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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受伤的心灵

也许你从未想过,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大师,因为我们有能力创造并主宰自己的生活。

正如世界各地的社会和宗教团体创造了不可思议的神话一样,我们创造了自己的神话。我们个人的神话中也有英雄与恶棍、天使与魔鬼,还有国王与平民。我们在自己的脑海中创造出各式各样的人,包括我们自己的多重人格。然后,我们会对自己出现在特定场合的形象进行控制,成了扮演和展示自己形象的艺术家,无论我们认为自己是什么,我们都在控制自己。在遇到其他人时,我们会马上对他们进行分类,安排他们在我们生活中扮演某个角色。我们根据自己的看法创造出别人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对身边的每个人和每件事物都做着同样的事情。

你拥有创造的能力,而且这种能力非常强大,因此你相信的任何事情都会成真。你怎样看待自己,你就会成为怎样的人。你所有的真实情况,你相信的所有事情,都是你创造的。你和世界上的其他人拥有同样的力量。你们之间的主要区别就在于你如何运用自己的方式进行创造,以及创造出的结果。你可能和别人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没有人的生活方式和你一样。

你一生都在实践成为自己,而且卓有成效,你掌控着你所认知的自己。你控制着自己的性格、信仰,以及自己的每一个行动和反应。年复一年,你不断地练习,在成为你所认为的自己方面已经非常精通。一旦我们明白每个人都是大师,我们就会知道自己是何等的熟练。

在孩童时期,一旦我们和别人有了矛盾就会变得愤怒。无论起因如何,愤怒都能解决问题,使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当同样的事情发生时,我们再次愤怒地加以回应。然后,我们明白了愤怒可以解决问题。于是我们反复实践,直到我们熟练掌握了愤怒这种情绪。

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掌握了嫉妒、悲伤和自我排斥。我们的所有剧情和痛苦都是通过练习习得的。我们跟自己和解,直到变得驾轻就熟。我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变成例行公事,因此我们无须再去留意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只要做出行动和反应,我们就能按照特定方式为人处世。

想要成为爱的大师,我们就要去练习爱。恋爱关系的艺术也同样需要全面掌握,而想要掌握则唯有勤于练习。因此,要掌握一段关系,关键在于行动,而不是了解某些概念或掌握某些知识。它与行动有关。当然,我们要有所行动,就要具备某些知识,至少要对人类的运行方式稍微有点认知。

请想象一下,你生活在一个人人都患有某种皮肤病的星球上。在长达两三千年的时间里,这个星球上的人们都患有同一种疾病:全身布满了具有传染性的伤口,一旦被碰触,伤口就会非常疼痛。当然,人们相信这是皮肤的正常生理机能,甚至医学书上也将这种疾病描述为正常情况。人们在刚出生时拥有健康的皮肤,但大约过了三四年后,伤口便开始出现。等到十几岁时,他们已经遍体鳞伤。

你能想象出人们会如何对待彼此吗?为了和别人相处,人们不得不保护自己的伤口。他们几乎从不触碰别人的皮肤,因为那样太疼了。如果你不小心碰了别人的皮肤,疼痛会让对方立刻变得愤怒,为了报复,他也会触碰你的皮肤。尽管如此,爱的本能依然非常强烈,你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和他人建立了关系。

然后,想象一下,某天奇迹发生了。醒来后,你发现自己的皮肤痊愈了,上面不再有伤口,碰的时候也不疼了。能够触碰的健康肌肤摸上去真是太美妙了,因为皮肤就是用来感受的。你能想象在一个人人都患有某种皮肤病的世界里,自己却拥有健康的皮肤吗?你不能碰别人,因为那会使他们疼痛,也没有人会碰你,因为他们认为你也会感到疼痛。

如果能想象得到这些,你就能理解来自其他星球的来访者在和人类相处时也会有类似的感受。但伤痕累累的并非我们的皮肤。来访者将发现人类得了一种叫作恐惧的心理疾病。如同被感染的皮肤一样,我们的情绪体遍布伤口,这些伤口都受到了情绪毒药的感染。恐惧的症状表现为愤怒、仇恨、悲伤、嫉妒和伪善,它产生了所有使人类感到痛苦的情绪。

所有人类的精神都得了同一种病。我们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就是一所精神病院。但这种精神上的疾病在地球上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医学、精神病学和心理学方面的书籍都说这种病很正常。但我可以告诉你,它们认为正常的疾病并不正常。

当人们内心的恐惧太强烈时,理性头脑就会开始停止工作,不能再承受所有毒药引起的伤痛。在心理学书上,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为精神疾病。我们说人们得了精神分裂症、妄想症或者精神错乱。然而,这些疾病都是在理性头脑感到非常恐惧时才产生的,它们造成的伤口又是如此疼痛,因此不和外界进行联系就成了更好的选择。

