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两个办法
“这就是小晴没有父亲的原因？”
朝阳的问题让李玲珑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毛发倒竖，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
白天的集会上，朝阳听到秋水村的巫祝是母女继承制，而且还要女儿杀掉母亲来继承。
那么问题来了，如何确保巫祝一族稳定产出女儿呢？
很简单，将巫祝一脉所有的男婴杀死就好了。
至于让巫祝能够稳定生孩子的办法，那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在没有电力和网络的时代，入夜后的男人总是有着一把子力气没地方使。
这也是李玲珑作为巫祝，却在白天的集会上被票选出来的原因。
她的存在几乎将村子里所有的妇女给得罪了一遍。
“这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还是说说你的打算吧。”
李玲珑缓缓起身，已经从中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过往的经历她不想再提。
现在的她只想要将所有的罪孽终结，小晴绝对不能走上这条老路。
无论是山神还是兽神在李玲珑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秋水村的规模并不大，每年都来上一场杀戮仪式，百年时间过去了却还没死绝。
说明两位神明一直在控制杀人的数量，让这场游戏能一直玩下去。
巫祝一族在夜间保命的手段，看似是山神对她们家的恩赐。
可也是确保巫祝一族能够更为长久地承受痛苦罢了。
“逃跑如何？反正我们也能在红雾中行走，兽化后的体质，应该足够让我们逃出这座山了。”
“仪式一旦开始，就无法中途离开，而秋水村的人限制更多。”
李玲珑立刻否定了朝阳的建议，逃避可耻却很有用，并不适用于这里。
实际上，朝阳也不认为这样有用，他只是想要听听李玲珑的计划。
对方筹备了不知多少年的时光，没有一定的把握，必然不会主动寻求合作。
“就算没有浓雾，秋水村的人也不能离开这座山太长时间。”
“三年前，曾有一位民俗学教授和你一样在这个时间点误入山中，运气不错活了下来。”
“在那之后，我和他就有了书信往来，他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那位民俗学教授，拍摄了山神庙中的大量文献，回去后又经过三年研究，对两位神明的起源有了一个假设。
一百多年前，死者的怨念和生者的信仰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两位神明的雏形。
直到一颗流星的坠落，使得这股虚无缥缈的发生某些变化，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如果这个假设没有错的话，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便有了两个方法。
第一种就是找到那颗陨石，无论是破坏还是带走都可以，目的是让怨念和信仰回归无害的本质。
不过这个方法李玲珑已经放弃了。
在得知这个方法后，李玲珑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但是却一无所获。
毕竟过去了百年，地势地貌都发生了变化，要在这座山里找到一颗陨石，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二个办法则是让无形的怨念和信仰获得形体，而后用祭神刀将其斩杀。
祭神刀饱饮了太多冤死之人的鲜血，是恶因结下的恶果，正是对付怨念和信仰的最好工具。
“让怨念和信仰获得形体的办法需要在夜间献上七个祭品。”
李玲珑没有将具体的方法说出来，但是要在夜间准备七个祭品可不容易。
一晚上只能有七个死者，这是山神定下的杀戮上限。
两人要凑齐这么多的祭品，就要确保其他的野兽不会搞事，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它们全部揪出来杀掉。
这件事看似并不困难，但是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每过去一晚两位神明的力量就越发强大，若是拖到了第七天，就算成功让怨念和信仰获得形体，杀不掉也是无用功。
“明天入夜之前将除我们之外的五头野兽杀掉吗？倒也不算难。”
“不算难吗？”
“没错，你忘记了？他们明天可是要对我动手了。”
朝阳的话倒是提醒了李玲珑，刚刚野兽们就想要对朝阳动手，却发现扑了个空。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在明天的集会上，揭穿朝阳的身份，以此来获取村民的信任。
明天谁跳出来，谁就是野兽，只要将这些人一一记下来，集会之后全部杀掉，到了晚上就能确保凑齐七个祭品了。
那么问题就剩下一个了，朝阳如何从集会上活着下来。
野兽们没有能够扳倒朝阳的证据，但是集会也不是法庭，只要能说服村民们就足够了。
“会赢的。”
朝阳如此坚定地说着，自从进入旧神游戏，他的人生中就不允许失败。
旧神游戏中没有失败的玩家，一旦失败玩家们迎来的就只有死亡而已。
两人边走边聊，秋水村已经近在眼前，李玲珑转身告别，并不想暴露小晴藏身的地方。
朝阳则是在村子里弯弯绕绕几圈，确定没有人跟着后，便返回了山神庙。
他没有去客房休息，继续维持着兽化的状态前往厨房，取出面粉和面准备着早餐。
等生好了火上了蒸笼，鸡鸣声也传了过来，东方亦是即白。
朝阳解除了兽化会到房间将衣服换上，稍微洗漱一番后早餐便也好了。
“你准备了早餐？”
小晴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之中，看着朝阳掀开蒸笼，雪白的馒头上积出了一层水气。
朝阳拿了一个馒头递给小晴，小女孩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活像是个抱着坚果乱啃的松鼠。
“好吃吗？”
“一般，没妈妈做的好吃。”
小晴嘴上颇为嫌弃，身体却很老实，鼓足了劲将手头的馒头吃完，又踮起脚尖拿了好几个馒头，匆匆朝着厨房外跑去。
应该是给李玲珑送早餐去了。
朝阳拿起一个馒头，慢悠悠的吃了起来，在集会开始之前的时光，大抵是最后的宁静了。
渐渐地，朝阳感觉到许多脚步声朝着山神庙靠近。
面板属性的提升，意味着身体素质的增强，人体的五感自然会更加敏锐。
明明人还在后院，但是只要朝阳认真去听，便能听到前院的动静。
朝阳饶有兴趣地起身朝着前院走去，打算看看野兽们在今天能准备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