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他吗疯啦
“石九大人，看来，您对表世界的婚姻制度颇为不满。”作为从没有在表世界工作过，了解传统文化的人。
宁以尘单纯的以为石九只是觉得结婚的开销太大，而他付出了这么多，却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得到一位绝不背叛的妻子。
现代的婚姻再没有了‘买断’的概念，所以她也理解石九的担忧。
只是，石九所想要表达的，似乎和宁以尘此刻所想的有些出入。
“你要说它是制度的话，其实也不太对，有失偏颇。”
“因为从来没有哪个官方组织列出法律，规定说，你必须要怎么怎么做，必须花多少多少钱。”
“正相反，在官方的定义中，整套婚姻的流程应该一切从简，大事小办，纵使丰俭由人，也不提倡铺张浪费。”
对于这个倡议，宁以尘表示强烈的赞同，“这种观点着实朴素，实用，而且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我觉得这没有任何问题啊，那您还忧虑什么呢？”
闻言，石九颇为无奈地看了眼宁以尘，“错就错在，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聪明人’。”
“聪明人会觉得世俗意义上的一切‘习俗’都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仪式感’，而不会思考这些‘习俗’是否为一个个逐渐锁紧的项圈。”
说到这儿，石九仿佛又回到那个被现实的无力感所裹挟的夜晚，他有些不满，“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把所有存款梭哈了买台顶配的大米汽车。”
“最起码还能跟网友激情互喷。”
“石九大人您很喜欢吵架吗？”
“但是重点不在这里，我知道。”宁以尘揉了揉眉心，对于石九的那些想法，她确实很难共情。
她尝试着询问道：“如果您不想要遵循那些‘习俗’，不想遵循世俗间默认的潜规则的话。”
“您不去遵守，不就好了吗？”
作为旁观者，讲出这句话再容易不过。
可石九身为亲历者，他做不到，“我没有那样的勇气，或者说，从没受过那样的教育。”
“仁义礼智信。”石九看着宁以尘，“这是每个小孩都会接受的教育，无论国籍，无论肤色。”
他刚想展开讲述，就被宁以尘的地狱笑话给打断了。
“还是要论一下肤色，黑色的那种普遍不遵守您讲述的这套逻辑，他们非但不会支付您口中高昂的‘代价’，甚至不愿意做孩子的‘父亲’。”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反驳，石九有点摸不着头脑，“里世界…也有黑色的？”
“没有，全杀了。”宁以尘毫不迟疑地给出回答，“如果在碎片世界里发现那样的，也是会第一时间派出侍者进行扑杀。”
她想了想，末了，又补充一句，“但我们还是会最优先地去扑杀小日苯。石九大人，我觉得咱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国籍还是需要限制一下。”
他感觉宁以尘的这几句话，桶蘸价值直接拉满了，但这跟他现在的烦恼一点儿都不沾边。
可他已经被宁以尘打的岔搅得郁闷不下去了。
也就是在这时，宁以尘主动询问道：“那如果，在表世界相遇的时候，我有着普通的家庭，普通的工作，不要您口中的那些‘高昂’的礼金和程序。”
“您会娶我么？”
“不会。”这次，石九回答得很快，仿佛他早就有了答案，“我不会。”
“我没有理由，剥夺你去享受一切‘世俗’桥段的权利。”
“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为了跟我在一起而放弃那些你本该拥有的‘仪式感’。”
“不能给你仪式感，是我自身的‘能力不足’，亦或者说，是我自己的选择。”
“而选择不结婚，也同样是我基于自身状况作出的理性判断，绝非意气用事。”
“我希望我能保有自己在小范围内‘不受管束’的自由，不止今天，还有明天。”
默默听完石九的这些想法后，宁以尘心中有些忐忑，“那，也就是说，我，我其实是在勉强您……”
勉强您陪我走完这短暂的一生么？
这句话，宁以尘还没能说出口。
就立马被石九打断了，“勉强什么？在表世界，大把大把的人可以管束我，在那时，我的能力也只能支撑我保证我自己的‘小范围’自由。”
“但现在，到了民风淳朴的里世界，老子想干谁就干谁，他吗的。”
“人这玩意压抑久了就是容易发疯，我他吗疯啦！”
他转头望去，跟一双满是亮光的眼睛对上，心中有些放松。
下一秒，宁以尘也学着他的语气，张开双臂大喊，“老子想干谁就干谁！”
石九见状，同样展臂高呼，“我他吗……”
他们二人同时高喊，“疯啦！！！”
俩人就这样冲着一望无际的血海，宣泄着自己心中憋闷的情绪。
喊到兴头，石九还专门把金云给复活出来，招呼宁以尘也来扇几巴掌。
等到宁以尘扇得两手发疼之后，他这才准备上手捏爆这个‘捏捏乐’。
在对方那句，“扇吧，谁能疯过你俩啊，活爹。”的抱怨中，金云n代目，享年0.0000171年。
“说起来，以尘，你爹埋哪，呸，你爹在哪呢。”石九坐在屋檐上，漫无目的地看着脚下的血海。
“噗，石九大人，希望您到时候见到他了也能这么放松。”她本来对这次见面不抱多大的期待，只是现在，宁以尘也有些好奇，她父亲会怎样对待石九。
“他是不是对你不好啊？”忽然，石九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宁以尘的表情就足以回答，可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快十八岁了，魔傀的评级只有青铜。”
“父亲他也算是小有天赋的人，一生顺遂，唯独，有我这么个污点。”
她接着自嘲了一句，“我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上不了台面，其他人也都知道。”
“好在，有着家主女儿的身份，到现在，也没有遭受多少刁难。”
“只是…”
石九没有听她后面的诉苦，只是斩钉截铁地问了句，“在我之前，你受的委屈，不论原因如何，我都认，都替你报。”
“在我之后，谁惹你，我他吗就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