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的犹豫，她的付出
客厅内，滚烫的气氛逐渐冷却了下来。
伊诺感觉思绪越发清醒，连忙起身，将压在身上烂泥般的艾克西亚抱到了旁边。
“艾克西亚，既然战斗力这么差的话，就应该适可而止啊。”伊诺叹了口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点小高兴。
要知道艾克西亚的战斗力实际上并不弱，只是因为他太强了。
再加上第三纪元的重复训练，每次艾克西亚的极限都会让伊诺感觉恰到好处。
贱，太贱了。
他应该对格蕾丝一心一意的。
可是现在，他的身体越来越惦记着当年的感觉。
艾克西亚躺在旁边的地板上，龙瞳失焦，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若无若无的空洞笑意，双手还比着V。
昂贵精致的深红礼裙已是破烂不堪，袒露出大片雪白。
明明是万人之上，不可一世的龙王，却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幅样子……
伊诺强压下心中残余的悸动，看着艾克西亚迟迟未能醒来，没有办法，只能将一滴血滴进艾克西亚的嘴中。
失神的眼眸也逐渐回过神来，艾克西亚眨了眨龙瞳，勉强撑起身子，又打量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人发现后，又转过头注视着伊诺。
“伊诺，果然，你永远都不会让我失望。”艾克西亚嘴角微微翘起，只是挥了挥手，身上的深红礼裙便恢复如初，
白皙修长的美腿重新踩进高跟——没洗过的，有些黏.糊。
但这次，伊诺的神情严肃了几分，“到此为止，艾克西亚，该说正事了。”
“嗯？”艾克西亚微微挑眉，看到伊诺的模样，她也知道今天达到最大次数了。
“到现在为止，不依赖那位御前首相，你所能调动的力量有多少？”伊诺转过头，直视着那双金色龙瞳。
“……”艾克西亚皱了皱眉，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才改口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伊诺有些头痛了，“该不会之前你都是借的科利公爵的力量吧。”
“我和他有契约，他不敢背叛我的。”艾克西亚声音认真了几分，傲慢自信的气质油然而生。
伊诺沉默片刻后，才开口：“我大概猜到你们为什么会签订契约了，如果只有你一人的话，科利公爵未必对付不了，因此才有底气和你谈判。”
“他不能伤害我，还要助我晋升半神，并且将王都的部分力量供我调配。”
艾克西亚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相应的，我会帮他除掉伊里斯三世，那个病入膏肓的疯子。在那之后，我会成为新王力量的一部分。”
艾克西亚又凑上前，热气吹打在伊诺脸上，
只是这一次，金色龙瞳满是严肃，直视着伊诺的双眸，认真道：“我不在乎，伊诺，我说过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屈居人下……”
事实上，龙族复权的也曾给艾克西亚开过条件，甚至没说几句便打算让步，助她为王。
但是，仅仅一眼，她就知道那是无论如何都应除掉的渣滓——所有人浑身弥漫着深渊气息，与第三纪元的【黑刀】如出一辙。
她怎么可能不恨！
伊诺有些无奈，“杰莎被人算计威胁，希丝缇亚昨天除掉了圣剑骑士团的副团长，估计对方马上就会派人调查了。艾克西亚，我需要你，替我保留好把柄，抹消一些证据，还有，保护好希丝缇亚。”
杰莎是艾克西亚的手下，不用他说，艾克西亚也会保护好。
艾克西亚暗自咬了咬牙，龙瞳锐利了几分，要她保护那个呆子，那个情敌，那个没用的废物！简直就是在她的雷区里蹦迪。
但她还是稍微昂首，桀骜道：“你想让我保护住希丝缇亚，但又不想和科利公爵扯上关系，对吗？”
伊诺点了点头，但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不现实。
他和艾克西亚的亲近已经被学院的人收在眼底，如果艾克西亚要晋升半神，事后清算，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但是为了格蕾丝……
看到伊诺稍稍低头，纠结着，艾克西亚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丝绸玉手抚在了伊诺的脸颊，将他的脸重新扳回，与自己对视着。
“伊诺，你在纠结吗？”出口的却是柔软温和的嗓音。
伊诺镇定下来，重新开口，“艾克西亚，如果我拒绝了科利公爵的提议，你会怎么做？”
要到分歧路线了。
如果艾克西亚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甚至想到威胁格蕾丝，那他会跟伊甸一刀两断，带着格蕾丝和希丝缇亚离开，而艾克西亚忙于晋升，不可能有精力抓捕他。
但是，他真的舍得吗？放弃这位为了他付出如此多的女人。
即便一再地胁迫，但不得不否认，艾克西亚始终在付出着。
可如果把格蕾丝卷进来，那就有太多的不确定了，晋升，战争，乃至最后要对抗半神。
而他最初的目标，仅仅是和格蕾丝平淡地度过一生——这样或许永远，格蕾丝都不会觉醒那未知的灭世血脉。
这也是他两年来的经验——格蕾丝几乎无法凭借自身能力，跨越序列8的门槛。
艾克西亚只是皱了皱眉，丝绸玉手微微发颤，用力捏紧了几分，她不甘心布局了这么久，却一无所有。
但伊诺始终沉默着。
“伊诺，你确定吗？”
“我在考虑，但我要先知道你的答案。”
艾克西亚咬了咬牙，金色龙瞳也泛起了一层泪花，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了一会儿后，重新开口道：“那我会给你选择。”
“什么意思？”伊诺目光冷淡，在这种事情上，他还不至于被朋友控制。
“意思就是，我会拒绝成为半神。撕毁契约。”艾克西亚深呼吸了几次，但无论怎么做，她都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
口中是苦的。
“代价是什么？”伊诺平静开口。
“我的…冠冕，财富，半颗心脏…大概就是以后只能勉强活下去的地步。”艾克西亚苦笑了一下，唯有在这时候，她才露出了一丝无奈。
这是伊诺第二次看见这幅表情了，第一次是在第三纪元，他死的时候，不过那时的艾克西亚要难看许多。
“伊诺~，虽然我希望你帮我，但是，如果你实在要拒绝…我不在乎…只要你还在意我，我就不在乎…”艾克西亚轻咬下唇，只感觉会喉咙越发干涩。
一种无名的苦痛在心中回荡着。
——她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那个贱女人就能得到那么多，而她付出了接近半生，都没能……
“不，我会在和科利公爵交谈的时候给出我的答案，在那之前，我不作保证。”
伊诺微微垂眸，沉思着，但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弃你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