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到戛纳
“喂，三叔，打电话有什么事？”此时顾一言正专心对付着身前桌上的自制披萨。
一份夏威夷风情披萨加上菠萝粒的点缀，除了意大利在哪儿都能馋哭隔壁家的小孩。
“没事不能打给你吗？顾老爷子和潘老师最近身体还好吧。”韩三品语气很热忱。
当初在北电学习的时候，顾一言的奶奶潘丽华就是他的任课老师。
“好着呢，前两天才和他们通了电话。”
“那就好那就好，过几天我去看望他们。”
“那你可得抓紧了，我怕他们又挂谢客牌，不让你进屋。”
说到这事就好笑。为了阻止旁人常来家里拜访，两个老人特意做了一块牌子挂在门上，让来客打道回府。
被顾一言戏称古有免战牌，今有谢客牌。
“哈哈，估摸着是潘老师的主意，她老人家可是重庆姑娘，性子急着呢。老爷子别看官大，在家里也得服媳妇。”
能不服嘛！2个像宠小孩一样宠着我奶的舅公，年轻时候追着教育爷爷又不是一次两次。
主要是身份还高，不是将军就是医院院长，没点地位谁敢上来劝架。
顾一言心里笑嘻嘻，嘴里也跟着开玩笑：“三叔，我回头就帮你把话转给我爷爷。”
两人差着辈但关系极好，顾一言从小跑到电影厂里玩都是韩三品在照顾，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别了。对了小言，三叔问你个事，戛纳入围短片竞赛单元的那部影片是你拍摄的？”
电话那头的韩三品也不客套，直接提问。
“《Timecode》？”
“对。”
闻言顾一言坐直身体，哪怕韩三品看不到但该有的装逼仪式可不能少。
“我闲来无事拍着玩的，哪知道就入围戛纳了。”
电话那头韩三品嘴角抽动。虽然很熟悉顾一言的性格，但面对如此不圆滑的装逼也属实没忍住。
“有信心吗？”
“肯定有呀。”
“真获奖了我让北电给你拉横幅！不过到时候估计导演系的老师们牙根子都要咬碎。~~在校生拿戛纳，关键还是个摄影系的，北电这传统，嘁嘁...”
“这能怪我？谁让他们导演系99年不招生。”
“那他们现在得后悔死。行了，问清楚我就先挂了。小言，回来再跟你聊。”
“好！”
挂断电话，韩三品对一旁的李秘书笑道：“就这小子！北电摄影系大三学生，现在在南加大当交换生。
“这样，你先告知下报社适当吹吹但别太过，还不一定能拿奖。别到时候把他架到火上烤下不来。”
“不先问问？”李秘书又朝上指了指。
“不用，我之前跟他聊过，进圈就按圈里规矩玩，老爷子准过。”
“明白。”
第二天，大量报道上有了顾一言相关的新闻，贾导电影入围主竞赛单元都没有这阵仗。
常人不太懂，最多只是疑惑怎么不同的报纸都能看到这个新闻。
但许多明星却惊掉了下巴，这位爷到底什么身份能让这么多媒体乃至官媒亲自下场。
2002年的官媒可不比2024年，高傲得很，很少会专门介绍某个娱乐圈的人物。
【北电成立以来最天才的导演，18岁独立拍片入围戛纳】南方媒体的报道正常得像假的。
而娱乐周刊的标题则直插北电导演系老师内心：【传统不能丢？细数北电摄影系走出的大导演】
相比之下华国青年报就严谨许多，但逼格却是最高的，直接以【让我们走进华国下一代导演领军人物】为标题进行报道。
这使得顾一言的民间知名度暴涨，相关讨论更是充斥着各大聊天群。
“我的天，15岁入北电，18岁拍片入戛纳，我国也有如此天才。”
“是不是代拍的呀，18岁的小屁孩懂什么电影。”
“南加大三个字不认识？那可是北美最高艺术学府！顾一言进去随便学点什么拍个短片不是轻轻松松。”
“说到底呀还是国外教育好，在国内平平无奇，去到国外就拍出好片子了。”
“你TM是不是对平平无奇有误解，15岁入学北电能叫平平无奇？”
“谁知道他怎么进去的。”
“你...”
2002年的娱乐本就匮乏，一个爆炸新闻的热度能持续好久，直接成为全国人民茶前饭后的谈资。
事情到这已经完全背离韩三品的预想，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飞速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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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第55届戛纳电影节的开幕时间是5月14日，顾一言和菲尔提前2天赶到。
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提前来做些准备是必要的。
戛纳地方不大，只是法国的一个滨海小镇。虽然拥有大片美丽的沙滩和各种购物中心，但对于洛杉矶都逛腻的两人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
“菲尔，下午逛街去买套礼服？”顾一言双眼无神地仰卧在沙滩躺椅上，跟一旁正在和新女友亲亲我我的菲尔说着话。
“不用，艾利克斯，我已经安排好了。”
“Ok。”
玩了一上午回酒店午休后，两人乘坐电梯去往7层。
如果想象能具象化，顾一言头上定是一堆问号。
什么鬼东西，酒店都发展到卖礼服了？
或是看出了顾一言眼中疑惑，菲尔笑道：“朋友别着急，马上你就明白了。”
走出电梯看到不远处背靠背交叉的两个C字，顾一言恍然大悟，这儿原来是香奈儿的套房。
“喜欢这个牌子吗？之前问你都无所谓，刚好我们也住卡尔顿，为了方便我直接联系了他们。”菲尔一脸这不能怪我的表情。
“我不挑。不过你对香奈儿很熟悉？”
“当然，大集团之间没有不熟悉的，只是很多不能在外面表现出来。资本社会，你懂得艾利克斯。”
我懂个屁，劳资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谈笑间两人走到门口，一个短发中年女性已经在门口等待。
“下午好，两位先生。我是阿碧丝·代克，老佛爷的首席助理。这次戛纳两位的服装和妆容皆有我来负责，希望能让你们有一个愉快的戛纳之旅。”
“感谢你阿碧丝。你可以称呼我为菲尔，他是艾利克斯。不久前我要求老佛爷制造的西服是否完成？”
“那套龙纹新中式礼服吗？当然，它现在就在后面的房间里。上身试衣后我们会立刻进行最后修改，闭幕红毯前肯定能完成。”
说话间阿碧丝将两人领进房内，屋内还有其他四个人，
“开幕的礼服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都是由老佛爷亲手操刀。整个电影节期间我们5人都是两位先生的私人助理，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们。”
“谢谢。艾利克斯，准备试一试了吗？”
“我的？”顾一言有点惊讶，没想到竟然是菲尔给自己定制的。
“当然。听听这名字，龙纹新中式，明显属于你。这是祝贺你成为一名真正导演的礼物。”
“那就试一下。”
菲尔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抬手对阿碧丝示意，“拿出来看看。”
顾一言则大致环顾了套房，四周放置了好几套礼服和各种配饰。
不过都是男士款，想来是特意为两人准备的。
当看到阿碧丝从内间拿出的礼服，顾一言眼前一亮。
不同于以往见到的西服，这件礼服白里透粉的底色上，银线刺绣，珠饰流苏。
两条银色的中国龙一左一右沿着肩垫朝下盘旋，中国风十足。
尤其是礼服扣子，采取琵琶盘扣的做法，十分抢眼，同时也将国风发挥到极致。
“菲尔。”
“嗯？”
“非常完美。看来我得多了解下时尚，我想我爱上了这套衣服。”
“很荣幸得到您的赞美，香奈儿与您同行。”阿碧丝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