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围
拍摄的过程很顺利，无论是后勤还是演员都很出色。
哪怕顾一言再精益求精，四天后的下午，短片的拍摄也来到了最后一幕。
“我...不会跳舞。”
“Cut！”
表演完成，顾一言神情凝重地盯着面前的导演监视器，检查着最后的拍摄画面。四周人群安静等待。
片刻后顾一言放松下来，露出笑脸。
“我宣布《时间代码》杀青！今天晚上大楼拐角处的那家中餐厅，我请客！”
“哇！杀青了！”
“完美的一次体验！”
“感谢导演！感谢金钱！”
看着欢快的人群，顾一言也跟着大笑起来。
相比较之下那三个迪士尼的老手依旧无比镇定，想必是见多了此类场景。
短片能提前一天完成，三人的作用肉眼可见。顾一言看得很心动，也有了培养独属自己剧组相关人士的打算。
夜里，顾一言和菲尔一直喝到天微亮才相继倒下，将这三天连轴转的疲惫完全释放出来。
为了赶时间这几天顾一言都是白天拍片晚上回学校剪片，随时观察有没有要补拍的地方。
只有每天开工前能小睡一会儿，全靠咖啡续命。
不过结果是好的，短片很优秀。
戛纳短片金棕榈似乎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碰。
2天后，离戛纳报名截止已经不足10天。
南加大的小型放映室内坐着三个人，正仔细观看着这部刚刚完成的短片。
放映结束，三人都没有动弹。
直到中间带着眼镜，头发花白但打理地格外整齐的老妇人起身轻拍手掌，坐在两旁的菲尔和顾一言才放松下来，跟着用力鼓掌。
“很完美的作品！艾利克斯，作为你的老师我必须得告诉你，孩子，恭喜成功毕业！”
老妇人侧身半抱着顾一言，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是一部富有诗意的短片，用讽刺掩盖住底下的美好祝福，只有心怀梦想之人才能透过满目疮痍，捡起那朵代表世间美好的鲜花。”
“谢谢简恩老师，感谢你这两年的无私教导。”顾一言表达着自己的感谢，脑子也在疯狂运转。
这短片还有后面这层含义吗？我不知道呀，我知道第二层已经是苦心研究了，但老师说是那就是。
简恩老妇人放开顾一言，用慈祥的双眸看着面前这个183的大男孩，再次送出自己的祝福：
“未来要靠你自己了，希望我能尽快听到你的名字扬名世界。”
“接下来是要送去戛纳吗？需要老师帮忙吗？”
“谢谢你老师，不过今早菲尔已经以迪士尼的名义完成戛纳报名，现在只要等待结果就好。”
“那就好，老师预祝你拿到大奖。还有菲尔回去记得补上你的作业，不然戛纳就别去了，你也不想我去找你爷爷告状吧。”
简恩宛若变脸，看着顾一言的时候还是笑脸盈盈，转个头盯着菲尔就变得严肃无比。
“额..好的老师。”菲尔一脸尴尬，顾一言笑看着好友吃瘪。
“那我先走了，未来的大导演和大制片人。”
--
--
一个月后，戛纳公布入围名单，《Timecode》成功入围，后面跟着的YIYAN GU格外醒目。
远在北美的顾一言和菲尔还算镇定，哪怕刚开始激动不已，但看到周围人的毫无波澜也跟着冷静下来。
短片金棕榈在南加大算不上什么重要奖项，更别提只是入围。作为世界名校，出彩的校友太多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但顾一言的故乡却因为戛纳短片竞赛单元的名单发生大震动。
本以为只有贾樟柯导演的《任逍遥》进入了主竞赛单元，但谁能想到在短片里面还有意外惊喜。
如果能获奖也是一份荣誉，别不拿豆包当干粮。
2002年初的祖国加入世贸组织还不到半年，再加上申奥成功，急需向外界展示国内方方面面的变化以得到认可。
而电影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YIYAN GU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华人名字，但各大媒体人寻遍制片厂，电影公司和学校，都没找到相关人物。
中影，中国电影集团公司的简称，所有电影放映前那条龙的主人。
顶楼的副董事长办公室里，两个人正在讨论此事。
“小李，有查到这个人吗？”时任中影副董事的韩三品开口道。
李秘书微微摇头：“韩董，还没有。查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相似名字的导演。”
“那真奇怪了，难不成跟那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韩三品对这个调查结果很不满意，他雄心壮志誓想要发展起中国自己的商业电影。
但现在卡在第一步没有继续，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导演。好不容易培养出个冯小刚还被华谊挖走了。
“莫不是海外的？也不对呀。这名字一看就只有华人才会这样写，其他哪有用拼音的。”
思考半晌，韩三品突然想起自己母校的传统，眼睛一亮又急忙询问：“有扩大查找的范围吗？除了导演，其他摄影，灯光，美工等。”
“这..还没有。”
“那就快去查。”挥手让其退下后没等多久，李秘书就敲门进来。
“韩董，有结果了。”
韩三品放下手中笔抬头问道：“是谁？”
李秘书略带犹豫，一脸纠结，“还没有确认，但应该是他...”
“什么叫应该，确认好了再说！这还要我教你？”韩三品有点生气，多年的秘书怎么还在犯这种错误。
“这..我..不太方便确定。”
“嗯？..什么情况？..背景不好？”
“不是..这人身份和上级以前的老干部有关，在北影厂的时候就常来找你。”李秘书涨红脸，急忙伸出手指朝上指了指。
这话要传出去他们俩都得完，毕竟走过草地扛过枪的老革命可受不得这种侮辱。
上面？哪个上面？
“广电的？”
“..嗯..”
韩三品陷入沉思，找我玩，家里还有老干部在广电？
GU，古？谷？顾！
略微思考，一个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要成为中国第一导演的半大小子浮现在脑海中。
难不成是他。
“顾一言，YIYAN GU！一言顾！”
“艹，真让这小子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