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莫罗子爵的优良传统
弗朗茨知道，别的贵族军队的指挥权，那是想都不要想，不可能有的。
毕竟那时的他只是个败军之将，还有着临阵脱逃的一丢丢的嫌疑。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在战争中对野兽人“大胜”，说话就可以硬气很多。
在前线缺乏有分量的贵族统帅的前提下，说不定真能得到一郡统帅的头衔。
当然，前提是，这封“大胜”的捷报，已经发到了拉斯城。
理论上，各郡的郡守在外敌入侵时，会自动成为当地的军事统帅，拥有调派郡内所有贵族军队的权力。
但在卡罗尔森林一役后，出现了些许不同。
雷姆郡的郡守阵亡在卡罗尔森林的那一夜中，在野兽人践踏之下尸骨无存。
雷姆郡毗邻于卡罗尔森林，战争导致整个雷姆郡不仅失去大量的有生力量，而且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
根据前线的消息，除了有限的几个据点以外，雷姆郡大部都已经沦陷了。
瓦克郡的情况要好一点。
瓦克郡的郡守莫罗子爵因为他自身武德不沛，没有随军出征，反而躲过了这一劫。
看起来瓦克郡有了主心骨，能在他的统领下聚集力量抵御外敌。
实际上在贵族圈子里，莫罗子爵除了表现出对于财宝的热爱以外，没有展现出任何的优点。
莫罗子爵所在的银浪堡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杳无音讯。
要知道，银浪堡可不是位于几百里之外的法尔郡，它就在瓦克郡郡内！
真想要联络消息，也就是快马加鞭几个小时的事。
弗朗茨十分怀疑莫罗子爵已经带着他的财宝逃跑了。
这可不是污蔑，而是出于对莫罗子爵“优良传统”的合理推测，这位郡守大人可是有前科的！
这样一来，雷姆郡和瓦克郡这两个大郡都陷入了权力真空之中。
雷姆郡沦陷，瓦克郡有名望的贵族们，大多各自为战，缺乏协调。
按照现实情况，弗朗茨同时得到两郡统帅的临时职位，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有了名号，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弗朗茨已经给距离贝尔萨镇较近的亲近贵族们写信求援，包括瓦克郡和费舍郡的有力贵族，主要是卡佩家族成员、卡佩家族的世交，以及领地与贝尔萨镇有唇亡齿寒关系的贵族。
事到如今，弗朗茨只收到了卡佩同族们的回信，承诺会在局势稳定之后派出两千人的军队支援。
按照字面意思理解就可以，什么叫局势稳定，还不是单凭一张嘴来说吗？
从这看来，援军还是遥遥无期的，盟友是暂时指望不上的。
而倘若有了名号，弗朗茨就可以强制郡内所有贵族，按照领地大小贡献一定数量的军队，以及缴纳一定金额的战争税。
不论强制的效果如何，总好过现在捉襟见肘的局面。
……
贝尔萨镇
“大胜！大胜！”
几个壮汉走街串巷的大肆宣扬着消息。
他们原本是镇内的地痞无赖，在投靠了贝尔萨镇的新贵、原先的城门税务官托米老爷后，摇身一变成了官面上的人物。
托米在贝尔萨镇炙手可热，地位一路水涨船高，几乎要比拟身为贝尔萨镇镇长的阿尔文了。
所有人都知道，托米投靠了一位出身高贵的贵族老爷，前途不可限量。
他不再是对每一个进城的可怜人扒一层皮的黑心托米了，而是赫赫有名的托米“小老爷”了。
贵族是老爷，为贵族服务的托米就是“小老爷”，没毛病。
托米作为主子是如此，他手下的地痞无赖们在大路上走着也自觉地位高了很多。
他们也一改往日欺行霸市的形象，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老汉斯，来十桶大麦酒！”
索卡一进入乱哄哄的酒馆，就像是鱼儿见到了水，欢快的大喊道。
“我呸，应该被法克一万倍的索卡，法克，你从前欠我的酒钱还没还呢！
你个短命鬼，法克，老子就不该赊给你！
还想赊账，法克，去找晨曦之主他老人家去赊吧！”
老汉斯出口成章，一气呵成，面不改色的法克个不停。
别人怕这个小地痞无赖，他可不怕！
能在这儿长久做生意的，就没有一个善类！
别的不说，他小舅子的叔叔的远房侄子，就是治安官——手下的一个民兵呢！
索卡没有因被法克了无数遍而恼火，反而嬉皮笑脸的说道，
“老汉斯，别着急嘛。大家都是体面人了，不要这么粗俗。
先给慷慨的索卡上酒吧。
放心，这次是现款，慷慨的索卡从今以后不会再赊账了。”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口袋，里面钱币的互相撞击发出美妙的沙沙声，吸引了数个酒鬼的目光。
见老汉斯一动不动，盯着他的钱包，索卡暗骂一声，掏出一把铜子扔到柜台上，
“呐，剩下的别忘了找给我！”
想起了什么，又急忙补充道，
“我是一个铜币的小费都不会给的！
告诉那个上酒的娜娜，别想偷我的钱！”
见到一枚枚铜币，老汉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将钱币飞速聚拢在手中，黑黢黢的柜台瞬间就变得空无一物。
老汉斯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发自内心的笑道，
“索卡，你小子，哦不，您真是太慷慨了！
十桶大麦酒是吧！放心，老汉斯绝对让您满意！
不仅如此，还送给您一杯上好的贝尔萨之心！
感谢您的惠顾！”
说完向着酒馆的里间吼道：“娜娜，十桶大麦酒，现在就要！
玛娅，一杯贝尔萨之心，要现调的那种！”
说完向着索卡揶揄道，
“索卡，这么长时间不见，去哪发财了？
让我猜猜，莫不是收了件上好的毛皮，卖了个好价钱？
不愧是索卡，以前赊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天生发财的料子！”
索卡被奉承的浑身舒坦，哼哼道，
“算你有眼光，实话告诉你，我正在为一位贵族大人做事。
铜币什么的，都不用在意，随便出手，就是一个利弗尔银币！”
看着老汉斯怀疑的眼光，索卡无奈道，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没见过那位贵族的面，但我确实是为他做事的……
这么告诉你吧，托米老爷你知道吧！
嗯，对，就是从前的那个黑心托米！
他现在是那位贵族大人的心腹，我亲眼见到他跟贵族老爷坐在一起！
嗯，他手下有八个管事的人，我就是其中一个管事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