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直保持射的状态
赵羽飞告诉仇南晶，魏忠贤子孙数列，每过一代，影响因子会乘以1/2，这是数学中的严格单调递减函数。
比方说，魏良卿的等级是“魏儿”。
他拥有一个完整的“魏影响因子”。
“孙”可以展开成“儿儿”形式。
“魏孙”，比如康西公公，可以写成“魏儿儿”的形式，他就只有半个影响因子。
至于康西的儿媳妇嘛，那属于一个忽略不计的无穷小。
将来这家店的掌柜，即尹贞尹公公，他是魏忠贤的曾孙辈，可以表述为“魏儿孙”，将孙=儿儿带入，展开孙，即“魏儿儿儿”，影响因子，还剩下1/4。
不难看出，链条中每多一个“儿”，影响因子减半，，降低到只有1/4。
虽然仇南晶心想这么简单的算术，恩公还要反复强调嘛？
还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什么“数学归纳法”，什么“无限递减序列的收敛与发散”，又说什么这是“自相似性与分形维度”等等。
虽然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也太简单了吧，但仇南晶绝对不敢小看赵羽飞说的任何一句话。
微言大义，不过如此……
嗯，一定是我太笨了，无法理解恩公借用魏忠贤一家老小做例子，想要讲述给我听的深奥算学原理。
一定是这样！
就像恩公那八个猜想一样，都是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奥妙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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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南晶的思绪转回到眼前。
秦公公是魏忠贤的昆孙，也就是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等价于“魏儿儿、儿儿、儿儿”，影响因子”已经衰减的很厉害，是1/2的6减1次方，也就是仅剩1/32了。
拥有1/32魏忠贤影响因子的秦公公，在冯义节这里当然是横着走，但“天字第一号”的掌柜既然是尹贞尹公公，他的魏影响因子权重，可是整整1/4！
秦公公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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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飞接着道：“那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冯老伯你就把心，都放肚子里，过一两天我就带人来把木器先运进来，然后找个日子咱们就开张。”
“你的布庄生意也别发愁，我很快就要做布匹生意，量估计小不了，我对这门生意一窍不通，到时候还要麻烦冯老伯多费心，多提点。”
冯义节心想果然没猜错，赵百户果然本钱雄厚，不仅要开木器店，还要开布庄。
“不知大人打算经营多大规模的布庄呢？”冯义节捋着胡须问道。
这倒把赵羽飞给问倒了。
他记得此时的大明，苏松杭嘉一代是纺织品主产地，年产布匹大概是三千万匹，那估算整个大明一年产量翻倍，六千万匹，应该差不多。
有了新式纺织机之后，全国年产量会增加多少呢？
当年英国人发明珍妮机之后，五年内，全国一共安装了两万台珍妮机，包括人力、畜力和水力的，不到十年，全国布匹总产量增加了五倍。
大明就算跟英国一样，也只增加五倍，那年总产量就是三亿匹布。
当然了，将来每年这些多生产的两亿四千万匹布，是全大明的总产量增加，赵羽飞一个人不可能全吃下。
不过他一来得风气之先，二来有朱由校做后台，三来有各种前世的促销手段加持，抢到十分之一的市场份额，不算过分的推测吧？
打定主意，赵羽飞道：“在下的打算是：十年后，年产布料，暂定匹数是两千四百万，丝绸，毛纺不算在内。”
冯义节闻言，思忖片刻，神情严肃，点点头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大人少年有志，老朽十分佩服，每年要生产两千四百匹布，不要说北地，就算是苏松杭嘉一带，也算中等织造人家了。”
赵羽飞一愣，啥？两千四百匹？中等人家？我说的是两千四百万啊！
看来……是冯义节听错了，少听了一个万字！
以后要多跟着老头打麻将，肯定赢他啊：人家打万字，他诈胡饼条。
仇南晶也发觉冯义节听错了，正要纠正，赵羽飞扯扯她的袖子，给了个“别说啦”的眼神，仇南晶就闭上了小嘴，不再吭声。
租房之事基本敲定，又聊了一会儿诸如契约、布庄买卖等事，也就不再扯闲篇了。
冯义节把赵羽飞和仇南晶两人送出了好远，千恩万谢救了他全家老小，赵羽飞再次告诉他，放心吧，那个什么秦公公，绝对不敢来找你麻烦了。
赵羽飞这也不是吹牛逼，康西已经对他跪舔到极致，康西的孙子钱隆那更不用说。
这个什么秦公公，是钱隆的孙子！
他连跪舔的资格都没。
当然这话也没必要跟冯义节说了。在赵羽飞眼里，一个精通布匹买卖，能帮自己挣钱的冯义节，可比那个无卵秦太监，重要千百倍。
说句不客气的，如果秦太监不依不饶，一定要整冯义节，哪怕耽误了赵羽飞靠纺织业赚钱的发财大计一点点，赵羽飞一点也不介意把他碾死，拉到北边海淀的太监坟场一埋了事。
大明二百多年，那里埋的太监也不少了，甚至靠给太监丧葬、看坟为生的人，都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村子。
太监就是中官，所以村子名为“中官村”。
也就是后世大名鼎鼎，和深圳华强北齐名的“中关村”。
当时建设高科电子园区，一个参与计划的学者，一听地名就皱眉，说中官村就是太监村，高科园区不能叫这个名，太不吉利了，简直暗示电子产业无法雄起。
改名，必须改名，改叫“中关村”！
“中关，出自《吕氏春秋》，就是射箭拉到一半，引而不发的状态，寓意我国电子产业方兴未艾，永远瞄准下一个目标!”
赵羽飞前世上学时听老师说过这段掌故，佩服的要死!
中官，永远没有射的能力……
中关，一直保持射的状态！
只改一个同音字，不影响当地老百姓习惯的叫法。
但意思截然相反，就，牛逼不牛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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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千恩万谢，就差大街上磕头的冯义节，仇南晶回头看看冯义节已经走远的背影，转过头道：“恩公恩公！他刚少听了一个万字！恩公说的是年产布匹两千四百万，他听成了两千四百！”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