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贵族吃肉，小贵族喝汤
弗朗茨选择韬光养晦，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一名贵族太过耀眼并不是一件好事。
大家都是出身高贵的贵族，谁也不比谁差，凭什么要向你折腰？
至于战绩，哦，那可能是由于运气的原因，战绩平常的贵族可能仅仅是运气差了点。
反正贵族们是不会承认不如别人的，每一名贵族是统治阶级的成员，自然都是无比高傲。
一名太过优秀的贵族，就是一群贵族中的另类，在大部分平庸的贵族之间会显得格格不入。
若是处理好人际关系，不引起大部分贵族们的反感，那还算是好的。
但若是恃才傲物，看不起其余能力平庸的贵族，不考虑到其余贵族的利益，那就可能产生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贵族就极为可能受到其余贵族的排挤，甚至可能在最后的分赃大会上被所有贵族一致决定踢出局。
这样的人若是一名大贵族，有足够多的附庸和足够强的实力来压服其余的贵族，自然再怎么嚣张也没事，普通小贵族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但要是放在中小贵族的身上，无论是头衔还是实力都达不到蔑视众人的程度，单纯的优秀战绩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那就完全不是一件好事了。
反正弗朗茨是不准备做这样的龙傲天的。
他宁愿分润些战功，适当收敛下光芒，也不想变成贵族中的另类。
何况，这些战功就算不分润，他也不可能把这些战功全部变成领地的封赏。
按照王国约定俗成的规则，他只是一个男爵，获得的封赏会匹配他现在所拥有的贵族头衔。
白堡的领地也不过六千一百三十二英亩，难道还会再增加六千英亩的土地吗？
每一场战争中，总是大贵族吃肉，小贵族喝点汤，像皮埃蒙特那样的王国骑士，可能连汤都喝不着。
皮埃蒙特只有受封成为男爵，才能在战后分赃大会上得到比较大的收获。
既然是这样的话，正如他前面所说的，不妨将战果分一点给皮埃蒙特，对他而言是没什么损失的。
当然，这肯定不会是无偿的。
单单一个不确定性的领地继承协议，还不值得他拿这么多。
弗朗茨鹰隼般的眼神射出一道精光，
“皮埃蒙特，我答应你了。”
皮埃蒙特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实在是太好了。
这是白百合和黄百合之间的联合，我相信紫曜石领和白堡领的子民都会为此而欢呼的。
我们——”
还没等他说完，弗朗茨就打断道，
“我必须要说清楚，彼此的权利和义务。
我会在战报中加上你的名字，让你能分享此次战斗的胜利。
我还会送给你一头大角兽的头颅、十只长角兽、一百只劣角兽和角兽人的战利品。
但是，你必须给我三千金币作为补偿。”
弗朗茨可是记得他现在还是个负翁呢，当然要找机会填上这个缺口。
皮埃蒙特不可思议的说道，
“三千金币？
弗朗茨，这样的行为可不能体现卡佩成员之间的团结！”
皮埃蒙特并没有说这笔钱多，而是认为这样影响了家族成员之间的感情。
弗朗茨心中大定，看来这位紫曜石骑士，比他设想中的还要有钱。
这位同族可不像弗朗茨一样，花天酒地，举办宴会，而是一向以朴素著称。
紫曜石领地有着八个村庄和一个小型集市，收入怎么也得有白堡的一半。
皮埃蒙特经营紫曜石领地已经几十年了，这么多年，哪怕是每年积攒五百个金币，二十年就是一万个杜卡特。
紫曜石领内还有一座紫曜石矿，也是一笔不小的产出。
弗朗茨一万金币的预测，已经极为保守了，只考虑了基本的税收，租金、矿产、通行税等都没有考虑进去。
弗朗茨一年就要花一千多金币举办宴会，就这样白堡每年还有结余，还有历代祖先留下的金库。
生活简朴的皮埃蒙特，积攒的财富只会更多。
弗朗茨回复道，
“皮埃蒙特堂兄，请注意，我并不是向你出售这些战利品，而是为了我们的协议，送给你这些战利品！
你应当知道，我已经欠下了商人的债务。
三千金币只是对我适当的补偿！
假如向别的家族出售这些战利品，至少可以卖出四千金币！”
弗朗茨并没有说谎，他本来就打算把部分战果卖给别的贵族。
不但能换取收入，更重要的是能与贵族们搞好关系，结成利益共同体。
贵族私下交易战利品是贵族之间的潜规则，一方获得战利品，另一方获取金钱。
这当然无法放到台面上来说，但已经是国王和总督默许的事情。
按照过往的经验，一头三阶大角兽，至少是五百金币；一头二阶长角兽或人马兽，是一百金币；一头一阶劣角兽，是二十金币；哪怕是零阶的角兽人，也可以换取十个金币。
弗朗茨手中的战利品，粗略估计，有三头大角兽、七十头长角兽和人马兽、二百头劣角兽和剃刀兽、一百多角兽人，总计三百七十多野兽人。
具体的数字，还要等打扫完战场才能知道。
这些假如全部卖出去，就是一万三千五百的金币收入。
考虑到这次败于野兽人之手、落荒而逃的贵族数量有些多，这个价格还有很大上升的空间。
弗朗茨自然不会全部卖出去，但就算他留下一半的战利品，也有六千多金币的收入，足以还清商人们的借款。
皮埃蒙特笑了笑，见状说道，
“弗朗茨，金币不是问题，紫曜石的城堡中有着足够的积累。
但是仅仅只有这么一些战利品，是不是太少了？”
弗朗茨解答了他的疑惑：“这些当然不够，但你和我一起取得保卫贝尔萨镇的胜利，与我并肩遏制住野兽人前进的势头，这就足够了。”
弗朗茨继续向皮埃蒙特说道，
“放心，堂兄。
在后续的战争中，我也会协助你获取足够的功劳。
在贵族议会上，我将会全力助你取得男爵的头衔和相匹配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