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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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上古时代

第一章 鸿庞氏

(公元前2879—前258年)

一、鸿庞氏 二、文郎国 三、鸿庞时代的古老传说

一、鸿庞氏

俗传帝明为神农帝三世孙,南巡至五岭(属今湖南省),遇一位仙女,与其结婚生子名禄续。后来帝明传位于长子帝宜,令其治北方;又封禄续为王,治南方,称为泾阳王,国号赤鬼。

此时赤鬼国疆域,北抵洞庭湖(湖南),南接胡孙国(占城),西抵巴蜀(四川),东夹南海。10

泾阳王为王赤鬼国,于壬戌年间(公元前2879年?)娶洞庭君之女曰龙女,生崇缆,继位为王,称貉龙君。

貉龙君娶帝来女曰妪姬,一胎生百男11。一日貉龙君谓妪姬曰:“我是龙种,你是仙种,〔水火相克,〕难自久居。今有百子,分五十子从母归山,五十子从父归南海。”12

这个传说可能起源于貉龙君之后赤鬼国分为称百越的许多国家。因此,今日湖广地方(湖南省、广东省和广西省)仍称百越之地。这也仅是揣测之词,并无任何确切的凭证。

二、文郎国

貉龙君封其长子为文郎国王,称雄王。

根据旧史所载,文郎国分为15部:

(1)文郎(永安省白鹤);

(2)朱鸢(山西);

(3)福禄(山西);

(4)新兴(兴化—宣光);

(5)武定(太原—高平);

(6)武宁(北宁);

(7)陆海(谅山);

(8)宁海(广安);

(9)阳泉(海阳);

(10)交趾(河内、兴安、南定、宁平);

(11)九真(清化);

(12)怀欢(乂安);

(13)九德(河静);

(14)越裳(广平、广治);

(15)平文(?)。

雄王定都于峰州(今在永安省白鹤县境内),置文臣曰貉侯,武将称貉将,太子称官郎,公主为媚娘,各小官叫蒲政13。政权则父传子继,称为父道。

关于此时,中国史书记载:辛卯年(公元前1109年),当周成王之世,有越裳国在交趾之南,遣使贡白雉,周朝需要找人作翻译始通其语,而且周公旦还造出指南车以导越裳使者还国。唯此越裳和交趾之地是否即为当时雄王之地?

鸿庞氏为王传18世,至癸卯年(公元前258年)则其国为蜀氏所夺。

纵观自泾阳王至雄王十八世,君王凡20易,而从壬戌年(公元前2879年)计起至癸卯年(公元前258年),共2622年。若取长补短平均计算,每位君王在位约150年,虽系上古时代之人,也难有这么多人如此长寿。观此则足可知道,鸿庞时代之事,不一定是确实可信的。

三、鸿庞时代的古老传说

史载,雄王一世时代,文郎国之民以渔为业,常为蛟龙所害,王始命民以墨迹文身,使蛟龙误认同类,不再为害14。史书还记载,我们的船首常饰两只眼睛,也有使江海中各种水怪不敢捣乱之意。

在鸿庞时代,还有两个传说,至今仍为人们所乐道,即扶董天王和山精、水精的故事。

扶董天王:雄王六世之时,有一股贼寇称为殷寇,甚为强大,无人可平。国王遂令使者于国中寻访有才能之人,出来帮助国家平寇灭贼。当时在武宁部扶董乡(今北宁省武江县)有一小儿请求前去助王讨贼。使者禀奏国王,王感奇怪,召入朝。此一小儿要求为他铸一铁马、铁鞭。铁马、铁鞭铸成,小儿一伸腰,人即高达一丈,于是跃马扬鞭前去平寇。

平定殷寇之后,此人行至朔山,遂消失不见。国王为感其恩,传旨于扶董乡立祠庙奉祀,后封为扶董天王。15

这个故事只是俗传,决不能信以为真。或许当时有位善战的将军,讨平敌寇,后人感恩建祠庙奉祀,这样说较为合理些,今在“圣”。

山精、水精的传说:俗传雄王十八世有女名媚娘,姿色绝代。山精和水精都想娶之为妻。雄王与约:具聘礼先来者,即嫁与此人。翌日,山精先至,娶得媚娘,迎归伞圆山(即今山西省巴维山)。

水精后到,见山精娶走媚娘,愤恨万分,遂掀起狂风暴雨,激涨洪水,攻打山精。山精在山上安然无事,任你水涨多高,山精便把山升高多少。山精又用雷电反击,水精被迫退水逃窜。自此山精与水精相互为仇,每年大战一回,给民间招致无穷痛苦16

这个传说,是因为北越每年六、七月间,均有洪水从上游而下,淹没稻田。人们不知原因何在,便想象出这个山精和水精互相攻打的故事来。

总的来看,我国从13世纪之末始有国史,至陈圣宗时,才有翰林学士黎文休编成《大越史记》,记述自赵武王至李昭皇时期的历史。250年之后,又有黎圣宗时之礼部左侍郎吴士连重修《大越史记》,起自鸿庞氏,止于黎太祖。也就是说,从吴士连开始,自15世纪以后,我国的历史才记述了有关上古时代的传说。由此足可得知,有关这个时代的事情是难以确凿可信的。不过,历史学家却也收录了这些俗传的荒唐无稽的故事,它们全属神仙鬼怪之说,完全违背自然的法则。

但是,我们应该知道,任何国家都是如此,在混沌初期,谁都希望从神话之中寻找自己的根源来光耀自己的民族。无疑也因为这个道理,我国的史书记载鸿庞氏为“仙子龙孙”云云。

现在,我们根据旧史而叙述了各种故事,读史者应该分辨何为真实的,何为捏造的,这样才对学习历史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