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大汉,从反攻长安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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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细节补全(可以直接跳到末尾作者的话看结论)

分开后,张猛向贾玑问道:“君子不重则不威是哪个意思吗?”

“可以是,可以不是。”贾玑点头过后又摇头,“重要的是给了对方台阶下,今天只是王方的试探,不过他一时没有想清,提醒过后就明白了利弊,立斩不赦这句话真正执行起来实在困难,一些人不能杀,杀了之后会出现大问题。”

“......那要是樊将军和您真打起来呢?”伍习询问道。

“首先无论输赢,他都输了。”贾玑回道,“其次比的是勇气和胆量,我死了我兄长会为我报仇,樊将军死了不知道会有多人高兴,他从一开始就心有顾忌,站在空地上的时候,是他顾虑最重的时候,我又表现出要松口的迹象,他自然会上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如我所想。”

......

长安某处庭院。

没有大气磅礴的雕塑,没有家大口阔的门厅,有的只是一个又一个峰回路转的小径。

悄然间,门被推开。

消失不见的贾穆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上后便穿过小径,来到一处堂屋前。

堂屋之内端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棋盘的旁边还抱着一壶茶,壶嘴还冒着水汽,像是专门等待着一般。

听见脚步声后,那人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就来我这?不去带兵逼宫跑我这里做什么?”

“你不也在等我吗?”贾穆反问道。

“我是在等你不错,可你也不能在时局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就来见我啊!”

屋内的人语气有些着急,其实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现在还属于一个尘埃未定的局面。

凉州军本身就不是一块铁板,攻下长安后矛盾会逐渐显现出来,一个处理不好,那可就是凉州军内战,无论最后谁赢都是输。

“天子难道还能跑了不成?”贾穆没能明白屋内人的担心,“有皇甫老将军在,天子是不会跑的,就算他跑了的话,也能够追回来。”

见屋内人沉默了一二,贾穆继续说道:“郎中令,我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错,屋内坐着的人正是郎中令李儒!

“有趣吗?”李儒苦笑一声,“其实是因为有些不满,你有些不满这才找上了我。”

“郎中令,我确实是不满,但不是因为如今的局面而不满。”

贾穆说着,他想起了第一次见李儒的时候,对方阻止了他向董卓传达“王允诛董”的情报。

说实话,他很不理解。

在他的印象中,李儒应该是董卓的第一谋士才对。

那么为什么在明知道王允会诛杀董卓的情况下,李儒还会默许对方施行并让对方的谋划成功呢?

李儒没有给他解释,只是命他不要乱说。

如果不是他还活着,如果不是长安城的城门开打了,他都要怀疑这李儒也参与诛杀董卓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感到不满,但你要清楚一件事情,太师就算活着又能改变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洞察到王允计划的,可让太师继续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属于太师的棋盘已经被下完了,是时候开始新的棋局了,不是吗?”

连续的发问让贾穆有些晕,这李儒就故意让董卓直接死?

如果董卓继续活下去的......

贾穆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无法改变什么。

董卓都修建了郿坞,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历史上和董卓选择相同的有公孙瓒,这家伙在战败后修筑易京,先挖了十层围堑,然后在围堑中筑京,都有五六丈高,又在上面盖起高楼,然后还囤积了三百万斛谷。

结果如何大家都知道,袁绍击败公孙瓒,公孙瓒自焚而死。

而如果让董卓继续活下去,这轨迹应该是和公孙瓒大差不差,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的目标是什么?记得不错应该是活着对吧!太师迟早被灭,到了那个时候,你还能活着吗?只有混乱才会有机会,有了机会你才能够改变时局,而不是一味地去追求稳定,那样你只会和你的初衷渐行渐远!”

这话,贾穆听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风浪越大鱼越贵!

或者说富贵险中求。

但有种诡辩的味道。

“听明白了吧!”李儒笑着,手中捏着黑白子不断放置在棋盘上,“出谋划策和行医治病没有区别。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

李儒所说的乃是扁鹊和魏文王的对话。

也即所谓的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就算董卓知道了王允的准备,破坏了王允的计划那又能如何?

在别人眼中,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想借着这个一步登天或是平步青云简直是异想天开。

贾穆深吸一口气,“那你的目的呢?太师死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李儒捏起了一枚黑子,迟迟没有放下,看向贾穆的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暗光,“你觉得你是什么?”

我是什么?

这算是什么问题?

