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薛平
“年轻人啊,我不管你什么来头,现在已经晚了。”
“这秋水阵法一旦开启,就必须等一方死亡才会结束。”
“期间,阵法无法被外力终止,外面的冰霜禁制也无法打破,这是规则。”
“所以,你准备好遗言了么?”
看对面老翁阴冷且得意的笑,齐牧这时却冷静了很多。
听介绍,这看似确实是个魂器之类的效用,毕竟提到了规则。
而涉及规则的,大概率是魂器。
如此以来,事情倒简单了,他怕的不是自己跑不了,而是对方逃跑的话,他自己追不上!
毕竟五境的灵修者,想要逃跑,任齐牧就算发动仅剩的三十秒相对速度,也只能暂时赶上,但三十秒用完,还是会放走他。
现在好了,对面这老翁只是把齐牧当成了一个一般的二境灵修者,完全没搞清楚齐牧有什么底牌就妄自发动这回合制的秋水阵法,也是作茧自缚了!
“开始了,让老夫先试试你的底子!”
中间的那条河忽然变得汹涌,无风起浪,风向直直刮向齐牧的一方。
就见,齐牧似乎被禁锢了一般,整个身体只能进行小幅度的活动,想要主动出击则是根本无法做到。
显然,这第一次攻击,来自对方的老翁。
毕竟他是回合制的发起者,拥有先发制人的优势。
忽然一道寒芒袭来,对方的攻击已经瞬间到了自己的左肩膀。
这个打击的目标选择,显然对方并不打算一击秒杀齐牧,而是要尽情玩弄齐牧。
如果没猜错,这老翁应该是想要先废掉齐牧的四肢,再一点点玩弄,直到玩腻了,再杀掉。
人孤独久了,就会有些变态的想法。
这道攻击实际上并没有发挥出老翁的全部实力,齐牧能够清晰判断出来。
毕竟,他现在的战斗经验也比较丰富了。
单从速度来判断,大概在三境到四境之间,绝没有达到五境。
但即便如此,齐牧不想涉险硬抗这一击。
对方狂妄自大,他就要无伤杀死对方,让他为自己的傲慢买单!
瞬间发动相对速度技法,眼看就要打中肩膀的攻击,在齐牧眼里变慢了下来。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齐牧只是写意地稍稍扭动左肩,便看到老翁的这次攻击擦着齐牧肩膀上方过去。
同时齐牧也停下了相对速度。
此番,只用了一秒而已。
几乎没怎么损耗。
避开此番攻击,齐牧倒没什么,但对方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骇。
“怎么可能!”
他惊讶地看着齐牧,“你不过二境的灵修者,怎么可能避开!”
“我这一击,可是用的七成功力,你区区二境,如何避得开!”
虽然惊讶,但老翁也是身经百战的主,瞬间明白了齐牧必然深藏绝技或者让他未知的法宝。
这样的敌人敢夤夜来神山搜集情报,看来并不是愚蠢,而是真的有些东西!
想清楚这一点,老翁这才认真起来。
想着下一次攻击,就发挥全部实力,将齐牧斩杀。
但,回合制的战斗,他需等齐牧攻击完毕之后才能再次攻击,这是他的秋水阵法的规则。
“很好,那下面,就让老夫看看你这毛头小子有什么实力,尽管来吧!”
齐牧等的就是这句话。
回合制的战斗,只看阵营,不看敌我数量。
也就是说,一方有一人,另一方有一百人。
那么这一人攻击完毕后,需要等对方一百人每人攻击完毕,才能继续轮到他的攻击回合。
就见,齐牧忽然抽出凌刀,在来之前,这把刀就已经度过了冷却时间,现在拥有了三刀之力。
忽然挥刀向前,一道凌厉的锋芒像寒风一样急速飞出。
穿过河道的上方,以极快的速度斩向老翁的面门。
两人之间十几米的距离,超出了凌刀十米必杀的距离。
但十米之后,凌刀的威力和速度只是略微下降,但还保留着至少百分之八十。
老翁见此丝毫不敢托大,慌忙调动全身灵能进行招架。
这凌刀亦是十足的威猛魂器,虽然他处于五境,但年老体弱,实际也不过四境半而已。
凌刀可以轻易斩杀四境以内灵修者,虽然他不怕,但是也是有受伤的风险。
当!
