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信徒
外面的赵慈欣看着他走了出来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撑着手中的扫帚,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开路,时简一怔,没有说话,沉默的走出门紧跟着,只不过走出去没多远,他微微抬头,注意着老婆子的反应,手中的枪缓缓抽出,随时做好准备。
一个虚幻的身影缓缓在他身后出现,随后脱离,形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是他的分身,魔力值刚攒够又重新归零。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歌词)”
分身举起双手,唱着熟悉的节拍缓缓走出。
“what can爱 say......曼巴奥!!!”
时简满脸黑线,看着面前的分身正无比深情的唱着歌,心神一动。
一道信息传入分身的脑海。
“艹!刚出来就干活!”
“你这在以前是要被挂在路灯上的!”
“我要举报你!”
分身瞬间懂得了他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见时简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径直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之后才撇撇嘴,按着来时的路老老实实的走了回去,边走边唱着那首英文歌。
“When I see you again......”
时简是掐着时间放出自己的分身的,蓝量才刚满就瞬间清空,可他并不后悔,这是他留下的后手,也是为了看守之前那个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小女孩,阵营贡献度要在她那里兑换,时简可不想挣完贡献度回来却兑换不了的事情发生。
分身与他心灵相通,就算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虽然后面的声音很嘈杂,但前面的赵慈欣却是没有回头查看的意思,在发觉时简停下脚步的时候她也自觉的停下,但也只是抓住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一边背着手捶打着自己的腰,一边微微喘气,并没有回头查看时简到底在干什么的意思。
自己果然还是老了,但还是要尽快带那个小伙子去他想去的地方再尽快回来,茗茗还在等着自己。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同时抬起了脚步,但由于身体原因,手持拐杖的手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时简也没有上去搀扶的意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前不久刚被背刺了一次,就算是长也得长点记性了。
二人沉默着走了没多久,一栋典型西方建筑风格的教堂就从街道的尽头缓缓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淡灰色的外墙十分暗淡,彩色的玻璃窗也已经基本褪色,在雨水的冲刷下不仅没有没有神圣的氛围反而十分阴森。
“就是这里,在贫民窟里从来没有真正的福利设施,如果你真的要找这么个地方的话,也只能是这里了。”赵慈欣转过头看向时简,她的意思很明确,在贫民窟里,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孤儿院,只有充足的利益才会驱使人们短暂保护那些凄惨的孩子们。
时简点点头,将身后的道路让开。
赵慈欣知道这是自己可以回去了,她赶忙上前几步:“这座教堂前几个月还在无偿收养着孩子,一些养不起孩子的人们经常会将孩子送到这里,但是当虎蜂开始在城市周围出现之后这里就暂时关闭了,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
时简看着她急匆匆的步伐没有理会,转身走上教堂的门前敲了敲门。
门后没有任何回应,十分寂静,时简沉默了一会,然后退后两步,一脚狠狠地踹向门去。
一阵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大门被强行踹开,露出后面的景象。
到处都是倾倒的椅子和随风飘荡的蜘蛛网,俨然一副破败的景象,只有最前方的圣人雕像孤独的伫立着,手里捧着圣经,四周不断响起的风声像是迷途的灵魂在轻声吟唱,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真没有任何人的迹象。
他抬脚走向前去,这才发现教堂两边的大门是由一根破烂的拐杖充当门栓撑住的,怪不得会被他一脚踹开。
双手空握,左轮和一枚金色徽章出现在他的手中。
虽然这里很安静,但是时简自从进来开始就总觉得有人躲在角落里偷看自己,他放开左轮的保险,停下脚步,将手中的金色徽章高高举起。
“朋友,出来吧,别藏着了。”
没有声音回话,时简看向手中的纹章,没有将它收起,而是拿着缓缓走到那圣人雕像的前面。
四周似乎有着血迹,整个演讲台上凌乱一片,看起来好像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宣讲的木台被踢翻,到处洒落着宣传纸条。
时简走向前,捡起一张纸,纸张的角落刻着一枚金色的印章。
昔日已逝,末日正临,他们终将归来,而我们,我们背负着罪行。面对那复仇的熊熊烈焰,让我们先行一步,承受应有的惩罚与试炼。
该死的谜语人,果然是跟那个装逼犯神父是一伙的,祝你们一星期拉不出屎。
时简最讨厌打哑谜的人了,有功夫说点普通话会死吗。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仔细将这几句话在脑海中细细咀嚼,试图理解其中的意思。
这张纸上显然是某个不法集团在偷偷聚集准备做些坏事的标语,而教堂的大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人又没出去,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有秘密通道在附近,二就是他们或许现在正躲在教堂中的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手将手中的纸张扔开,时简攥紧手中的枪缓缓走向圣人的雕像后,十分幸运,是答案一。
地板上明晃晃的亮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洞口没有被完全封闭,上面零零散散的顶着几块破碎的地板,正向上微微散发着恶臭的气味。似乎是这里的人离开的很匆忙,没有时间将洞口彻底封上,只钉上了几块地板就放弃了这里。
抬头看了看面前正以仁慈的笑容看向前方的圣人雕像,时简嘴角一撇,还笑呢,哥们,你地盘都被别人霸占了到底是怎么笑的出来的!出来办个辅导班教教我你这牛叉的心态呗。
随意吐槽了几句,时简将遮挡住洞口的地板移开,露出下面的洞口。
黑色的洞口边缘并不光滑,到处充满了人工开凿的痕迹,显然,这里存在的时间绝不会会短。
通道并不深,从上面可以清楚的看清洞底,他没有犹豫直接从上面跳下,顿时一股烧焦腐朽的恶臭伴随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涌入鼻腔。
