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究竟是谁
分明还是秦姝那张轮廓柔和的脸，秦屹却生出了毛骨悚然之感。
“疯子……疯子！”他猛地回头，妥协般地又断了一条腿。
秦屹的身影这次顺利地消失在了休息区内。
被控制的鲛人瞬间倒下，黑影从四面八方游回了秦姝的脚下，无力支撑般很快消失。
她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会，似乎在做什么努力。
过了一会，秦姝摇摇头，“……这锁真是麻烦。”她转身往外走。
“陆队，就在这！”
秦姝的脚步一顿，黑影重新游出，往外探了几分，只是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又很快退了回来。
扑通一声，秦姝的身体一软，直直倒在了地上。
……
“陆队，检查过了，除了两三个人，其余全是从属埃吉尔的海妖，心脏都被挖走了……会不会就是她干的？”
一道女声响起，“求生者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你不知道？前段时间的黑市上这东西价格炒得贼高，听说是「苦海连屿」有求生者的技能能炼化这玩意，制成什么特殊制剂。”
“海妖天天凭着那点精神攻击横行，得罪的求生者可不少，论坛上悬赏最多的就属她们，我估摸着是哪个仇家故意放出的消息。”
几人又简单交谈了几句。
“……欸？她是不是醒了？”
秦姝的视线中，一道身影晃动着靠近，还有人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
陆安州走到秦姝面前蹲下，“好点了没？你的精神受了重创，这是系统的高级治疗药物，但我需要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姝越过他扫了一眼休息区。
真是好热闹，鲛人的尸体被全部搬到了一边整齐躺着，舒仁舒义还有孔石玉都在其列。
但是秦屹不见了，许三夏也不见了，而她居然还活着。
秦姝的目光转回眼前神色沉静的男人身上，“你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杀死埃吉尔的人？”
秦姝顿了顿，“鲛人性残暴，她们不死被杀的就是我。”
“真是你杀的？？”话音落下，站在陆安州身后的几人统统戒备起来。
“你的手段也太狠了，大家都是为了解决「日化教廷」的问题来的，你就是有私怨也该顾全大局吧？”
秦姝目光微动。
休息区多出的这十二人，头顶词条的从属各有不同，但很明显，都以眼前这个名叫陆安州的男人为首，且存在极高的凝聚力。
在这一点上，他们和埃吉尔的情况极为相似。
可如果只是普通的求生者，真的能够在短短几日内互相信任到这种地步吗？
“我从没说她们是我杀的。”
“什——？”
秦姝露出了笑，“她们不死被杀的就是我——这句话的意思是，位面进入终末期，随地都是日化信徒。”
“她们之中出现了叛徒，诱杀了自己人，我才是被无辜牵连，差点被灭口的那个……这样说明白了吗？”
陆安州眯了下眼。
一直发问的胡云不干了，“你耍人呢！”
“老胡，冷静点！”孙晗拉住他，“这么说，是位面信徒杀了她们，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能幸存？”
这也是秦姝想知道的。
技能都有限制，如果陈卫国的技能能够绑定一个就留下一个，那么他一人就相当于一个军团。
这一点在技能中并未描述，但被她猜对了，可惜也是她高估了这个系统。
秦姝从不认为自己的运气有多好，遇到困境的获救不存在巧合。
苏醒的那刻，她就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性。
——【背叛者】的称号生效了，这群求生者是被被动吸引过来，阴差阳错救下了自己。
可现在听来，并不是。
“……”
休息区内只有起起伏伏的呼吸声，胡云死死瞪着秦姝，脸上逐渐露出果然如此的讥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陆队，”进来的女人朝陆安州点了点头，“这片区域的异化值确实很高。”
“除了我刚才感知到的，外面还存在另一个原初漩涡，但我走了一圈，能量逸散的已经比这里还薄了。”
秦姝思索了两秒，“另一个原初漩涡在哪？”
胡云粗声道：“关你什么事？！”
秦姝示意陆安州手中的药物，“「日化教廷」出了问题，被作为主动任务派发在论坛中。恰好我看过商城中高级治疗药物的点数，拿这个向我换消息，说明任务的奖励比上百的点数要丰厚得太多。”
胡云警惕，“你想说什么？”
“一个位面濒临毁灭，这种状况要怎么遏制？清除信徒？还是清除最顶端的那个神使？”
秦姝不认为秦屹和级别和许三夏，乃至研究所那个叫安庆的一样。
孙晗和胡云的脸色都是骤变。
“你都知道什么？”
秦姝看向陆安州，“我知道什么取决于你能给我什么。”她指了指自己头顶，“看到那个「高危」的词条了吗——我不需要你的治疗药物。”
胡云呸了一声。
“胡弄玄虚！你一个连从属都没有的求生者，也不撒爆尿照照自己的模样！我们需要你的消息吗？”
反倒是刚才走进休息区汇报消息的女人皱眉上前，“你要加强收容相关的东西？”
“方姐！”
方虞充耳不闻，“你要的东西我有，你刚刚问了我另一个原初漩涡在哪，是知道什么？”
秦姝看了她一眼。
方虞随手抓出一个球形道具丢到她面前，“另一个原初漩涡和内部的规模相差无几，就在研究所的大门口，距今的时间不超过一天。”
秦姝伸手拿过道具。
【系统提示您，已获得强力锁（日限3天）。】
“一天前，一个本该死在那的求生者莫名失踪了，那个原初漩涡可能与她有关系。”
方虞盯着秦姝，秦姝疑惑地回视她。
两秒后。
“……没了？？”
胡云怒火噌噌噌地往上跳，“一句‘可能’就想骗取几百点，方姐，我早说她谎话连篇！”
“什么埃吉尔的人都是信徒杀的，凭什么就她一人幸存？让我来试一试她，一切就都明白了！”
话音落下，休息区内的灯光突然闪烁了几下。
秦姝身子一沉，被死死地坠在地上。
只听一声巨响，休息区的地面骤然塌陷。
胡云手中重锤出现，分明是极胖的体型，整个人却轻盈翻起，又朝着秦姝猛地坠下。
孙晗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眼见着重锤越来越近。
“队长！”
陆安州垂在身旁的手指动了动，很快再次放下。
秦姝只觉一阵劲风刮在脸上，周围的地砖崩裂四溅。巨锤近在咫尺，就要砸到她的身上。
黑影突然从她的脚下升腾，如游蛇般绕上胡云的双手双脚，脖颈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