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宣传
因为众所周知的特殊原因，《无名之辈》的宣传并没有大规模展开，只有顾一言作为代表参加了央视的访谈节目--《面对面》。
《面对面》是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一档长篇人物专访节目。
栏目秉持新闻性、权威性、关注度、影响力的诉求，面对面的交流，心与心的碰撞，用对话记录历史，以人物解读新闻。
于2003年1月11日，也是顾一言生日那天正式改版开播。
至于顾一言的生日，因为父母的关系他12岁以后从来不过生日。知道他生日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事，所以也不会有人傻13岁，来庆祝他生日快乐。
节目第一期是主持人王志一对一访谈了呼吸病学学家钟南山、北京大学人民医院院长吕厚山等人；并深入一线采访了奋战在抗击“非典”最前线的医务工作者，社会反响强烈，节目一炮而红。
顾一言上的则是《面对面》第二期。这次如果不是他回家求了老爷子半天，就差哭出来，才最终让老爷子卖了面子把他送去了节目。
不然以他的咖位根本没资格。
但也被奶奶告知，没有下一次了。实在不行就滚回家重新读书考博士，别去娱乐圈丢人现眼。
好吧，面对家里真正的老大，顾一言连一言都不敢发，只能低头认错。
默默念着自己真是个弱智，让那三个家伙去找人不就完了，怎么就自己上了。
还是在剧组里面和善良的人呆久了，自己也跟着变善良了。
要知道这种背锅的事，从他上学以后就没有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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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时间定在了1月12日，本来应该是提前1周也就是11日录制。
但每年的那天顾一言都会回渝州一趟，所以节目组往后推了一天。
这次回去，范彬彬特意赶过来陪在身边，顾一言嘴里没说，但还是很感动。
从早上9点，一直到下午2点，顾一言坐在墓碑前说了很多。
说自己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导演了，拍摄了好几部优秀的电影。
也说了现在身边有照顾自己的人，她叫范彬彬。虽然不知道未来到底能不能真的在一起，但如果他们在应该会支持吧。
还说了外公好像老了，性子也变了。不像读书那个时候，天天凶他。
最后骄傲地告诉他们，明年再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一个成功的导演。
范彬彬没有跟上去，而是坐在下面的亭子里等着顾一言。
再看到他的时候，范彬彬突然有些心疼。
脸上的泪水虽然已经擦拭干净，但眼角的泪痕无一不在说明顾一言刚才哭过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坚强的小男人流泪。
“走吧，彬彬姐，辛苦你了。”
“哥哥还跟我客气，我可不高兴了。”
“好好，我错了。等下我们去看过外公外婆，就直接赶回首都。今天时间紧，可能会有点累。”
“小男人，你忘了我跑通告比这个可累得多，再说陪在你身边我不累。”
哎，小妮子呀，你真的让我很难搞，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我。
再这么下去，偷完腥我都会有负罪感了。
顾一言在心中暗叹一声，表情无奈。范彬彬只当他还沉寂在悲伤里没缓过来，如果要知道他现在想的什么，可能得掐死他。
第二天早上9点，顾一言一个人来到中央电视台的彩色大楼，至于后世出名的裤衩子现在连影子都还没有。
如今《面对面》的节目主持人和制片人都是由王志一人兼顾。
在顾一言到达的时候他已经站在楼下等候。
“王制片，真是麻烦你了。”
“哪有什么麻烦，反正我也要上楼，顾导客气。”王志满脸笑意，他原以为公子哥都是心高气傲的，结果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那王制片我们先上去，听说咱们这个节目没有稿子？只会在开始前确认聊的方向？”
“对，因为我们节目力求真实，等下顾导可以在我们给的选项上面选择，有不能聊的我们都会进行相应调整。”
“好的。”
候机室里，节目组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纸张，密密麻麻写了许多方面。
但顾一言只删掉了恋爱，除此之外他认为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至于为什么会删恋爱，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和范彬彬到底属于什么关系。
包养？谈朋友？又或者灵魂伴侣？而且范彬彬的意愿到底怎么样，说不清楚，那就干脆不聊这个。
当王志看到这张单子的时候是带点诧异的。
对于明星来说，可能恋爱问题是采访时候必删的。但对于导演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不过既然删了那就不问。
“相信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对一个月以前那次神秘剧组的事情都还留有印象。”
“今天我们很幸运，邀请到了剧组导演。也是2002年戛纳短片金棕榈的获得者，顾一言导演来到我们节目，下面有请顾导。”
“你好，主持人。”
“你好，顾导。很开心今天能和您聊聊天，也请您不要拘束，就当朋友之间闲聊。”
“当然。”
“聊到顾导，就不得不说天才两字，18岁登上戛纳颁奖台是一份极大的荣耀。所以我挺好奇，顾导您觉得在成长的过程中，谁对您的帮助最大？”
“这..很多呀，一定要问最吗？”
王志含笑点点头。
顾一言想了一会儿，无奈说道：“一定要说最的话，应该是我外婆吧。”
“外婆吗？”王志语气里带着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说北电或者南加大的某位老师。”
“老师对我帮助也很大，但没有外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怎么说？”
“其他家人在我决定要做一名导演时，集体否定了我。甚至一辈子从事和文娱有关事业的爷爷奶奶也不赞同。
“正当我以为必须换个梦想时，外婆站了出来。她背着我给其他长辈挨个做工作，最终让他们同意我进入了这个行业。”
王志点点头，“原来顾导走上这条路会这么曲折，那顾导觉得导演是一份什么样的职业？”
“这话我北美的好朋友也问过。在我看来导演是一份公共职业，需要频繁地和普罗大众进行接触来获取灵感，闭门造车是弄不出来好电影的。”
“很不错的总结。既然顾导刚才说到朋友，那顾导身边的朋友多吗？”
“这个问题该怎么说呢，其实还是要看你对朋友的定义是怎么样的。有些人会认为吃一顿饭，我们就是朋友了。但我不行。
“我在首都出生，但却在渝州长大，所以我的性格会偏直一点。我如果真的认可这个人是我朋友，当他遇到问题，我就会尽全力帮他，所以也就导致我认定一个朋友需要很长的时间。我真正的朋友并不多，就那么几个吧。”
“顾导对朋友的认知很清楚，看来在生活中顾导应该是一个活得很通透的人。”
“这也算问题吗？如果算那我只能回答还行，一点通透而已。”顾一言顺着王志的话开着玩笑。
“哈哈，顾导很幽默。那对顾导来说，好电影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问题挺有深度。别的导演我不太懂，所以我的发言也只针对我自己。我会认为一部好的电影就是另外一个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吗？”
“对，每个角色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发展。如果我们作为创造他们的人，胡乱修改人生，你就会看得很别扭，也就不是一部好的电影。”
“那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在生活中不敢直面，但会放到创作里面去面对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