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镇痛】
刺啦——
剑锋拖曳于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受伤的却是蓝零的心灵。
“凯...凯...凯瑟琳？”
蓝零难以置信的发问，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圣骑士。
灰绿色的头发...锈蚀的盔甲，带着锈红血槽的黑色直剑...还有那披在身上，在地面上留下一条墨色长痕的长长丝线披风...
那光辉夺目，仿佛为太阳所眷恋，为火焰所钟爱的美丽骑士如今正以最下流、最恶俗、最情色的表情试图依偎自己的敌人！
凯瑟琳身上那近百的黑色【罪】衍生物在她的身边化作一条黑色的星河，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再配合身后长长的拖尾，颇有些婚纱的感觉。
但是她身上还残留着的几根针头、身上遍布的血迹、狂气而癫狂的笑容却将这花嫁的美好化作了R18G般的血腥和疯狂。
她试图依靠自己的主人，但海丝却将她嫌弃的推开。
下头东西。
看见凯瑟琳身上的那些【罪】衍生物，海丝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一半——
他昨天从大润发那里购买的那些【粪坑塘鲺】，准时的在【松弛的钢铁假面】的控制下到达了战场。
石心的外部，那海丝吩咐凯瑟琳之前躲藏的管道边，随着蓝零被情毒影响，石心的崩解也使得这些管道裂开。
虽然石心和蓝海医药不分彼此，可以维持主体架构...但那些钢铁的附属结构却是不行的，在石心的呼吸下，钢铁和人体一样脆弱，没有区别。
曾经海丝第一次用金手指制卡，吞没了整个九龙的地下污水系统时，所造成的坍塌自然也辐射到了蓝海医药，使得污水系统有着大量漏洞。
这使得海丝可以提前操控铁质侵入【粪坑塘鲺】，使得它们沿着污水系统失去后的空洞像是鲑鱼洄游一般来到此处。
游艺二离开时看见的那些鲇鱼，正是少数在远程操控下迷失航路的部分。
大部分则是顺着海丝意志的控制，寻找着污水管道的裂缝，而石心这里自然也有，毕竟哪怕是研究人员...
也是要上厕所的。
崩解的下水道口处，近百只【粪坑塘鲺】的尸体就倒在那儿，鱼头和身躯分离。
银白色的丝线自断开的鱼头中四散，在血泊中扭动不休，像是海丝前世的番茄意面。
沿着海丝给出的道路，【粪坑塘鲺】组成的鱼群在铁质的控制下，从九龙市下水道系统失去后产生的狭小裂隙中而来。
成百？
上千？
难以计数...但最终穿越无数混乱的立体网道结构之后，仍然有近百只到达了终点。
随着它们的死亡...身上的【恶食】词条产生了等量的【罪】衍生物，凯瑟琳手上一只只针管扎下，药物的效力和【罪】衍生物拔出的效果传来。
黑色的光点一个个开始消失...效果【赎罪铠甲】——发动！
被动效果【极欲】——生效！
吞咽罪恶、支付生命、换取欲望...换取力量！
“从得知你靠冰产出蓝月亮的时候我就深深的怀疑起来...”
“为什么一种普通的化学物质能够制造出这种奇妙的净化药液...难道真的只是地牌的强大效果吗？”
在凯瑟琳艰难读条，在身体崩溃和极致欲望的交织中吞咽着一个个罪衍生物的时候，海丝也没有闲着——
“只需要工业制造的药物就能产出连四阶强者都趋之若鹜的药剂...这未免太过天方夜谭！换作小说都可以拿来充当金手指了！”
“难道是点石成金？贤者之石？不不不，开什么玩笑啊...那种翠玉录里面的炼金术我可不相信...”
海丝的声音日渐高昂，他向后退了几步，欣赏起自己写的字来...这可比在起点孤儿院那会写的好看多了，锋芒毕露，似残兵...整个字都带着一股——
杀气！
一旁程心和简子豪的战斗则是倒向一边，程心在简子豪面前毫无抵抗能力，只能靠着同阶的数值东躲西逃。
她靠着【阶梯计划】的效果【这是演习吗？】在简子豪攻击致命区域时将自己的身躯转移，屡屡避开了致死攻击。
虽然身躯满目疮痍，但居然坚持了许久，没有顷刻落败。
二人战斗的余波时常扩散到外界，时不时就有什么空间切割和圣枪洗礼的热熔冲击穿越实验室的防护，落在祭坛的四周。
而海丝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战场内不断的道出蓝零的秘密...仿佛落到脚边的流弹只是无害的微风——
“从知道你用冰出产蓝月亮的瞬间，我就知道有猫腻，随着我调查了底巢生产给蓝海医药的冰的量的变化曲线...你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给蓝海医药供应各种药物的量一直在不断上升，这在前蓝海医药职员【罗辑】的离职之后愈发明显...但是蓝月亮的产量却没有上升...”
“甚至渐渐还需要为你进行偷盗物件、魂之乡过家家这种事情...用来弥补逐渐下降的蓝月亮产量。”
海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蓝零的表情，看见他的面色从僵硬到惊诧，再到愤怒...一直到现在那种即将被揭露的掩饰不住的恐惧...
那是他推理正确的验证，是手术刀深入病灶的显示。
“以列车为类比，看似作为燃料的冰的量被大幅提升...而作为产出马力的蓝月亮却产量毫无提升，甚至逐渐下降...”
“这只代表一件事——蓝月亮产量的下降不是燃料的问题，而是身为【引擎】的你，【蓝零】出现了问题...”
说到这，海丝像是视姧一样将自己的目光划过蓝零的全身，尤其是在他失去的下半身处停留——
想必一半身躯的莫名崩溃，就是加速蓝零这个引擎快速老化的原因。
毕竟没有了小头，蓝零也就没有了绝大部分的智力担当，无法支撑身体内部的庞大灵魂碎片也就十分甚至九分的合理。
“我出现了问题？”
蓝零勉强支起一个嘲弄的表情来，想要狡辩，但是海丝却不管他的话语，接着说下去。
谎言毫无意义，情毒的作用下，蓝零没有多少伪装的能力，他的推理和计划每一步都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精准无漏——
“药物、情绪价值...这些都不是所谓的蓝月亮的产出原因！只是表象罢了！”
“它的作用从来都不是和那些底巢的毒虫一样获取极乐，而是行使作为【药物】的本质——”
“【镇痛】”
“为了掩盖你这份紫色史诗卡构筑出的身体，已经负担过重，再不能承担更多被转移而来的灵魂碎片产生的阵痛！”
话语就像手术刀，精准的破开了石之心，海丝道出了蓝零和冰之间的本质关系。
从古至今，这些药物最开始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战场上作为相当优秀的止痛药物使用。
而不是成为某些阴暗角落里的人取得廉价极乐的工具！
蓝零再也没有狡辩的心气，失去了冰的压制，他身上那股颓唐和衰败也随着心气的消散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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