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个渣男。
次日清晨,
陈阎将龚雪送到火车站。
目送着火车驶离燕京站台,他也回了大杂院里,见屋内没人,又紧锣密鼓的魔改起了第二个剧本。
直到除夕的前一夜,
陈春景和陈馨才匆匆回到了家。
不过,陈馨明天要去为除夕夜戍守的同志们,轮流举行短暂的慰问演出。
而父亲要去燕京偏远的地儿送几车货,保障煤料的供应顺畅,确保大家都能过个好冬。
所以,年夜饭提前定在了2月5号。
时隔八年,这是陈家众人再一次团聚。
如此喜庆的日子,自然没人会扫兴垂泪,皆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
“来,吃年夜饭咯。”
从秦大爷家借了张小方桌,将自家的桌子拼在一起。
周春兰笑容满面的端过来一盘红烧鲫鱼,放到餐桌的最中央,饱含美好祈愿。
桌上还有7个菜。
过些年日子好起来了,燕京的年夜饭会多一些讲究,比如四四见底、四平八稳什么的。
但这个年头,大家只会朴实的把最好的东西掏出来。
所以,桌上的荤菜见多,素菜见少。
“咱叔侄两走一个。”
陈冬季举起杯子,杯子里散发出浓郁的汾酒芳香。
他顺道勾着陈阎的脖子,低声问道“好侄儿,上次你说没思路,这次咋样?”
滚啊!
陈阎极其抗拒的推开了陈冬季,骂骂咧咧道:
“小叔,我都这把年纪了,可不想被皮带猛抽。”
陈冬季眼神震惊“虎毒尚且不食子,我哥这么狠?”
陈春景端起杯子,道“都是你嫂子动的手,别总赖到我头上。”
周春兰柳眉一竖,道“我哪有这么心狠啊,用皮带抽自家崽子。”
“那是谁动的手?”陈冬季好奇的问道。
“我。”陈馨吐出一口鱼刺,满脸淡定的说道“他小时候总得抽一顿才听话。”
“原来如此。”
陈冬季若有所思,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皮带抽老实点。
“我劝你收回大胆的想法。”
知弟莫若兄。
陈春景连眼皮子都懒得抬,就盘算出了自家弟弟的逆天思路。
“哈哈哈,吃酒,吃酒。”
陈冬季大笑一声,洒脱至极的端起了酒杯,朝着天空一抬。
“让我们欢祝新年。”
...
明月作陪、飘雪为伴,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
陈家的家宴即将偃旗息鼓。
隔壁的街坊秦大爷自觉到了合适的时候,赶紧带着小胖墩一家迎了上来,感激的给陈阎敬了一杯酒。
陈阎起身受酒,接着又醉醺醺的勉励了一番小胖墩好好读书。
这时,一旁的陈馨却似想到什么,眼眸倏的变得危险起来。
“小陈,你究竟怎么想的?”
待到秦大爷一家告辞离去,陈馨娇喝着叫住了想去旱厕的陈阎。
“什么怎么想的?”
陈阎醉眼朦胧的看了过去。
“我看你上次挺喜欢医院那姑娘的,怎么现在又连我的姐妹都不放过了!”
陈冬季和陈春景在打桥牌,周春兰笑容满面的和恭维的街坊们唠嗑。
四下无人。
没沾半点酒的陈馨丝毫不留情面。
“你可别学了‘市场’主义的不良风气!”
“嗝~”
陈阎打了个嗝,借着酒劲笑道“陈汉升也姓陈,我陈阎也姓陈,其他东西无所谓,我只要这两个喜欢的怎么了?”
虽然不知道谁是陈汉升。
陈馨却是听懂了后半段话,她不由怒极。
但不是为了自家好姐妹而怒,而是百般担忧之下涌出来的一股怒气。
她压抑着声音,低声咆哮道“那些人还没被判呢,鬼知道接下来的风气怎么样,你这恃宠而骄的别出了事!”
“我...”
一阵冷汗流下。
陈阎的酒劲倏的消散了小半,也是突然反应过来。
过几年知青返城以后,对他这种渣男的形式可不大友好啊...
“呕~”
他赶忙趴在墙角抠了抠嗓子眼。
这动静引起了一旁唠嗑的周春兰,她远远的担忧道“没事吧?”
“没事的,妈!”
陈阎极力维持着清醒。
但白酒不是啤酒,酒精上脑的滋味很难熬。
“进屋再说。”
两人走进屋内。
“哝。”
陈馨赶紧端来一杯热水,眼眸泛冷:“我倒是想看看你狗嘴里吐得出什么象牙!”
陈阎一只手接过热水,另一只手揉搓着发胀的太阳穴,低声叹道“放心,姐,我心里都有数。”
“心里有数?”陈馨压着怒气,问道:“就靠着你的几个破剧本,就敢做这么胆大包天的事了?”
难怪龚雪信里总说自家弟弟感情迟钝,看不出她的示好。
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念头,无耻至极!
“我可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胆大包天多了!”
喝下一口热水,陈阎感觉状态好了不少,挑眉说道。
“你这人是分不清形式吗?”
“形式生来的意义,就是等着人去改变的。”
“呵呵,你陈阎想学封建糟粕,一言九鼎呗?”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到,所以我就想试一试。”
“如果没做到怎么办?你要当个辜负人心的臭流氓啊!”
“所以,我这不是没对龚雪的示好有反应吗?”
陈阎微微一叹。
按照前些日子和龚莹的见面来看。
龚雪的父母也是对自己的职业相对满意的,认为一个未来的大编剧能配得上她们的女儿,前路无限顺畅。
但是吧...
他终究还是忘不了曾经的女儿国王。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想当渣男,想留下心里的一切美好,总不能把骂名全推给女生吧?
第三者?破坏他人感情的坏女人?
这些名头未免太过残忍。
所以,他想到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大大方方的表露出渣男本质,也不至于让女生挨骂。
当然,任何一方抵触过深的话,他也会及时停止的。
毕竟,他只是渣,并不是贱。
不过,这得先去了罗布泊,在那种孤立无援的环境下,先看看龚雪的真实反应再说。
“姐,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陈阎眼眸认真的看向陈馨,道“我心里真的有数,实在不行,我会答应龚雪的。”
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
他虽然先天有着女儿国王的滤镜,但现实里的龚雪已经a上来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陈馨怒极返笑,手摸皮带“你还是这么皮是吧?”
陈阎瞳子一缩,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了,姐,你明天要回去慰问演出的话,要不我给你弄首歌?”
“你别转移话题,先聊正事!”
陈馨眉眼不悦,抽出皮带。
陈阎清了清嗓子,道:
“那我先唱给你听一遍哈。”
“唱支山歌...”
“不行?”
“那这一首呢?”
“...”
陈馨无奈叹气,收起皮带。
都这个年纪了,她怎么可能真抽啊?
“别在外边喝酒了。”
“嗷。”
“那歌怎么样?”
“你会谱曲吗?”
“不会...哼着哼着就哼出来了。”
“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去慰问演出吧,第二首歌很不错,大家会喜欢的。”
“啊?”
“都这么胆大包天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办的到,办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