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熬
桌上手机的振动声还在继续。
李舟言只是粗略的瞥了一眼短信，眼里见到的也不出他的所料。
最近手机上收到过很多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信内容包括了他的一些简单的信息资料，以及在首尔夜店里的几件不值一提的战绩。
这是哪个人肉了他？
真是太让人……，这是要线下gank他吗？
这种心跳止不住加速砰砰直跳的刺激感觉。
愉悦～～
李舟言并没有拉黑联系方式，也没有注销那个号码。
反而饶有兴趣的跟那个陌生号码聊了起来，从聊天讯息上的语气细节来看，多半是个女孩子。
安心许多了呢。
女孩子倒是无所谓，就怕是某个曾经一起玩耍过的“朋友”的男朋友找上门来。
被人线下真实的可能性降低，偏偏又是这几天，大概也知道是谁了。
公司还在等着她接广告回血续命呢，真是有够闲啊。
那这事目的就明显了，发这些东西，无非就是想看自己的乐子罢了。
逃单两次被抓到小辫子，被人吓唬也正常。
李舟言觉得那个女孩的形象更加丰富立体了些，被公司管了这么久且如今自身对公司的重要性，整个人都更加真实了。
虽然知道她公司里的蛮多前辈都是夜店咖，但乖乖女也混夜店？
现在还想着捉弄人，人设性格有些反差哦，秀智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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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舟言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随后也起身跟着离开。毕竟他目前还是公司的练习生，下午还有安排的舞蹈练习和声乐课程。
虽然他已经开始混日子，但在没有事情的时候也还是尽量的遵守不缺席的原则。
主要是能多学点就多学点有用的东西，技能知识可不嫌多。
李舟言戴上帽子后把手插在裤兜里，沿着街边慢慢的往公司大楼走去。
裴珠泫约着谈话的地方和公司大楼离得并不远，但隐私性很好，据说是某个艺人还是曾经的练习生前辈开的店，管理层亲戚家属也说不一定。
公司里的练习生和某些艺人常去照顾那里的生意，饭菜的味道也确实还不错。
在这公司大楼附近常能看见举着相机或是应援横幅的粉丝，好像是叫做追星打卡。
李舟言有些不理解，拿这时间和精力去玩乐不是更好？
买包、买高档化妆品、做做医美护理，实在找不到乐趣就点个男模开心开心，这不是比追星更有性价比。
他是没有发现多少爱豆身上能够推动人积极向上走向更好的闪光点，大概是因为他离得太近缺少某些滤镜吧。
当然更有可能是李舟言清楚偶像人设和梦想之类的打动不了他的心。
圈内恋爱的爱豆偶像那么多，有的谈了好几个都没有暴露过，有的则是完全藏不住让公司买了单，更惨的就是爆出来给予粉丝沉重的一击。
贩卖的男／女友幻想泡泡破裂爆炸，粉丝追星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
李舟言在公司唱跳没学到顶尖，倒是跟着前辈们把这周边附近有名的夜店酒吧和俱乐部逛了个遍。
不过这枯燥的练习生生活真是乏味，他是来这出道当偶像赚钱的不是来追梦的，唯一能支持他坚持练习的动力就是出道后赚钱容易，李舟言就是这么现实。
可不出道怎么赚钱，计划腰斩，转职幕后音乐制作人。
说什么年龄小留下他当下个组合的核心，围绕着他组建组合的胡话听得够多了，耳朵都快要磨起了茧子。
几个没来多长时间的练习生连舞蹈动作都那么别扭却轻而易举的出道，仿佛是理所应当。
李舟言都严格要求自己完成公司安排的各项课程，考核成绩全A包括他一直以来的弱项——舞蹈。
李舟言是公司里综合考核成绩排过第一的练习生，各项成绩在同期练习生里都排在前列。
可惜连出道都不行。
公司还好意思跟他说留下他是为了让他当下个团队组合的核心，这种在实际上一丁点用也没有的废话糊弄人，他看起来很像没脑子的人吗？
糊弄人的话都这么敷衍，连找个稍微好点的理由都不会。
李舟言有想过或许是自己的家里给了SM娱乐公司很大压力。
但是李舟言还是很恼火。
准备好的计划被打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抵抗家里施加过来的压力，一时之间只能无能狂怒。
