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坠落
看了一遍全村,人畜都在自己应该在的地方。
只有阿黄静静的趴在自己的身后视线盲区中,竟然和自己腰部在一个高度,距离自己不过一臂距离。
阿黄的身上是一圈绿色火焰,却是和小芹家里的那三只发黄色的奶狗不同。
陆慎又反复看了几眼小芹家的那几只小奶狗,确认自己没看错,的确不一样。
正在研究火焰颜色的时候,陆慎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的开始上升,这次不只是自己,阿黄也跟着上升了!
上升的速度还比之前更快。
陆慎大惊,“我这是要去哪儿?”
眼见高家庄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小,陆慎不敢继续向下看。
抬头望去,却看到月亮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耳中仿佛听到“啵”的一声,像是一个大水泡破了。
于是他身体不再上升,而是开始急速的下降。
“啊,啊啊”
此刻陆慎又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却没法阻止自己快速的坠落,他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张口狂喊,却无济于事。
过了几秒,他眼白一翻,就这么晕了过去。
“汪、汪汪汪”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慎感觉到脸上有暖暖的,黏糊糊的东西在舔来舔去,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入眼就看到阿黄的小黑鼻子,顶在自己的脸旁,舌头不断的舔着自己的下巴。
“去去去,脏死了”。
陆慎抬手把阿黄推开,撑着身体坐起来。
难不成我被鬼给叫走了?
陆慎摸摸自己的肩膀,那里有点痛,但是好像没有大碍,应该是落下来的时候撞到了。
环顾身边,发现有一些残破的绿叶和藤蔓。
“高家庄没有这东西吧?”摸摸身边的藤蔓,陆慎有点懵了。
带着满心疑问,他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我这是掉大榕树上了?”
在初中地理课上,老师说过,南方的很多树会被大量的气生根缠住,但是陆慎也不认识榕树的叶子,更是对气生根没有研究。
到处都是藤蔓,头上都是叶子,没啥危险;站起身抬抬腿,抬抬手,其他身体的状况还算良好。
“阿黄,阿黄”
陆慎看小狗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开心的在冲着自己摇尾巴,忍不住又把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搂在怀里,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想想这小狗在小芹家,是第一个冲过来护主的,在陌生的地方,抱着这么个小东西,还是凭添了几分安全感。
扯掉身上的碎叶,陆慎抱着阿黄,绕着自己所在的这个位置边走边观察起来。
有光,有风,周围是绵密的树叶和粗粗的藤蔓。
藤蔓并不是实心的,伸手可以拨动。
转了一圈,敲敲地面,陆慎觉得自己应该是在一棵树上。
这棵树比他过去见过所有的树都要大,要粗。
自己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顺着树杈和树叶,加上滕蔓的缓冲,掉到了这里。
脚下既然是树,那么想下去,那就要找到树干。
这倒是不难,不一会儿,陆慎就找到了树干的位置,这里的树叶最少。
陆慎爬树虽然不算在行,但是这棵树太大了,下去的时候,可以落脚的地方很多,加上滕蔓垂的到处都是,连扶手都省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陆慎又做了今天当家的第二个决定。
顺手把阿黄塞到胸口的衣服里,陆慎沿着树干向下慢慢爬。
……
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双脚踩到了软软的土地,陆慎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也不分辨方向,陆慎拨动密密麻麻的遮挡着视线的藤蔓,随意向着远离大树树干的方位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光线大亮,入眼满是黄绿色,藤蔓外面,是一大片的和陆慎差不多高,看不到头的杂草。
这地方肯定不是高家庄,高家庄的麦田里现在都是雪。
陆慎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有点痛,不像在做梦。
他满心疑惑,自己明明在床上躺的好好的,怎么这就到了这么一大片杂草地里了?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杂草,陆慎跳了几下,想看得远一点,却是把阿黄颠了出来,落在地上,阿黄却不叫痛,欢快的在他脚底下摇尾巴。
“汪、汪汪汪”
这是又饿了啊,陆慎心道。
“先别叫,我也饿啊。”
一边说着阿黄不一定听得懂的安慰,一边转身,回到了蔓藤包裹中间。
他不知道这大树有没有果实啥的,想摘了先垫一垫肚子。
阿黄来到新的环境很是亢奋,跟着陆慎探索的脚步,不停的在他身边打转。
可惜的是,这大树不知道是本身不结果子,还是没到时间,只有绿叶和数不尽的滕蔓。
搜索了两分钟,陆慎放弃了。
“阿黄,你知道哪里有吃的吗?”
陆慎看着外面的杂草,和自己一样的高,怎么都没有办法鼓起勇气,进到里面闯一闯。
他只好坐在地上,把阿黄抱在怀里,无聊地和阿黄对话。
“说不定一会儿我醒了,就天亮了。起床就该给老陆做饭了,还要给阿黄准备点吃的。”
陆慎此时只当自己还是在做梦,自言自语两句安慰自己。
就这么一人一狗坐了一会儿,阿黄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冲着树干后的方向叫了两声。
“汪汪”。
见小主人没有反应,阿黄直接从怀里跳了下来,快步的向着树干后的方向奔了过去。
此时陆慎也发现了异常,“好香,是肉的味道。”
陆慎快速跟上阿黄,阿黄见小主人跟了上来,就撒开四只小爪子,奔到树干的附近,左右嗅了嗅,加速向左边奔去。
“是肉的味道,是煮出来的肉的香味”。
陆慎此时又惊又喜,肚皮也开始发出“唧唧”的声音,口水也开始在空腔分泌,他忙不迭的跟上阿黄。
足足花了两三分钟,一人一狗才转到树干另一侧的蔓藤尽头,走出厚厚的蔓藤,香味更加浓郁。
陆慎揉了揉眼睛,以适应外界更强的光线,再睁开眼睛,就看到阿黄已经在一个木制桌子下面着急的打转转了,香味正是从木桌上飘来。
陆慎快步走向桌子,这桌子还挺高,足足到了他腰部,阿黄还没有足够的跳跃能力上去。
桌上一个香炉摆在正中间,香炉中的三炷香,正在燃烧。
一盆、两盆、三盆,分不清是什么肉,端端正正的摆放在香炉前。
陆慎张望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他大声的问道。
“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