人类生活在对受伤的持续恐惧之中,无论我们在哪儿,这种恐惧都会引发极富戏剧性的场面。在情感上,人类互相之间的相处方式令人无比痛苦,使得我们莫名其妙地感到生气、羡慕、嫉妒和悲伤,就连说句“我爱你”都会令人害怕。然而,即使情感交流让人痛苦和恐惧,我们仍然一往直前,与他人建立恋爱关系,结婚生子。

人类害怕受到伤害,为了保护情感上的伤痛,他们在头脑中发明了一套非常复杂的东西:庞大的否认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我们成了高明的骗子。我们非常老练,不仅自我欺骗,甚至相信自己的谎言。我们意识不到自己在撒谎,即便有时候感到自己在撒谎,我们也会找到借口说:谎言可以让我们免受伤口之痛。

否认系统像一层雾一样遮蔽了我们的双眼,使我们看不到真相。人人都戴着一副社会面具,因为看到真实的自我,或者让别人看到真实的我们,都太让人痛苦了。否认系统还会让我们自以为周围的人会按照我们希望的那样看待我们。我们为了把别人挡在外面,建起了这些保护的壁垒,但我们也被围困其中,自由受到了限制。人类自我掩饰、自我保护。如果有人说“你把我惹毛了”,那不是真的。真实的情况是你碰到了他内心的伤口,疼痛使他做出反击。

当意识到身边的每个人都会因为情感毒药的感染出现情伤时,你就很容易理解被托尔特克人称为地狱之梦的人类关系了。在托尔特克人看来,我们所知道的关于自己和世界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如果我们用做梦的方式去看待宗教中任何关于地狱的描述,就会发现地狱和人类社会一样。地狱中充满了痛苦、恐惧、战争、暴力、审判和非正义,还有不断的惩罚。而在捕食者的丛林之中,人和人彼此对抗。人间充满了评判、指责、内疚,还有情感毒药——嫉妒、愤怒、仇恨、悲伤和痛苦。我们在心中创造出这些小小的恶魔,因为我们学会了在自己的生活中虚构地狱。

我们每个人为自己创造了个人梦想,而我们之前的人类创造了一个宏大的外部梦想,是关于人类社会的梦想。这个外部梦想,或者说我们这个世界的梦想是几十亿人的集体梦想。这个宏大的梦想涵盖了所有的社会规则,包括法律、宗教、不同的文化和生存方式。所有这些信息储存在我们头脑当中,如同有成千上万个声音在同时对我们说话,托尔特克人称之为“米陶特”[1]。

真我即真爱,我们就是生命。真实的我们与宏大的梦想无关,但“米陶特”使我们看不到真实的自己。当你从这个角度去看待集体梦想,并且能够意识到自己是谁时,你将发现人类的行为非常荒谬,令人发笑。对别人来说极其严肃的事情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幕喜剧。你会看到让人类感到痛苦的东西并不重要,甚至并不真实,但我们别无选择。我们生长于这个社会,我们学会了和其他人一样,总是做着不可理喻的事情,毫无意义地攀比。

设想你可以前往某个星球,那里的人们有着不同的情感思维,彼此相处时总是那么开心,充满了爱与和平。想象一下某天你在现世醒来,发现自己的情感身体没有了伤痛。你不再害怕做自己。不管别人对你有何看法,也不管他们做什么,你都不会认为那是在针对你,你不再为之感到痛苦,你不再需要保护自己。你不害怕爱与分享,也不怕敞开心扉。但没有人和你一样。你该怎样和那些有情感创伤、心怀恐惧的人相处呢?

一个人出生时,他的情感身体完全健康。可能在三四岁时,他的情感身体出现了第一道伤口,受到了情感毒药的感染。但如果你去观察两三岁的孩子,目睹他们的行为方式,你会发现他们整天都在玩,他们整天都在笑,他们的想象力极其丰富,梦对他们来说是探险之旅。在遇到问题后,他们做出反击保护自己,但接着他们就释然了,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当下,开始玩了起来,开始又一次的冒险,并且玩得非常开心。他们活在当下,他们不为过去羞耻,也不为将来担忧。孩子会大胆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不怕去爱。

我们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就是像孩子一样玩耍的时候。我们唱歌、跳舞,我们探险和创造,只是为了好玩。我们表现得像孩子的时候,感觉真是太棒了,因为这是人类的正常思维和自然倾向。小时候,我们天真纯洁,表达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可现在我们怎么了?这个世界又怎么了?

