩情还清还透，您或许不知道，他们其实自己也有育有一子。”
“为了让他们的儿子能四处潇洒，天天开开心心地活着，我，宁以尘，便成了他们用来抵扣工作时间的道具。”
这……还真是闻所未闻。
“可按照这个逻辑的话，你原本的工作时间不是也有指标么？”身为职场人的石九很快便理解了这套审核流程。
宁以尘对此只是不屑地一笑，道：“是啊，所以就加班咯，不停地加班，不停地加班！”
说话间，她作为打工人的怨气之深，甚至快要凝结成型，滴出水来。
“那你们，没有什么报酬之类的吗……”
“有啊。”宁以尘指了指不远处，那具已经退化为纯素体的魔傀格雷姆。
它显然是已经完全损坏的东西，可此刻竟也虔诚地五体投地，向着二人身前这道巨大无比的光之墙壁伏地跪拜。
石九怔了怔，这不就相当于是贷款买了台车去跑滴嘀，第二个月就让人把车给撞到报废，自己全责，保险公司还不给赔么……
看着那台魔傀，宁以尘还有些不舍，“那是我领到的第一台魔傀，虽然品级低了点，可这么多年下来，多少也有点感情。”
石九不太理解，“什么意思，你们的报酬……就是魔傀？但魔傀不应该是‘公司’发给你们的电脑，是你们办公必须要用的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算到我们头上？”宁以尘叹了口气，“因为没得选呀，石九大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很多人，想要戴上这条链子，都没得多余的给他戴呢。”
“哈……”石九很想说点什么，又感觉，自己的脖子也被嘞得有些喘不上气。
还真是，不管到哪个世界，人类社会的权力结构都惊人的相似呢。
“可是你们家应该相对来说算是比较轻松的那一批了吧？你父亲可是家主呢。”石九想到之前宁以尘大手一挥，说这里的一切损失由本姑娘买单的样子，当时他还挺羡慕的。
只是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两句话刚说出来，宁以尘的表情便逐渐落寞起来，“若真能像您所说的那样，就好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活儿也就越多。只是相对的，我们在一定范围内能够支配的资源也会更多一些。”
“可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有个‘家主’父亲，只是因为我足够努力。”
她忽然冲着石九笑了笑，“这么多年我努不努力，工资涨没涨，我自己是很清楚的。”
“石九大人您之前毁掉的城镇建筑，伤了的人，加起来的开销大概需要我再加班十年的样子才能还清。在这期间，我能够调动的资源就几乎没有了。”
都引用名人名言了，还这么惨？
看来眉笔真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的东西。
“我还以为，以你们里世界风风火火的办事风格，会更加鼓励大伙用抢的，而不是靠打工去挣呢。”石九倒是没有调侃的意思，只是有些直白。
“自您来到这里之前，我便提醒过您，这里，还是存有社会秩序的，虽然这个大区中能够约束您的人或事物已近乎没有了。”
没有了……？
这话靠谱么？
他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好几次了，甚至连T病毒的隐藏属性都给激发掉，天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奇遇来兜底。
“那依你的意思，我从今天开始，就可以过上欺男霸女，为所欲为的事情了？”
听到欺男霸女这四个字。
宁以尘周身一颤，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拦在胸口前方，“不，不可以，石九大人，我还，没有成年。”
可她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不能满足石九，其他人呢？
不管是碎片世界，还是这里，都不缺愿意跪舔石九，以求庇护的妖艳贱货啊。
于是她极其纠结，既不想让石九落入其他坏女人的掌中，又不好意思开那个口。
毕竟二人之间，甚至都没有确立关系。
而这一次，反倒是之前一直被宁以尘拿捏的石九率先看穿了对方的想法。
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呢。
这也太好猜了。
他抬手拍了拍宁以尘的脑门，“想什么呢你，我有那么饥渴么？”
“且不说你还没有成年，就算你已经成年了，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那……那您会强迫其他人么…？她很想开口询问，却又羞于启齿。
她该站在何种立场要求石九给出承诺呢？
追求者？
求求他把自己排在舔狗一号位，不要接受其他舔狗的好意吗？
这是舔狗配做的事情？
眼看着宁以尘低下头，嘟囔着个嘴巴，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石九心头一紧，“ε=(´ο｀*)))唉，我当然也不会去找其他人，放心好了。”
说完，他又想到此前收到的那条系统警告，随即提醒道：“况且，我们之间不还有一道血誓契约么？”
石九亮出手指上的戒环，那是血誓契约生成时，自动佩戴到他手指上的。
宁以尘也有完全相同的一枚戒环。
可他没想到，宁以尘竟主动反驳了他的提醒，“不，如果契约约束到您的自由，亦或是您的生命，我会主动承担责任与代价，并毁掉这份契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