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
G山对佛家来说是个圣地,可对我们交警来说无疑是一种磨练,甚至是磨难,G山中队 24小时的守点,使每个民警都精疲力竭,把一个个民警变成了小老头,有时我想,论 T城气候、水土都不错,怎么民警都那么黑呢?最后我明白了,风是四季的,尾气是四季的,能不黑吗?你路过时看看路面,就知道,好在大家每天洗脸,不然三天就不认识了。在洞天的进、出口,汽车尾气的排放对人体的损伤是很大的,记得我刚上路时,每天随地吐痰,开始我爱人说当了警察,怎么素质低了,后来发现那是尾气惹的祸。
第二批去上 G山“守点”的是小勇,在那里呆了 15天,他既是我的队长又是我的“师傅”,我是从他那里学会怎么开车,怎么当警察,怎么当交警的。他 T城去了不止一次两次,但这次的守点,可以说是一种生命的洗礼,他在警察行当干了十五年,这种震撼还是第一次,他见过的事故有的很惨,但此次事故让他难以表述。通过与他的交流,我感悟到交通警察的职业道德,交通警察应有的责任,使我倍增了使命感和责任感,让我找到了差距,一个难以弥补的差距,那就是道德的不足,工作的不实,心理的欠缺和精力的不济。让我真正感悟了生命如歌的概念和乐于奉献的内涵。我有所思,好好工作,做有意义的事;我有所念,扎实工作,做救死扶伤的善事;我有所感,平淡是真,做平安的使者;我有所悟,与人为善,做和谐的公民,干和谐的警察,构建和谐的社会。
我和小勇上班时,总会谈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因为我们是同龄人,那个年代玩的是同一种游戏,过的是同一种生活,可以说有共同语言,他给我讲刚当警察的时候,管理松散,生活也没有规律,有些警察真是成了群众的对立面,后来慢慢地好了,尤其是九十年代末,警察竟然成了弱势群体,有时想起来都好笑,但某些方面讲,还真是事实,这也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从某些意义上是一种过渡,在一定意义上是一种无赖,但只有让时间来印证,我想法律应该是公正的,一切不正常的东西终究是一种过渡,在人治向法治过渡的国度里,这些也是很正常的,我们还在初级阶段吧!他告诉我,刚毕业时,没人管,到厅里问,迟迟下不来,上不了班,同学们就转悠着,慢慢地对公安交通管理工作有了一定的见解,他是科班出身,也可以说是专业的,他一直没有离开高速,所以高速对他来说是一个永久不变的话题。他有好多朋友在公安系统,所以对公安系统的工作可以说是非常清楚,不管是那个行业,他总能有几个熟人,有时我半开玩笑说,他是万能的,还真是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人,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他与人为友,我从部队下来,不会开车,他耐心地教我,不到二个月时间,我基本上就可以了。
有一次我们俩在路上巡逻,发现一个车在路边停着,过去一看,驾驶员心脏病发作,乘车人紧张得不得了,他二话没有讲就开着他们的车走了,我开着警车,当时我开的不稳当,我一直跟着他,出了收费站,他向前走,我忧虑了一下,也跟上走,城里我没有开过,有点害怕,生怕把其他车撞了,因为是警车的缘由,还算可以,可走到金城宾馆时前面一个车一停,我一脚刹车熄火了,电瓶不太好,我怎么也打不着,当时还挡住了其他车,我下车叫一个出租车司机车开,我推着车后放到一边,谁知一放又熄火了,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说马上过来,就这样,我第一次进城就被傻眼了。每当想起这事,我总是会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你想想一个交警推着车,一个出租车司机开车,你说滑稽不滑稽。从那以后,我潜心地练习开车,不负众望,现在看来也算是一个准 C照驾驶员,起码现在不会被拽在路上。
我俩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随便一句话都能说出共同的语言,说起上中学的时候,什么住校,走读,玩的游戏都是共性的,看来当时虽然信息闭塞,但传媒还是比较发达,不然怎么能玩一样的游戏呢?我笑着说着,一天一天地过着时日。后来,有了孩子,我们的共同语言又多了一个育儿,我儿子比他儿子大四十天,平常的一言一行少不了孩子,时不时说着孩子,比着自己,时不时乐意地笑笑,不知是为什么,两个大爷们还真有点像。
面对现在的新家,我想了很多,但现代都市的生活,对往日的回忆是一种肯定与否定,我一时是说不清是何种感觉,不过客观的讲述,此时,也就是一种天上人间的感觉,孩提时的游戏已经遥远,成人的游戏是一种无味的淡忘,留给记忆的太少,只有忙碌交往的烦心与烦恼,留给快乐的也只能是家的一种幸福的感受,所以我们尽心地经营着一个属于自己的爱巢,很珍惜地过着每一天生活的真实,我们微笑着,在黄河畔踱步,从石头堆里捡着自己的向往,捡着捡着,一时间捡回了儿时的梦。
我是一个地道农民的孩子,在追溯中华民族八千年文明发祥地出生的孩子,孩提的岁月是非常“丰富”的,那里学习是一种付代品,一年四季会在那条西小河中寻找到我的足迹,春天,寻觅着一棵棵辣地根,两手在身上一擦,塞进嘴里,从辣中体味人生的乐趣。夏天到了,天气变热,小河时不时涨水,发洪水后,在河滩里掏出一个个深深的坑(乱滩),大一点的孩子带着我们去游泳,当然也少不了家人的训斥,因水性差,时不时喝上几口河水,可不敢给大人讲,也不会给小朋友讲,一是怕挨打,二是为那点“小面子”。秋天来了,各种水果都下来了,那时还在队里,各种各样的水果都是要分到家的,可只能分一些歪瓜蔫枣。
有一次,我们联系了几个人,去园子里“偷”,管它熟不熟,那就是见大的抱,有时我们假装捡野菜,将瓜藏在菜底下,看瓜的老汉会按惯例用手在菜上捏一下,而后放行,有时我们会分头跑,往往抓住的都是没有“偷”上的,因为一般能干的带胜利品,不行的只能背菜。冬天里,雪是特别的多,天气也是特别的冷,地上冻出了宽宽的口子,我们都是穿着厚厚的棉衣,通常晚上跟着大哥哥们抓麻雀,白天下雪用竹箩子套麻雀,堆雪人是城里人干的事,我们基本不干,打雪仗的情景是很诱人的,你一下我一下将雪塞进脖子,惊讶声和快感此起彼伏,还有一个冬天独特的游戏就是“挤兵兵儿子”、“打四角板子”,春节前后就是“打钱”,一时间一切都是欢乐的,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
上班的时候,我和小勇还是很认真的,查起车来,还真有一种韧劲,互相推辞着站,我喜欢纠正交通违法行为,不愿意处理违法行为,现在处理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一方面,驾驶员的负担太重,另一方面现在的驾驶员歪道理一套一套,处理起来费劲得很,他总是不紧不慢地耐心说教,耐心处理,我有时急了还想说两句,他看我一下,我知道这里是要少说话,少说多余的话,我没有了言语,认真去纠正交通违法行为,为此,我练就一听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就能知道什么尺码,基本上没有错过,这些是与他的带教分不开的,我至今留恋那段时光,每当说起来,总是那么真实,那么连贯,因为那种行为是不用思想,两年的磨合终将夯实了友谊的基础,也为现在的事故处理工作提供了前提。后来,我还总结了一套执勤执法的经验做法,撰写了一篇关于语言艺术在日常执勤执法中的作用的文章,这些都是我们共同的财富,共同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