我们遇到的问题是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大人就已经有了精神疾病,而且还具有高度的传染性。他们是怎样将疾病传染给我们的?他们会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教我们变得像他们一样。我们就是这样把精神疾病传染给了自己的孩子,我们的父母、老师、兄弟姐妹,以及整个病态社会也是这样把精神疾病传染给我们的。他们吸引我们注意,反复把信息灌输进我们的头脑当中。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学习,也通过这种方式为人类的头脑进行编程。

问题就是我们储存在头脑中的这些程序和信息。通过吸引孩子的注意,我们教会他们语言,让他们学会读书、为人处世和做梦。人类像驯养狗或其他动物一样,通过惩罚和奖赏驯化同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做法。我们所谓的教育不过是对人类的驯化而已。

我们害怕被惩罚,但后来我们又害怕得不到奖赏,害怕对父母、兄弟姐妹或者老师来说我们不够好,于是,我们有了被接纳的需要。而在那之前,我们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接纳我们。他们的看法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只想玩乐,我们活在当下。

害怕得不到奖励变成了害怕被拒绝。害怕对别人来说自己不够好使得我们试图改变自己,从而为自己制造了某种形象。然后,我们试图按照别人的期望来展示自己的形象,仅仅是为了获得接纳和奖励。我们学会伪装成不是自己的样子,练习成为别人,仅仅是为了取悦父母、老师、宗教团体,或者其他什么人。我们不断地练习,学会了如何成为别人。

很快,我们便忘了真实的自己,开始活在自己的形象里。我们并非只塑造一种形象,而是根据交往的不同人群塑造许多不同的形象。我们在家是一个形象,在学校又是另一种样子,等到长大我们会塑造更多的形象。

单纯的男女关系也同样如此。女人想要展示给别人一种外在形象,而当她独处时,却是另一副模样。男人也有外在形象和内在形象。当他们成人后,内在形象与外在形象会变得截然不同,非常陌生。一段男女关系之中至少有四种形象。他们怎么能真正地认识彼此呢?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只能尝试理解对方的形象。然而,还有更多的形象需要考虑。

当男人遇到女人后,他会从自己的角度为女人塑造一种形象,女人也会从她的角度为男人塑造一种形象。然后,他会试图让对方符合自己为其塑造的形象,而她也会努力使他符合自己为他塑造的形象。这样他们之间就有了六种形象。当然,他们在对彼此说谎,甚至对此毫无意识。他们之间的关系建立在恐惧和谎言之上,而非建立在真相之上,因为他们无法看透遮住眼睛的那层迷雾。

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们与自己伪装的形象之间没有冲突。直到我们开始和外界接触,没有了父母的保护,我们的形象才真正地遇到了挑战。这就是为什么青少年时期人会感到特别困难。即使我们做好了支持和捍卫我们形象的准备,但一旦我们试图向外部世界展示自己的形象,世界就会对我们进行回击。外界不仅会在私底下,而且会公开向我们证明我们不是自己假装的那样。

让我们以一个假装非常聪明的少年为例。他在学校与人进行辩论,但是对方更聪明,而且准备得更充分,使他在人们面前出了丑。他会试图向同伴做出解释,为自己找借口,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形象。他会向别人示好,努力挽救自己的形象,但他知道自己在说谎。当然,他会尽力不在同伴面前垮掉,但当他独处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会砸烂镜子。他恨自己,感到自己是如此愚蠢、一无是处。他的内在形象和他想要展示给外界的形象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异。差异越大,他就越难适应社会梦想,对自己的爱也就越少。

他伪装的形象与他独处时的内在形象之间充满了谎言。两种形象都脱离于现实,都不真实,而他看不到这一点。也许别人会看清这一点,但他自己却完全视而不见。他的否认系统试图保护他的伤口。可是,这些伤口是真实的,正是因为他如此努力地维护自己的形象,伤口才如此令人疼痛。

在孩提时代,我们意识到别人的观点很重要,我们根据这些观点决定自己的生活。“你看上去很丑,你很愚蠢”,别人这样简单的一个看法就会使我们坠入地狱的深渊,而这些看法甚至都不是真的。对身处地狱的人们来说,别人的意见对他们那些不可理喻的行为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听到别人说我们很优秀、表现出众、长相漂亮,我们问别人:“我看起来怎么样?我说得怎么样?我做得怎么样?”

我们需要听到别人的看法,因为我们已经被驯化,我们受这些看法的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从别人那里寻求认可,为什么我们需要别人的情感支持,需要通过其他人被外部梦想接纳。这也是为什么青少年会饮酒、吸毒或者抽烟。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那些有看法的人接纳我们,为了让别人认为我们“好极了”。

有那么多的人因为试图展示给外界的虚假形象而痛苦。他们一边假装自己至关重要,而另一边又认为自己一无是处。我们为了成为社会梦想中的重要人物,为了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赞赏而如此卖力。我们想方设法地成为大人物和赢家,获得权势和金钱,努力表达自己的个人梦想,把自己的梦想强加到周围人的身上。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相信社会梦想是真实的,我们郑重其事地对待它。

注释

[1]西班牙文mitote,意为喧闹。——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