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情况和哈泊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在最里面。”
哈泊往尽头瞥了眼，是堵墙。
大概又是隐藏门。
五楼的客人明显少了许多，不会互相交流，默默欣赏着禁魔锁链下的精灵。
哈泊加入这群变态，欣赏起精灵的外貌。
精灵是受自然宠爱的生物，大都极为美丽。
这里总共有五位精灵，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抓到的。
火红色的精灵见到新来的哈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白金色的精灵拉住伙伴，澄澈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哈泊。
精灵十分记仇。
哈泊表面上非常冷静，心里暗骂起来：该死的大皇女，该死的赏金猎人。
这里的“商品”若是都逃了出去，克罗曼王国恐怕要消失在历史里了。
有“商品”就有“货源”，一个王国不可能暗中收集各地的兽人而不被察觉，能做到这种事的只有遍布各个大陆的赏金猎人。
这个世界分为四个大陆，克罗曼王国位于东大陆，赏金猎人总部在南大陆，两个大陆之间隔着辽阔的沙漠。
沙漠栖息着蛇人族与金蝎族，想要横跨沙漠十分艰难，因此，东南大陆之间的贸易通常走东南海域的海路。
东南海域还有一部分是人鱼族的领地。
哈泊走向被客人围住的封闭水箱，俊美无比的雄性人鱼脖子上挂着项圈，四条粗壮的锁链从项圈延伸出去，连接着水箱底下四个角。
每当他想反抗时，箱底的魔法阵即刻亮起，强烈的电击通过锁链麻痹他。
也许还有炼金塔参与其中。
哈泊想起那些令兽人安静的药剂和大皇女炼金塔首席的身份。
炼金塔、赏金猎人、魔龙。
先用魔龙诱发东大陆内战勾引粮食匮乏的北大陆动手，再联盟南大陆对抗北大陆，最后把西大陆卷进来。
难怪小说开篇是魔龙毁掉半个王城，毁得真妙，他想为大皇女鼓掌。
老实说，他想摆烂了。
这怎么打？
“他怎么卖？”哈泊指着水箱里的人鱼，他记得，四楼的人说这是人鱼皇族。
总之先把人鱼捞出来。
“你这老混蛋，我绝对不会屈服于你！”
人鱼本就满是屈辱的脸变得愤恨，声音阴森森的。
“尊贵的客人，您看，他并不想选择您。”五楼的管理者乔森露出礼貌的微笑，“五楼的商品比较特殊，您需要让他们对您有好感后才能买下。”
“不能强制陪我一天？5000金币？一万？”哈泊使出金钱的力量。
乔森呆滞了一瞬，差点直接同意下来。
干了这票，上缴90%的交易额，他就可以晋升到更高级别去总部，拿到正式的权能徽章。
但目前在人鱼皇族极度抵触的情况下，他们无法做到强制契约。
嘎吱。嘎吱。
哈泊听到了从水箱里传出来的磨牙声。
“真没意思，我为什么要去取悦一件商品？就没有更稀奇的东西吗？”
没得到回应，哈泊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兴致。
乔森不可能让大鱼跑掉，他眼睛转了一圈，想到能吞下全部金币的方法。
他将哈泊请到角落，低声问道：“尊贵的客人，或许您想去六楼看看？那绝对是天底下最珍稀的生物。”
六楼只有一件“非卖品”，那是大皇女的东西，但他看管着入口，可以偷偷放人进去，收取一些观赏费。
他观察过跟在这位客人身边的两个护卫，一个高级骑士，一个中级魔法师，不存在任何风险。
“不过那是非卖品，若您有兴趣，可以观赏一会儿，只不过……”
乔森比了个钱的手势，这只肥羊他宰定了！
“要钱？可以，如果没那么有趣，你应该清楚后果。”
接收到哈泊的眼神示意，迪安无奈地拿出一个魔法空间袋，里面是5000金币。
他到现在都还没明白哈泊想做什么，又是想买后世界的老鼠，又是想买人鱼。
变活泼是好事，但这有些活泼过头了。
老爷要是知道他心中一直纯洁善良的哈泊少爷接触后世界，还在这里撒钱，说不定要晕过去。
哦，尼奥也得晕过去。
迪安看见旁边骑士长的手偶尔在颤抖，那是想拔剑又强行按捺住的反应。
乔森打开袋口略微看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
他一定要让这只肥羊满意，多来几次，他就发大财了！
“烦请您稍等片刻，我为您整理好场地。”
乔森将一枚黑红色的徽章扣在墙上，原地消失。
徽章隐形的速度极快，但哈泊看清了徽章上的图案，金色三角形。
他搜索起记忆中的小说内容，没找到和这枚徽章相关的记述。
有些超出他认知的东西出现了。
哈泊并没等多久，乔森就带着笑容现身，恭敬地邀请他进入六楼。
通过隐藏门踏入其中，脚下是无比柔软的触感。
哈泊眼前是铺满地面的高级羊毛地毯，这片空间的中部，放置着一张缀满宝石的奢华王座，王座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冰桶，里面是图尔根领地出产的最高级的酒“璀璨曦光”——专门供应给皇室的酒。
“请尽情享受您的时光。”乔森引导哈泊坐上王座，揭开茶几前方的红色幕布。
黑红的血池中，蜷缩着条大约只有手臂那么长的小白龙。
小白龙紧闭着双眼，身躯正在被血池逐步蚕食，一点点变黑。
它挣扎一次，漆黑的污渍就褪去一些，身上多出几道伤口，鲜红的血液流进血池，被同化成黑红色。
“哈哈，龙？”哈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不怎么喝酒，但现在，他需要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感知。
“怎么这么小？”
乔森立即答道：“尊贵的客人，它才孵化不久，以龙族的寿命论，12岁的龙还处于幼年期。”
12岁，比梅尔还小两岁。
哈泊可以确定她就是那条魔龙。
她绝不可能是大皇女的同伙，除非她疯了。
她毁灭王城，在东南大陆肆虐，是想复仇。
龙是天底下最记仇的生物。
听见陌生的声音，小白龙睁开眼睛与哈泊对上视线，似乎想把哈泊的样子烙印在眼中，许久不曾眨眼。
哈泊拿着酒杯走到幕布前，脚尖踢到透明的结界。
“这的确是天底下最珍稀的，听起来，是你们孵化了她？”
“没错。”
“真可惜。”
龙族在四五十岁时，会经历第一次成长，这个阶段，他们会根据自己最想实现的事觉醒专属天赋。
她一定是压榨自己的潜力提前觉醒天赋，才能逃离这个地方。
乔森以为哈泊在可惜不能买下这条龙，“若您中意它，以后可以常来看看，我会继续为您引路。”
哈泊摇摇头，将酒倒在地上，羊毛地毯被染成酒红色。
“我不喜欢红酒。”
酒液撒尽，酒杯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哈泊脑子里响起贤者心激昂的声音。
“总算轮到我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