一瞬间,贾穆脑海中闪过无数答案,只不过哪一个是李儒想要的答案呢?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回答,“我是我?”

“看来是我说的不够清楚,那我还是直说好了!”李儒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原处,“依我观之,谋士有三种分为战场谋士、全局军师、天下纵横家,而我李文优自信能够成为天下纵横家,成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真正棋手!”

贾穆看向棋盘,没看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根据李儒所言,这三种划分的区别在于格局的大小。

于是他试探性询问道:“太师不听你的了,所以你对诛杀他的计划熟视无睹?”

“不,他不听我的都是小事。”李儒继续摇头,“重点在于他的心死了,只要有心他终究会选择听我的,不然以当时的情况,谋取天下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郎中令这么说,我也不能明白郎中令的用意。”贾穆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他隐隐有了推测。

“你可以理解为......”李儒稍微顿了顿,“我想要在凉州军中再找一个有野心的强者。”

和贾穆想的有出入,于是他询问道:“那郎中令找到了吗?”

“需要再观望几天。”

“好,郎中令可真是将我的计划全给破坏了。”贾穆笑了笑,“那郎中令能够告诉我,长安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吕布为什么要杀王允?尸体里面藏的竹简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知晓皇甫将军在城外统兵?”

“我这难道不是在帮你吗?”李儒为自己辩驳道,“吕布杀王允攻百官,你又带着皇甫嵩背书,这样朝廷就算没了王允依旧能够运转;吕布直接撤军没有和你交战,李傕郭汜两人带着军队抵达长安你也有足够的资本和他们斗下去。”

“郎中令,我可不想和他们斗来斗去的!”贾穆轻声回道,“我让我父亲劝他们解兵,他们大抵是无法带军抵达长安。”

“这么说你是怪我劝退吕布?”李儒轻叹一声,他正是劝退吕布的那位来者。

“郎中令还劝退了吕布?真是厉害呢!”贾穆阴阳怪气地问道,“不知道是怎么劝退的呢!”

李儒觉得有些烦了,“你真觉得你和吕布的交易能够继续下去?城内没有什么变故,吕布完全能够剪除城外的凉州军!”

“我是非要拿下长安城不可吗?”两人都很生气,贾穆怒道,“引兵继续向西,马腾、韩遂、宋建哪一个不把我奉为座上宾?吕布敢追,定叫他有来无回!”

“你的第一目的是保命!马腾、韩遂、宋建皆碌碌无为之辈!你若去之,必为其害!”李儒的话也带着阴阳的味道,“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穆将军?”

“呵呵,郎中令凭什么觉得是他们害死我,而不是我弄死他们三个呢!”话到了这里,贾穆也没有丝毫客气,“我若如此,被困在长安的郎中令也没有能力干扰他们先一步害我吧?”

“我没有能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李儒大笑了几声,“我没有能力的话,你凭什么能够在陕县那么顺利?”

“好好好!穆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就让我们快点理顺今夜发生的事情,好让穆将军快点去见天子。”李儒快速思考了一下,不给贾穆什么反应的机会,“我见过城北凉州军的布阵,知道了皇甫将军在指挥凉州军;

“你抛尸体是为了让天子、百官乃至并州军投鼠忌器,而我稍加利用一番将竹简藏于其中,适时再被人发现;

“吕布要杀王允是因为你的谋划确实起了效果,王允已经在思考一个全美之计,这个时候吕布突然得知皇甫嵩就在城外统帅凉州军,还要和城内的王允联手一起收拾他,自然要先下手为强,无论是真是假都要出手威慑住群臣,让他们断绝了开城门的这个心思,再者若是真的和解,他吕布以及麾下的并州军将会失去价值,逐步被凉州军所取代;

“我想尽办法给了天子一道奏折,引诱他去打开城门,我料定你也知道我在城中,也就是我知道你知道我可能会帮你打开城门,因为我终究还是让你活着离开了长安;

“最后并州军和凉州军交战,无论是谁输谁赢都必然损失惨重,我不知道李傕那支军队是否解兵,因此用那支军队为由,劝说吕布带着并州军撤离了长安,如此你就可以和李傕斗一斗,只不过你先一步将他给解兵了,问题也不大,李傕大概是斗不过你。”

一切缺失的细节在李儒的口中尽数补全。

“你全说了,我说什么?”

“行了,别贫了,赶紧去带兵见天子吧!以后除非我找你,不准你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