结果公司还来糊弄他，真是让人火大。
李舟言大抵是明白现实状况了，当爱豆的心思就淡了许多并重新做了人生规划。
制作人也不错，现在也适应的很好，也有能认识更多艺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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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出道无果后的那段时间里，李舟言愈加放肆了，夜店酒吧去的更加频繁也不在收敛着，毕竟都不能出道了也就没那么多顾虑。
等他出道后爆出黑历史什么的，完全不可能。
李舟言很少碰到在野的优质女孩，从上到下从前到后，科技含量太高了。
在夜店的暧昧氛围下，酒精、灯光韩妆以及略显节约的布料等等方方面面加持下看起来也还行。
出了夜店门风一吹，李舟言可就清醒了。
主要还是内心的修炼不到位，没有到美丑皆鲨的境界。
最后还是要靠着SJ的几个哥以及吴世勋朴灿烈他们介绍娱乐圈里的人。
南韩可是很支持娱乐行业发展的，泡菜妹们也多多少少有尝试过走艺人偶像这条人生捷径。
可想而知层层筛选下除了本身没有出道成为艺人这方面意愿的女孩外，南韩漂亮的身材好的女孩们早就出道或者在各个娱乐公司里做着出道的准备了。
在这段有些颓废的日子里和公司里，李舟言和那个最漂亮的女练习生有了联系。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李舟言和裴珠泫愈加熟悉了，也就慢慢的自然而然的交往了。
裴珠泫是公司里最漂亮的女练习生，毋庸置疑，虽然个子矮矮还头大，但颜值高真的很漂亮，是能让公司不介意她年龄的程度。
连李舟言这个比较看重身材的肉食男都有耐心慢慢跟她玩恋爱小游戏。
在这漫长且枯燥无味的练习生生涯里抱团取暖和各取所需而已，毕竟正向的情绪更加激励人心。
其他人如此，李舟言也是如此。
这个游戏很是有趣，给李舟言带来了不少的生活乐趣。
在所有谈过的女友中，她都算是有些特殊的。
虽然跟自己说着不在乎出不出道，但看见自己为此做出的努力和坚持一同被忽视和浪费的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的难过。
所以李舟言在这段时期异常敏感，可以说得上是他的脆弱时期，而裴珠泫则是他在这段脆弱时期里唯一一个从朋友关系发展到情侣关系的女友。
真是多谢九一年の姐姐の照顾。
虽然没过两月时间自己就劈腿了，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三四次。
难怪会被知情人骂人渣，也不是太冤。
李舟言指着公司里的漂亮女练习生祸害，但也没见公司给他警告。
他可不相信SM娱乐公司一无所知，毕竟限制他和其他公司的艺人合作，这可不就是对他暗地里的惩罚嘛，甚至连他参与词曲创作的歌曲都不能和人更进一步合作。
还是因为不能露脸这个可笑的理由，所以和别人合作合唱的事也就没能实现。
公司的秘密王牌吗？
李舟言也尝试过这样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式安慰。
可这种令人厌烦的不上不下的感觉，甚至这种冷处理方式有股他异常熟悉的味道在。
像极了小时候捡回来养的狗在某一天突然消失，然后再丢给他一个狗狗玩偶。
拆了他过河需要的桥却又在其他地方给他可以看见的希望，这样子的恶趣味真是令人作呕。
所以他放弃了，没有一丝愧疚心的在公司里混日子和泡妞，而且就算他已经这样了都没有被公司给踢出去。
真是……在意料之中。
好不容易才逃离却感觉自己踏入了陷阱，到了另一个束缚住自己自由的地方，让他很不自在。
李舟言默然走在路边，低头看着地面，他支持裴珠泫做出的决定，这是理智的选择，是他也会这样选择。
他也相信如果没有分手的话，说不定在裴珠泫出道后不久的某天，某个惊喜大礼包就会爆炸出来。
李舟言相信李在铭，相信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做得出来这事。
就跟熬鹰训狗一样，慢慢的就不敢龇牙咧嘴亮爪子，温顺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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