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另有目的
“屈原之楚辞，援有所耳闻。”
射援这么说了一句，他对贾穆说的这句话出处如何并不了解，毕竟离骚不是必学的内容，他也就只能听出这是楚辞。
虽然如此，但他清楚贾穆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看似和他的话没有关联，实际上......其实就是在自谦罢了，没有太深刻的含义。
结合上下环境的语义就是，没有什么折节不折节表率不表率的，我是遵循着先贤指导行动的。
至于是哪个先贤，那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射援接着道：“今将军物资已备，不知何时出征？”
转折的是有些生硬，不过也总算是将话题拉入正轨，贾穆来的有点突然了。
皇甫嵩思虑着。
事情有点复杂，他还没有思考好要如何言说。
首先，射援是他皇甫嵩的女婿。
其次，射援有一个兄长叫做射坚，目前是黄门侍郎。
然后......
最后......
那可真就是懂得都懂。
不过贾穆只是不清楚而已背后的事情，射援是谁和皇甫嵩什么关系他就算是不知道，但也丝毫不影响他进行一番发挥，“万事俱备，只欠两人。”
这完全是没有任何商议的虚空配合。
出征的时间已经定下，不管怎么样都是会开拔的。
“何人？”
“善骑射之人。”
这话属实是有点好笑了。
雍凉之地的百姓大都弓马娴熟，可贾穆偏偏说缺的两人中一人是善骑射的人。
虽是如此，在场众人都没有笑场。
贾穆是不会直接说自己缺一个射援，那么面子话就还得继续往下续，毕竟大家希望传出去的是一段佳话，而不是皇甫嵩塞人这种负面新闻，尽管是有着原因，但原因也是不好说出来的。
“诸君虽不言，然穆已知心所想。”贾穆道，“穆需要的另一人便是能够统御善骑射之人的人。”
听上去是从善骑射的人找统帅，从逻辑上看好似是没有问题。
但其实问题可太大了。
贾穆都没有说这个能够统御善骑射之人的人也是需要善骑射的。
猛将和统帅亦有区别。
他不知道射援能力如何，这么说是最好的了。
倘若是个猛人，那就然毫无问题。
即便武力差一点，战场上注意一点就行了。
至于统帅能力？
需要吗？
贾穆说缺，就真的缺吗？
今早都借了那么多士卒了还缺？
杨修看了许久，用贾穆的话来说就是“诸君虽不言，然修已知心所想”。
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皇甫嵩已是太尉，假设射援是一个无名小卒，又怎能出现在这里？
由此观之必有交情。
而贾穆的出招看似是奔着射援去的，实际上都是在怼着皇甫嵩输出，就差直接说让皇甫嵩给推荐一个人了。
“睦之手下还是缺少统兵之将？”皇甫嵩询问道。
“一将难求啊！”贾穆感慨道，“雍凉并不缺骁勇之士。”
“睦之，右扶风现在也是雍州吧！”
贾穆回道：“自然。”
“文雄，你可有意参军？”
“啊？”射援一愣，连忙回道，“岳丈，小婿自然愿意！”
“睦之，此老夫女婿，希望能够建立一番功业，就让他跟着你，哪怕是当一个小卒也行。”
“睦之明白。”
贾穆眨了眨眼睛，原来是翁婿关系啊！
怪不得能够出现在这里。
不过也没有什么影响，对于贾穆来说只是北地谢氏和安定皇甫氏一次性到手而已。
虽说集的都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SSS卡，但他面对的敌人也不是什么特别强力的SSS卡。
本来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也就结束了。
只是皇甫寿坚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睦之，我想回安定一趟，不知可否跟随大军一道行走？”
“如若太尉没有意见，自是可以。”贾穆说着看向皇甫嵩，对方这个长子的行为好像有点反常，是在提示他什么？射援不能代表安定皇甫氏？
“老夫如今为当朝太尉，国之柱石不可轻动，由吾儿返乡也是尚好，睦之不嫌弃那就带上他吧！”
......
“姓名？”
“荀攸，表字公达”
“籍贯？”
“颍川......”
董遇停下了笔，怔愣地看向身前的人，看上去是一个文士，无论怎么想也不能上战场的那种文士，“你疯了？”
荀攸摇头。
“公达是荀家人，为什么要去雍凉？”
“不行吗？”荀攸有些疑惑。
“当然不行！”董遇点头，“公达不是凉州军。”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加入雍州军？”
董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毕竟说的很清楚，要是凉州军中的愿者才行，思索一番后他道：“这样吧！公达且先随处走走，我派人询问一下。”
“询问谁？”
“穆将军。”
荀攸点头，他要是记得不错，雍州军的主将是张猛来着。
先看看这雍州军的情况如何吧！
怀着这样的心思，他将目光移向军营中最热闹的地方——骑兵选拨。
天刚亮的时候，张猛便就开始了组建三支骑兵的任务。
贾穆临走前强调过这三支骑兵的重要性，可以说接下来他的计策全是围绕着这三支骑兵做文章。
任意一支骑兵出现意外，都会导致战况向失败一方倾向。
因此张猛格外慎重，向诸将都表明了选拨的重要性，并拉上了张济、李蒙、王方等人一起。
荀攸看了一圈，发现了两个和热闹完全搭不上边的人，于是他走了过去，“两位为何不参与其中？”
和自己父亲探讨战局的贾玑一愣，正当他要回话时他的父亲贾诩先一步说道：“不至壮年，只恐误了大事。”
这个回答倒是巧妙。
荀攸点头，“攸初来乍到，尚不知军中为何选拨人员组建骑兵，两位可否为攸解惑？”
“为破马腾、韩遂二人之军。”
这是贾玑的答案。
贾诩瞥了眼自己这个次子，要破这两个人的军队办法多的是，组建骑兵的意义可远不止如此，不然的话也用不着加上“行动迅捷整备极快的精锐骑兵队伍”这些字眼。
“是吗？”
荀攸看向贾诩，但见对方迟迟不语便明白对方没有心思回答这个问题，“以攸观之，组建骑兵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