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野生的爹也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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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牌的囚禁下，四周都空荡荡一片，黑黢黢仿佛是监禁囚犯的牢房。
黄金马桶的技能还在发力，被折磨着的涅奥精神状态奇好，已经逐渐接近九龙市人均水准，在任何一个精神病院都能得到超出平均线的评价——有精神病的。
“啊...这世界大抵是一个巨大的九龙，所有人都只是坐在黄金马桶上的我，永生永世被窥视着珍贵之物，更永远守护不了自己微薄的尊严...”
涅奥被折磨的已经神志不清满嘴胡话，六只黄色眼睛都上翻过去，长长的舌头从嘴角耷拉下来带着些白沫，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指定是要不行了。
如果按照那些人类们所说的话，自己此刻应该是能够在幻想之中见到自己的太奶了...涅奥自嘲着这样想道——如果自己真的有太奶的话...
作为异形神明，涅奥笃定自己并没有什么族人的存在，从他所诞生的那一天起他都是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见过同伴的存在，更没有见过父母的样子。
所留在他记忆里的也不过是些仆从之类，像是带着鸟嘴头冠的异教徒或是打扮得像只蛇一样的诡异角色...如果真的有族人存在的话，也早已在漫长的岁月消磨中被他所遗忘。
哎...没想到自己落得这般窘境，结果孑然一身的自己，连走马灯都没有能出现的家人或朋友。
涅奥正自嘲的说道，灵魂深处却传来崩塌的声音，一句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浮现在他的心中：
“涅奥，你必须摧毁天梯，这就是你被创造出来唯一的使命...”
“？”
涅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说听见之语，强烈的震撼使得他从被折磨的迷茫之中所惊醒，但是那耳边的话语又顷刻就消失不见了。
“我超，爹！”
涅奥心神大震，这份震惊比对发现海丝消失整个下水道、将他做成卡牌时还要惊诧，毕竟他已经以这般身份活了太久太久的岁月。
可是当他想要接着去探知时，却再也去无法获得那样的话语，这份话语就像是接的客人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几张钞票落在他身上，留他一人暗自神伤。
在大喜之后迎来的是大悲，过山车的心理落差并没能打碎涅奥的心智，他只能把这当作被折磨太久产生的幻听，是他内心中孤独的反映。
但是随着他的意识重新在漫长的折磨里接近崩溃，同样的话语也原封不动地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牛魔的，见鬼了！
涅奥吓得魂飞魄散，但是一种许久岁月未曾感受到的喜悦却怎么样也驱散不出他的脑海——他不是孤儿！
他有爹！
涅奥大喜，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话语，他义无反顾的任由黄金马桶随便折腾...当然这个想法也只是持续了一瞬，就被他的本能所折戟。
而且无论他再怎么样，这句话似乎也只停留在这里再也无法去深入了...这似乎是一个封印，只是由于在折磨中，封印破碎了些许，其中的些许内容才泄露出来。
但是涅奥并没有放弃，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沉溺在折磨之中，期待着更多...
...
而当海丝将它放出来的时候，所见到的就是一只咸鱼一样坐在马桶上的涅奥，口中还低语着：“跌跌跌跌跌跌跌跌...”
无论海丝怎么去同他言语或者是操纵卡牌试图控制他，都没有什么反馈。
“见鬼了，异形生物哪来的爹。”海丝只当是他神志不清了，就像小厨楠最喜欢幻想甜甜的恋爱一样，没有父母的异形生物幻想自己有爹妈...似乎也很合理。
“喂，你爹早死了。”海丝这样说道试图刺激刺激他。
精神游离在崩溃边缘的涅奥则是下意识的悲嚎着，怒声回答道：“你不许说他！他是我爹！”
说完这句，涅奥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姿态，海丝拿他没辙，于是计上心头，顺着他的话语说道——
“厕所鲸鱼，张开眼睛，我是你父亲...”
听到这呼唤，黄金马桶之上，涅奥那麻木的神智似乎被挽回一丝，它抬起自己低垂的鱼头，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来救自己了。
房间里醒目的灯光晃得它六只鱼眼刺痛，但在迷蒙之中，涅奥好像看见了一个伟岸而高大的形象，背对着光线矗立在他面前。
“爹？”涅奥颤声说道。
他细细看去，高亮的环境逐渐被它所适应，一张绝美的脸庞正微笑着面对他。
啊...原来是你啊。
涅奥也对海丝露出了同款的微笑，两人跨越了种族和血缘达成了某种共同点，形成了生命的大和谐。
然后涅奥安然的垂下头颅，倒头就睡——它先死为敬。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想投胎等我榨干剩余价值再说。”海丝拉住了想要当场紫砂的涅奥，不给他摆脱自己魔爪的机会。
“你杀了我，杀了我罢！”
端坐在黄金马桶上的涅奥看着眼前那背着手，俯下上身微笑看着他的海丝，忍不住发出震耳欲聋、开天辟地般的呐喊。
海丝试图阻止它，但是涅奥就好像玩不到游戏的孩子、看不到擦边的书友、没有推荐位和读者全程单机的作者一样又哭又闹，丝毫听不进去海丝一点话语。
海丝无奈只能先停下了黄金马桶的效果，无时无刻不入侵着涅奥身体的两大神秘生物也停止了行为。
涅奥当即感觉整个世界都迎来了救赎，连眼前海丝的那张讨厌的脸都好看了些。
啊...这就是解放的感觉吗。
涅奥只感觉自己泄密的核心科技终于重新得到了加密，被开的盒又重新消失在互联网里，一切又回到了梦开始的地方。
随之而来的就是僵硬，被绷紧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沟子终于被定型了——守不住的回不来，守住的变不回去...
难言的悲伤萦绕在涅奥心头，六滴澄澈的泪水淌下，滴答滴答...落在地面上，两只短小的胸鳍在空中↓↑挥舞，忍不住的哭号出声...他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