锋芒结结实实撞击在了老翁双臂架起的灵能避障上面,发出了强烈的光泽,伴随着巨大炸响,那老翁只是退了一步便止住了身形。
“不过如......”
此字还未说出口,老翁的脸色瞬间骤变。
就见齐牧一击完成,身边忽然出现了十个灵修者!
确切的说,他们此刻都是灵识的形态,只不过保留着生前的模样。
稍一感知,便判断出,这里面竟然有两个四境灵修者,其他基本清一色的三境!
还在震惊之时,这十个灵修者早已祭出了他们各自最强力的招式,几乎同步发动攻击招呼在了老翁的身上。
刚才,老翁调动全身灵能招架齐牧的凌刀,并没有进行保留。
而接下来,这十个灵修者同时出击,任他一个四境半的灵修者也是完全招架不住。
慌忙之下,他想要逃走。
然而,自己设置的秋水阵法完全限制了他的整个身体。
只见,老翁小幅度挪动脚步,然后就再也逃脱不了。
这十道攻击同时而至,老翁奋力招架,但四道攻击之后,他的灵能避障已经彻底破裂。
接下来的六道攻击轰然齐齐砸在了他的浑身上下。
就见,他的脑袋开花,脖颈断裂,胸膛也如马蜂窝一般被打穿了几个窟窿!
鲜血横流,老翁直直倒地。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撇下这句遗言,老翁停止了呼吸,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啧啧。
齐牧心里发出感慨。
灵修者于此方世界本就难以长存。
毕竟随时随地都要经历各种风险。
能向对方这样活到这个岁数,实属不易。
但没想到,晚年兀自托大,最后不得善终。
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收了这些灵识,然后开启怀表,将老翁的灵识一并收入其中。
眼前的河流已经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还有外围的那些冰霜禁制。
齐牧缓缓走到老翁的尸体前,摸了摸,在袖口内摸到了一个生着铁锈的酒盅。
看模样,这物品就不是凡品,果断收入囊中。
随后齐牧掏出镜子将地上的尸体吞噬后,走进了那间茅草屋内。
有灵瞳的帮助下,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几封信件,齐牧打开后,开始一封一封查看起来。
其中几封,分别是他的上级给他传达的指令,要么是近期有新人来次寻找神庙让他暗中保护,要么就是据悉有敌对灵修者会经过此山,让他动手击杀之类。
但还有一封与这些都不同。
写的是:最新进度几近完成,想来不日便可竣工,等薛老同来享受天伦之乐。
没有落款,没提到任何人,但透过信中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些信息。
其一,是有人在做一项什么工程,而且马上就要完成了。
其二,这工程完成后,会邀请薛老前去观摩体验,至于体验什么,上面说是天伦之乐,但齐牧不信,总不会是让他前去养老的吧!
多想无益。
对于别人而言,探查秘密或许需要进行推理和抽丝剥茧。
但对齐牧来说,根本不用!
他有窥秘的镜子!而且,还能到怀表空间对老翁灵识进行逼问!
逼问,或许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毕竟他们会说谎,需要齐牧自行判断话里的真假。
但如果有镜子提前进行窥秘,这就方便许多,能够清晰知道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齐牧不耽搁,拿出镜子后,在屋内随意找了件老翁的随身物品,放在镜子前开始窥秘。
此前镜子还有三次窥秘次数,刚才又吞了一具尸体后,加上一次就是四次。
齐牧想了想,悠悠念出了一句话。
“薛老十分清楚固远县的灵修势力,对么?”
