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末日景象
朝阳立刻来到了夏蝉身边，老实说她的状况十分不好。
盛神法五龙的反噬还没有结束，她却还要使用着养志法灵龟隔绝周围怨念的影响，以至于现在连动一动手指都很艰难。
就在朝阳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瓶子凭空出现在夏蝉手中。
“把它……喂我吃下去。”
“好。”
朝阳接过了那一瓶药剂，就看到了它的详细信息，不由感慨资深玩家的家底丰厚。
【劣质的贤者之石：制作贤者之石时诞生的边角料，经过稀释后而成的产物，对伤势有着极强的恢复作用，却无法和传说中的万灵药相提并论。】
对于贤者之石这个词语，朝阳自然不陌生。
这玩意经常出没于各项文艺作品之中，被认为是炼金术的顶点，可以和奇迹画上等号的产物。
在了解到信息辐射论后，朝阳就想过可能会在旧神游戏中见到那些传说中的存在。
没想到，夏蝉身上有着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劣化后的产物也很了不起了。
朝阳打开药剂瓶，便有一股奇异的香味从中钻了出来，仅仅是闻一闻味道，就让他感觉神清气爽，恨不得立刻将其占有。
这不是贪婪作祟，而是生命的本能。
勉强压下内心的渴望，朝阳将瓶口对着夏蝉嘴巴，确保一滴不漏地喂了下去。
服用了劣质的贤者之石，夏蝉的状态明显就好了许多，七窍不再流血了，但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
她不过就是个小有名气的侦探，怎么就扯到世界末日之中了呢？
平日里夏蝉勉强能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直到这次濒临死亡，她是真的再也顶不住了。
不过，很快夏蝉就哭不出来了。
朝阳这个牲口看到她在哭，不安慰就算了，可是那一脸蚌埠住要笑出声的表情是几个意思啊。
“我哭的模样很好笑吗？”
“你想多了，我经过专业的训练一般情况绝对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即便嘴角的笑意比AK都难压，但是朝阳还是努力尝试着将其压下。
不过一想到当初在玩家管理局里看到的冷漠女人，竟然会哭成这个模样，一种愉悦感还是爬上了朝阳的心头。
即便在他看来，两个夏蝉并非同一个人，但是她们确实顶着同一张脸。
朝阳只要看到这张脸，就能轻易将其联想起来。
“你……”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夏蝉恨不得立刻跳起来，将朝阳的嘴给撕了。
可是盛神法五龙的反噬是一个持续性的过程，劣质的贤者之石效果再好她也没办法立刻恢复过来。
就算被另一个“自己”附身，使其获得了一些能力，但是她还是太弱了。
阴符七术也只能勉强使用一种，不然……
“不说这些了，你还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看着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朝阳也就问出了关键问题。
现在他们的处境算不上好，养志法灵龟隔绝了怨念对他们的侵蚀，但是却不会改变时间的流速问题。
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外界都不知道要过去多长的时间。
可是夏蝉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的伤势还没恢复到能带着朝阳离开这里的程度。
等待，便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遇到了必须要死一个人的局面，你会怎么做？”
兴许是太过无聊，还是经历生死后想要寻求一丝安全感，夏蝉问出了这个在她看来都很愚蠢的问题。
玩家也是人，若非到了绝境谁愿意坦然赴死？
朝阳和夏蝉现在确实是盟友，但是他们可没好到能交托生死的地步。
那么朝阳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我会确定是否真的到了那种地步，要是实在没有破局的办法，保全自己的性命就是最优先的事情。”
“你倒是一点也不委婉。”
明明得到了最不想听的答案，但是夏蝉却发现自己意外地没有生气。
夏蝉闭上眼睛，内心格外平静，静静等待着伤势的复原。
宋玉树和“天使”们应该死干净了，这么久都没有遭遇到攻击就是证明。
两人实在闲得无聊，便会说上几句话，探讨些不切实际的策略，而后被视作笑谈一般被抛之脑后。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天幕之上裂开一条缝隙，一缕光芒出现在黑暗之中。
紧接着一道道龟裂在天空之上蔓延，光芒开始撕裂整个世界，但是对于身处此地的两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片空间开始崩碎，象征着它即将与外界接轨，时间的流速达成统一。
随着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空间崩碎黑暗散尽，两人已经回到了丹霞市中。
血色天空之中黑日高悬，无穷无尽的黑泥从中涌出，仿佛天空破了一个窟窿。
高楼坍塌，街道空旷，炽热的火焰炙烤着城市，没有哀嚎声传来，整座城市似乎死了一般。
霍教授所留下的梦境投影中所记载的末日景象与眼前的丹霞市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在于他们并没有看到怀抱着茧的炽天使。
夏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看着已经成为一座死城的丹霞市，明白一切都为时已晚。
她不觉得进入那座“丹霞城”是个错误的决定。
若是能够在那里一举毁掉千年前积累的怨念，这一局游戏他们已经胜了。
“只差一点，我们就能赢了，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毕竟你们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荒废的城市中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夏蝉的话语，柳絮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背后还跟着康斯坦丁。
她行走在烈火之中，火焰不敢触及她的衣角，灰尘不敢玷污她的肌肤。
明明对方就在眼前，但是却有一种超脱世界的感觉。
柳絮向前迈出几步，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朝阳面前，她看着朝阳并没有多么惊讶的面容说道：
“你早就知道了吧，毕竟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来观察我。”
“很难猜吗？你从头到尾都没隐藏的打算吧。”
“那么现在你也该做出选择了。”
两人谈话间，一个选择出现在朝阳的面前，选择和夏蝉一起杀掉柳絮，还是抛弃队友保全自身。
这并不是一个困难的选择，朝阳的内心也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