周围一片潮湿而沉寂的氛围,四周的石壁湿漉漉的,水珠不时滴落,发出清脆的回响,在这空旷的地下空间里不断回荡,脚下的路面布满了青苔和污垢,走在上面的每一步都需要十分小心,以免滑倒,周围的光线昏暗而朦胧,只有远处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前方,只能勉强分辨出周围的轮廓。
附近的结构很熟悉,是时简从那个器官贩卖工厂下面见过的下水道,没想到有人会从教堂里专门打一个通往下水道的通道,还是从那圣人的脚底下打下来的。
顺着气味最浓烈的地方走去,时简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冥冥中有人告诉他,这里并不安全。
果不其然,走了没多久,一副地狱景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几十名信徒,他们的衣物已被烧焦,皮肤上也留下了斑驳的炭黑痕迹。他们或坐或站,如同被时间定格的雕塑,默默地围成一圈,仿佛在举行一场诡异的仪式。他们的脸上,有的露出惊恐的表情,有的则是茫然和绝望,他们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在这群信徒的中心,一名男人跪拜在地上,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格外瘦弱和扭曲。他的皮肤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他的头发也焦枯卷曲,紧贴在头皮上。他的双手合十,虔诚地放在胸前,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在男人的面前,一尊黑色的羽蛇神雕像静静矗立着。雕像的双眼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仿佛在窥视着这个诡异的世界。它的身体缠绕着复杂的图腾,每一道线条都充满了神秘和诡异。在昏暗的灯光下,雕像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
整个空间充满了压抑和恐怖,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只有那些烧焦的痕迹和跪拜的男人。
时简走向前去,将一切尽收眼底,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这里果然是他要找的地方,只不过这人所供奉雕像与之前在神父那里见到的不一样,一尊是污浊的黑色,一尊则是圣洁的金色。
好像卷入大麻烦了。
时简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信徒中间的男人,似乎这里的仪式已经结束,他来的太晚了。
微微思考一会,他试探性的缓缓抬起手中的手枪。
下一秒,男人身上焦枯的皮肤忽然毫无征兆的寸寸剥落,如同被剥落的树皮,露出下面猩红刺目的血肉,与惨白渗人的肌腱。他缓慢从地上站起身,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子,转头看向时简手中的枪口。
“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是装死,他来的不算晚,这里或许就是任务一开始要他来的地方。
“阿拜罗斯的玫瑰,这把枪我记得。”他眼神中露出回忆,“是杰克那个家伙派你来的?他终于想通了。”
边说着男人点点头,那狰狞的面容露出一道满意的微笑。
“那还等什么,把东西拿出来吧。”
“我会履行约定,完成仪式。”
杰克?时简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于是保持了沉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着脸,试探性的伸出手露出一枚金色的徽章。
男人伸手接过,可入手的触感却让他一愣,他低头一看,我草?纹章?
他瞠目结舌的看向面前的时简。
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既有杰斯那家伙的手枪又有神父那混蛋的纹章?
这种感觉就像警匪片的交易现场,一方按要求拿出了颜料粉,而另一方则拿出了......
警徽?
艹!
他到底是哪方的?
难不成是......双料特工?
他愣了几秒,强撑着在脸上露出笑容,也不知道眼前的时简到底是属于哪方,只能尴尬的笑了几声:“哈哈哈......”
可时简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看他在这里表演,在确定了他的确认识手里的纹章之后面无表情的伸出拇指将手枪的保险重新复位,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笑声戛然而止,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一下子阴沉起来。
“神父让我把这个给你。”
“赶快开始吧。”
时简将手中的徽章高高扔出,身形缓慢退后,站在门口的位置上,这个位置方便他既可以进攻,也可以后退。在确认暂时安全后心神沉荡,看向那个已经完成到第三环的连环任务。
‘任务名称:羽蛇神的注视(其三)
任务目标:辅助羽蛇神复苏仪式完成
任务等级:5
任务奖励:羽蛇神之眼(蓝色)
任务惩罚:羽蛇神阵营声望下降5000’
男人伸手接过徽章,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转而眼底晦暗一片。
的!真是个可恶的小子!自从他创办教堂以来身份尊贵,面对这些该死的贱民,他的身形何时这么卑微过?但现在还不能翻脸……
无论是杰克还是神父这两方他都得罪不起。
算了,就当这小子是来帮他的!
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用力攥紧手中的纹章,瞬间,那纹章尖锐的边缘轻易的刺进了手掌上的血肉,无视带来的刺痛,他满脸虔诚的转身,对着那诡异的雕像缓缓跪下。
鲜血快速从伤口涌出,犹如一条血红的小溪顺着手指流淌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每一滴鲜血都像是一颗鲜红的宝石,闪耀着微弱的光芒。它们逐渐汇聚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血泊,将原本黯淡无光、被火焰舔舐得几乎失去颜色的祭纹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祭文被他的血液激活,四周的温度极速升高,不一会,那些早已焦枯的教徒们居然突破了自然规律,纷纷起死回生,一个个从地上爬了起来。
如果这一幕恰好被林正英看到了,估计早就揭棺而起,从地底下钻出来对这群人怒喝一句‘出声你干了甚麽’!
教徒们在神秘的力量下一个个转身虔诚的跪在地上,用自己烧焦的躯壳对着面前那诡异的雕像以头捶地,早已烧成空壳的肌肤紧贴着骨头不断碰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圣灵的诵经声响起,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四处回荡。
显得这里是那么的圣洁而又充满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