念完这句,两秒后,镜子上面浮现出一个字——是。
看到此,齐牧激动起来。
十分清楚固远县的灵修势力,便是可以通过他获知现居固远县的灵修者都有多少人,多少个据点,都是谁,都是什么境界的等等。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有了这些信息,先不说对齐牧接下来的行动帮助,最起码,可以让齐牧规避很多风险。
就比如,前方岔路口,左拐有敌方驻守,那么齐牧走右边即可。
接着,齐牧的第二句话经过详细思量后,说了出来。
“薛老和固远县的鸦片事件有直接关联,对么?”
镜子上此前的字迹消失,紧随其后上面出现了新的字,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是两个字——不是。
看来,鸦片事件无关,也就代表着孩子失踪事件与他也没关系。
如果这两件事并在一起分析的话,鸦片事件是个包含孩子失踪事件的大事件。
毕竟鸦片是敌方控制整个省城的一个大计划,而捎带着拐卖孩童只是里面的一个分支。
既然大计划都和老翁没关系,那么就包含了里面小分支必然跟他也没有关系。
不然的话,镜子不会回答不是。
想清楚这一点,齐牧第三个问题随后也问了出来。
“虽然薛老和此事无关,但他清楚里面的很多事情,对么?”
果不其然,这句话问完之后,镜子重新变成了“是”。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齐牧拿着那封信直接进入了怀表空间之中。
只听一阵嘈杂,就见到周医生正带着一众灵修者对薛老进行严厉的“教育”之中。
没想到这老翁还是个刺头,人都挂了,都进了怀表之中,还在不停闹腾。
教育一番也好。
虽然怀表内规则禁制他们相互斗殴,但是齐牧给了周医生绝对的控制权。
周医生只要点头,这个规则就会暂时时效。
“行了行了!”
齐牧出声制止了他们。
分开人群后,齐牧站在满是铁青脸色的老翁面前,问道:“你姓薛?”
“那又如何?”
老翁狠狠地瞪了齐牧一眼。
啧,真是不识时务。
齐牧登时火起,在外面,他可以仗着自己是五境灵修者,肆意妄为。
但是来到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
心念起,顿时一阵蚀骨的痛楚传遍老翁的全身。
这种痛苦犹如世间最强烈的折磨,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他抗性再强毅力再强,也都无法抵御。
在这种痛苦之下,任何一个人,最终都只能求饶。
果不其然,不到三秒钟。
原本满是倔强的老翁便开始痛苦呻吟求饶。
齐牧没有立即停下,而是继续折磨了他半分钟,直到对方浑身抽搐着呻吟着再也不敢,齐牧这才放过他。
“我问你答,但凡说谎,从今往后,每天折磨二十四小时,永世不得安宁。”
这话一出口,地上的老翁抖得如筛糠慌忙跪在齐牧脚边磕头,“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这话齐牧说的极具震慑力,老翁的反应也十分真实。
其实很好理解。
怀表内规则掌握在齐牧手中,这个敌方不存在生老病死,除非齐牧主动改变规则。
那么只要齐牧不点头,这里面,谁想死都死不成。
就算每日二十四小时进行极限折磨,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试想一下,一个人被二十四小时用世间最狠厉的手段进行折磨,还死不了的话,那这个人将会犹如置身十八层地狱,陪同他的,只有绝望。
看着对方前踞而后恭,齐牧顿时一股厌恶生出。
狠狠一脚将他踢翻在地,“说话,叫什么。”
“薛......薛平......”
看到对方是真的怕了,一边颤抖回话,一边跪趴着再次爬到齐牧脚下。
齐牧这才稍稍平息了愤怒。
“把有关固远县的一切,都如实说来,尤其是那些灵修者,他们的据点在哪里,人手有多少,都是什么境界,还有他们是如何进行鸦片产业经营,以及拐卖孩童。”
想了想,齐牧一并问了出来,同时补充了一句,“总之,把你关于固远县的一切,统统告诉我,但凡有所隐瞒或欺骗,我绝不轻饶。”
“不敢,不敢......”
薛平是真的怕了,虽然身死,但灵识在怀表之内不会消散,只能成为对方的侍从。
在规则的限制下,他将永远服务于眼前的少年,但凡有任何二心,对方有比杀死自己残忍一万倍的手段等待着他。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