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杨定部
吓退他们？
“这个想法，未免有点天真。”
贾穆抑制着微笑，就算真的吓退了胡轸、杨定，这两人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到时候还是回到了起点。
“那就杀吧！”贾玑想了想，不再想比优解还要优解的办法，“我对杨定没有什么印象，那胡轸大都护，同时又性急，我对他的事情有所耳闻。”
“你说的是他和孙坚之间的战斗吧！”
初平二年，孙坚重整军队，进屯梁县阳人。
东郡太守胡轸担任大都护，领骑督吕布及众多步骑校督，率五千步骑进攻。
“我记得胡轸扬言，‘此次出兵，要斩一个青绶高官，才能整肃纪律’，然后和他共事的诸将都在给他使绊子，最终没能打过孙坚，折了都督华雄。”
这段是记忆。
看来这不是三国演义世界，没有温酒斩华雄的桥段。
贾穆心中默想，从这一战事中可以看出胡轸和诸将不和，还有就是军纪涣散。
整肃纪律这种事情还要靠着斩将这种事情带来的威望才能推行，想来是有点智慧，但实力不济。
思索片刻，贾穆定了目标，“好！我决定了，攻杨定部！”
贾玑：？
疑惑地看了贾穆两秒，他觉得眼皮有点重，“兄长，这种话还是留在心中，一旦做出了决策，想要再更改可就难......”
贾穆摇头，想到帐外吹吹风，却发现张猛正站立在帐口，“叔威有何事？”
见贾穆看过来，折返回来的张猛步入帐内，“我大兄有东西要交给穆兄。”
是帛书和一杆笔。
“这大抵是大兄平生制作的最后一杆笔了！”
张猛的话语有些唏嘘，贾穆没有多说，郑重收下笔后，将帛书在桌案上摊开，上书：君可寄千里之命。
虽是草书，好在字不多，贾穆可以识得。
《孟子》有言：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
《论语》有言：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简单来说，意思就是可以将国家的命脉寄托给贾穆。
“言过了。”
......
胡轸、杨定处。
夜晚的星空像是被人泼了墨一般，黑压压地笼罩天地。
深邃的夜幕如同一张巨大的帷布，遮住了万千星辰，唯有远处隐约闪烁的几个星星，似乎在微弱地挣扎着，想要透出这重重叠叠的阴霾。
夏风习习，或许是多雨的缘故，穿过营地时，竟给人带来少有的一丝清凉。
杨定带着几名亲信从自己的营地踏入胡轸的营地，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胡轸的营地未免也太乱了些。
走至胡轸所在的主帐后，杨定四望一圈，产生了一些迷茫。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为什么这片营地上的士卒如此松懈？
微弱的火光散布在营地各处，映照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身影，杨定看见士卒们或依靠在木桩上，或坐在地上背靠背，巡逻的士卒也不走动，站岗的士卒个个心不在焉。
营地外用来照明的篝火熄灭了大半，像是拒马鹿角之类的设施也没有布置。
空气凝重，混合着草地和泥土的气息，却又透着一股懒散的气氛，令杨定不寒而栗，将手伸向篝火，他感觉有些冷了。
无意间，主帐的帷幕被风轻轻撩起，杨定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胡轸斜靠在案桌前，神态慵懒地手中握着一杯半空的酒，酒液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彷佛将东边贾穆所带四万凉州兵毫不放在眼中，神色惬意得似乎是在说不过尔尔，让他胡轸先享受一番再说。
杨定有些恍惚，直到手指碰到火焰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多说什么，他带着身旁的几名亲信原路返回。
第二天。
当第一缕晨曦升起的时候，杨定又来了。
清晨的阳光在薄雾之中穿梭，像是温柔的手指般，轻轻撩拨着沉睡的营地。
露珠的清凉确实让人心旷神怡，可着也令杨定的心情更加沉重，营地上到处都是就地而睡的士卒。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他对什么国之大事没有兴趣，但对于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他可不想丢了性命。
整个营地，除了杨定和他亲信发出的脚步声外，顶多也就是睡觉的士卒在打呼噜。
这要是被袭击一下，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真的会有这么简单吗？
尽管胡轸性急是不假，只是也不至于不知兵啊！
杨定大概能够猜到缘由，虽然对面只有四万人，但领头的却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无名之徒。
贾穆。
这是谁啊！
杨定没有听说过，胡轸也没有听过。
说句不好听的，他和胡轸成名已久，按照胡轸的剧本，他们刚到，这四万人就应该倒戈谢家以礼来降才对。
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胡轸觉得可以理解，或许对方还不知道他们来了呢！
杨定是这么推测的。
但胡轸真正到底怎么想，还是要等杨定掀开帘幕，亲自问问胡轸。
于是——唰！
帘幕被一柄剑划开，而扔剑的人是里面醉醺醺的胡轸。
“是整修啊！”
胡轸的声音伴随着嘶拉一声传入杨定的耳中，“军中斗殴？敌军袭营？”
这是在询问杨定，有什么要事。
杨定摇头跨入帐内，“都没有。”
“那昨夜何事？”
杨定身形一顿，“文才兄知道？”
“我怎么不知？”
“......文才兄可真是大才。”杨定原本想说的话被胡轸这一手整的全忘了。
然而正当杨定等着胡轸下一句时，原本坐起的胡轸突然躺在了地上。
杨定：？
他走近了几步，看了看地上的胡轸，又看了看刚才的那剑，他合理怀疑这只是一个巧合。
“也就是说刚才的都是醉话？或者说梦话？”
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杨定觉得还是要等胡轸醒来再说，不过他并不打算叫醒胡轸。
毕竟他们现在和东边的凉州军隔了五十里。
兵法有云，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
强行军五十里去争利，先头部队的主将必然受挫，而军士一般仅有一半如期到达。
杨定有派遣斥候，一旦有情况，他会即刻做出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