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正厅对峙

“爹爹有所不知，当年来刺杀我们的并非山匪，而是身怀修力的高手之辈，青禾本想带着我趁乱逃走，那些贼人却要赶尽杀绝，无奈之下碧禾与我分开跑，我当时逃到了城西，被一户农户所救，一直在养伤……”珞曲曲凄凄切切地说着，似乎还对那些事情后怕不已。

她故意改掉了天牢里那一段漫长的经历。如今她的身份还未证实，说出来反而容易使珞怀义生疑。

不过青禾的事情倒是真的，珞曲曲想起那个和原主差不多岁数的姑娘，为了救她，那姑娘跟她换了衣服，只身一人去引开追兵，结果恐怕是凶多吉少。那么小的年纪，却如此衷心，实属难得。

珞怀义听后也是无比诧异，没想到女儿吃了那么多苦，难怪以前白白净净的一个人，变成了如今这般黝黑纤瘦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回来就好，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了，你现在缺什么尽管跟爹说，爹都给你添上。”

珞瑶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站起身来，但是之前听了母亲的一番话，倒也像没有之前那样激动得失去理智，只是恨恨地瞪着珞曲曲。

珞曲曲等珞怀义这句话很久了，思忖了片刻便开口道：“女儿有两件事想请爹爹答应。

“第一件事是关于青禾的，如果没有她，女儿早就成了一具枯骨了。所以女儿想请爹给青禾的家眷一些偿金。”

青禾的确有大功，珞怀义自然答应。

“第二件事，是女儿想搬回以前住的暮风院，那里多少有娘给我留下的念想，女儿还是想住那里。”

珞怀义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地想到先妻林婉之，心中有些恍然，“就这些？”

珞曲曲点了点头，乖顺地答道：“嗯。”

珞怀义没想到经过这样一难，大女儿竟然变得如此懂事，既没有哭，也没有闹。若换成是以前，肯定是求他赏赐金银。

而且就刚才桥上的事情来看，甚至比二女儿珞瑶还要善解人意。

那厢珞瑶终于得了母亲的许可，对珞怀义哭诉道：“爹爹如今都要忘了瑶儿了，你可知上次瑶儿在绮兰殿上失仪，就是因为她，还害得女儿失手攻击了帝座大人。”

珞怀义闻言皱了皱眉头，瑶儿的意思是上次宫中的事情与曲儿有关，那个跟在帝座身后的暗卫是曲儿？！

这时柳氏也添油加醋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妾身也听瑶儿说了，那个侍从与曲儿很相像，不知做了什么害瑶儿弄掉了酒盏。”

珞曲曲听着两人把脏水往她身上倒，刚才不说话，现在一出来便把她往火坑里推，柳氏这方法还真是……独特。

“我知道二妹妹不喜我，但这话也断断不能乱说。”珞曲曲一脸受惊地看向珞怀义，“全京城都知道我没有灵根，连普通人都伤不了，如何会害二妹妹呢？更何况，帝座岂是我们这种人高攀得起的……”

珞曲曲的话提醒了珞怀义，她是一个修力废材，很多事情是她想做也做不到的。

“你胡说，上次分明就是你！”珞瑶被珞曲曲反驳，又联想到上次的事，委屈得很，却被柳氏拉着坐下来。

“老爷，依妾身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瑶儿是我看大的，不是会骗人的孩子。”柳氏的话看似中立，实际上分明就是在说她的女儿不会说谎。

“曲儿，跟爹说实话，爹不会怪你，你当真没有跟帝座入宫吗？”珞怀义看着珞曲曲的杏眸，想从里面瞧出点什么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珞曲曲的眸中只是闪过一丝受伤：“真的没有啊，姨娘方才也说了，只是相像，二妹妹为什么非说是我呢？爹爹难道又要把我赶走吗？”珞曲曲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她状若无意地把“姨娘”二字咬得很重，珞怀义听到珞曲曲那句“又要把我赶走吗？”，又联想到她之前所遭遇的事情，心中一阵愧疚，忙出声道：“怎么会呢？爹保证不会再发生上次那种事了。”

柳氏在一旁她，对珞怀义道：“曲儿这次回来没名没分的，外人都以为她死了。不如请当年主持通天塔测试的老国师来府上，替曲儿诊诊脉，曲儿没有灵根，他一查便知，到时也可以一并说出去年寻回的尸体有误。老爷，你看这样如何？”

柳氏面露担忧，在外人看来的确好像是为了珞曲曲好。但实际上柳氏又怎么会没有自己的考量：

一来是抱着侥幸她是假冒的，二来珞曲曲回府伴随着废灵根这个事实，同样会给她抹上污点，皇室也未必会接受。

珞怀义心中虽有八九分确定，但还是也赞同柳氏的观点，问珞曲曲道：“曲儿，可以吗？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也可以不用……”

珞曲曲心中百转千回，她如果不答应，便显得她心虚；可她如果答应了，又可能会再次公证她是废材这个事实。

柳氏不就是是想让她再一次出丑吗，珞曲曲低着头欣然一笑：“女儿但凭爹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