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 什么叫弗雷尔卓德之怒啊

“冬风之下！”

“生灵纯元奔涌。”

“聚化结晶...”

盘坐在帐篷内的毛毡上，罗夏口中吟诵出了一段咒语。

不像是弗雷尔卓德那种冷硬的发音，也不是弗雷尔卓德语，听起来像是有些艾欧尼亚柔桡婉转的语法，藏着莫名的力量。

仅仅只是吟诵几句，就能让他在脑海中浮现艾欧尼亚的飘渺之美。

据乌迪尔所说；这是他从艾欧尼亚回归弗雷尔卓德的时候，希拉娜的僧侣送给他的一件临别赠礼——一段谜样的箴言，意在灵力修行之路上指引他前行，不会因为召唤熊灵的力量而迷失了神志。

现在他也将这段箴言告诉了自己，并告诉了他召唤熊灵的方法。

这一段文字，如果用艾欧尼亚语说出来意境会更美，弗雷尔卓德语生冷简单的辞藻破坏了它所拥有的那种感觉。

如果要理解，准确来形容应该是：“只有心灵得到升华，躯体方可变得完整，从初自始；万象更新......”

即便是同样的咒语，不同人的理解也不同。

艾欧尼亚讲究人性与灵性，躯体与精神合二为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原则也符合萨满之道。

艾希似乎还在和瑟庄妮联络姐妹之间的感情，罗夏思考了一下，准备进行一次冥想，顺便看看能不能同时来一个联络丽桑卓的仪式。

他能想到这一些事可能和丽桑卓有关，但并不清楚她具体要如何，或许可以通过冥想去询问一下。

搞清楚了诉求，才能对症下药，方便解决问题。

双目闭合，手捏法印，在帐篷中布下警戒的法术之后，罗夏进入了精神领域，并尝试熊灵的力量。

很快；精神世界中呢喃的细语开始响起，低沉、轻柔——就像枯叶落在积雪上，不过低吼很快变成怒嚎，吱啾变成叫嚷，众多兽灵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这些声音之间相互争抢异常的嘈杂——厄纽克、居瓦斯克和其他野兽的声音最大，不过很快所有的声音就聚合在了一起。

罗夏感觉自己的意识沉没，陷入一片黑色的冰原，很快冰面开始蠢动，起初只是一条裂缝，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倒影裂成了支离的碎片，紧接着，大块的冰面脱落，漂离原位，有什么东西在冰中出现。

翻滚的冰雾中跃出一只由能量所形成的野兽，那是一头直立起来的熊人，熊吻宽长，爪牙尖利，它不住的拍打着冰面咆哮，如雷霆震颤着大地。

罗夏抬起头，看着自己依照乌迪尔化身熊灵的方式冥想所浮现的狂野兽灵，它的身高足有他的三倍，后背和肩膀上插着许许多多残破的武器，不过全都因岁月而变得锈迹斑斑，一半脸颊已经没有了血肉，露出了粼粼的白骨、牙齿和犄角，诡异的黑血从它嘴里淌出，四只眼睛看上去超乎想象地古老冷酷。

熊灵的化身一步步走近，就像宁静的暴风眼在靠近。

“陌生的萨满，献上你的灵魂。”翻滚的冰雾中传出熊灵的咆哮，它看见了眼前的罗夏，“大声喊出来，我要知道你的狂怒，告诉我你召唤我的目的，不然我将撕烂你的血肉。”

罗夏看着眼前咆哮的野兽，目光淡然。

它看上去与其他弗雷尔卓德的兽灵感觉不太一样，却也和之前他在林中弑杀的那些熊人并无区别，也但很难想象所谓的熊灵竟然如此粗笨钝孥，有些看不清形势。

看到罗夏不为所动，眼神中深藏的疑惑和轻视让熊灵的声音变得愈发喧嚷，它的咆哮声盖过了冰原中嘈杂的一切。

“等我撕扯掉你的四肢，或许你心中会产生一些敬畏。”

咆哮的同时熊灵四肢着地狂奔，眼神渴望着鲜血——罗夏甚至能从它那双瞪圆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而在他的身后，涌动着浮现出了黑色的臻冰。

“他并不需要对你起誓，熊灵。”

丽桑卓的力量浮现，罗夏在说话的同时身上的冰霜巨像已然凝聚成形，“我眼中也只有臣服和战死的兽灵。”

熊灵愤怒地咆哮，音浪炸开了周围的碎冰，不过它的声音很快就中断了，即便闪电在它血肉中肆虐，它的伤疤也在发光，霹雳更是从它口中倾泻而出，似乎下一瞬就要爆炸，但它挥下的利爪却被涌动的黑色臻冰挡住了。

几乎是在沃利贝尔力量降临到熊灵身上的同时，丽桑卓也降临了。

臻冰所形成的巨像立在黑色的冰原上，熊灵的化身站在那里，利爪上缠绕着雷电，血肉和皮毛充盈，它的肌肉似乎变得比刚出现时更加粗壮厚重。

在丽桑卓浮现的同时，沃利贝尔的眼睛看向迎面走来的她。

在它的脸上，多出来的六只眼里皆是仇恨，而且每一只都和蜘蛛的眼睛一样黑暗冰冷，它在这个看起来格外讨厌的外来者萨满身上嗅到了外来的魔法，而且还有一种令它异常讨厌的气息。

“即便在这里失败，我也会重获新生，你无法阻止我，女巫。”

通过熊灵，沃利贝尔再次看了罗夏一眼。

和所有凡人一样的孱弱，他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但也不能否认他足够英俊，而且这个外来者萨满身上还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他似乎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特别是灵魂的气息量，而且那种灼热让它想起了自己的兄长——烈焰、炉火和铁砧之灵，巨羊奥恩。

沃利贝尔并不惧怕与这个还活着的老巫婆之间不可避免的战斗，但如果那个外乡人是自己兄长的炉户亦或者信徒的话，他就需要慎重考虑一番；他不惧怕任何事，但此刻他的头脑无比清晰，而且他心中确信自己会赢得胜利……但这个女巫比想象中的要狡猾。

当然，更不可忽视的是那位女巫，不知如何，她似乎找到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足以匹敌自己的恐怖。

“你似乎在畏惧我的存在，暴虐的巨熊之灵！？”

丽桑卓的语气淡漠而平淡，说话的同时很自然的将罗夏抱护在自己怀里，挑衅之举不言而明。

“姘头恶妇，你这该死的蛆...”

丽桑卓如此轻视的态度，让沃利贝尔再次咆哮，变得越来越不像熊的样子——血肉似乎开始飘散：肌肉、毛发、筋骨都开始分离，只有其中无尽的闪电将其连接，他直接摆出进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