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总算当上了小旗
“何事惊慌？”白检恭问道。
“有三个人，说是咱们马前千户所的军户子弟，拉了一车尸体过来！”
白检恭腾地站了起来。怕什么来什么啊，许显纯、田尔耕两位大人临行时，让他这几天好生地维持京城治安，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大案？
一车尸体？尸体量词都不用“具”，用车了？
那必定是大案子了。
“死的是什么人？”
只见总旗居然面带喜色，又道：“死的是五个建奴！”
五个建奴？莫非是正让京师震动，天子忧心的那五个建奴吗？白检恭的心里烧起了一团烈火。
总旗又道：“启禀千户大人，还不是一般的建奴，是五个白甲！”
这就对了！许显纯大人说过，大闹京师的建奴，就是五个白甲！
严丝合缝，对上了！
白检恭脑子里嗡的一声，再不犹豫，大步流星冲出府衙！
马前千户所营门前。
几百个京师百姓将赵羽飞和装着建奴尸体的大车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是无比兴奋，叽叽喳喳议论不休，仰慕地看着赵羽飞。
白检恭分开人群，顾不得去看人群中心的赵羽飞，直奔大车。
果然，车上五具货真价实的建奴尸体，个个面色狰狞，金钱鼠尾。看看衣服下的牛皮衬甲，再伸手一摸尸体的手，全都是常年拉弓握刀磨出的老茧。
白检恭到底是锦衣卫千户，绝对不会弄错：如假包换的五个白甲建奴！
巨大的幸福感让白检恭站立不稳，抬头看向赵羽飞等人。
刚才总旗说了，眼前这三位立下功劳的小哥，都是马前千户所的子弟！
那就是说，斩杀这五个令大明蒙羞、令圣上忧心忡忡的建奴，是我们马前千户所立下的天大功劳！
白检恭晕晕乎乎地走近赵羽飞，一把握住他的胳膊，结结巴巴的道：“敢问少年英雄尊姓大名？又是如何诛杀这五个建奴的？”
赵羽飞笑道：“见过千户大人。我叫赵羽飞，这是范坚，他是徐小力，我们三个，都是咱们马前千户所的子弟。”
说着，赵羽飞介绍了一下情况，至于诛杀建奴的过程，那就是轻描淡写，说的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他每说一句，围观的京师百姓就是轰然叫好，兴奋异常。
白检恭这下心中大定：没跑了，没跑了，这就是马前千户所的滔天功劳！
我老十四白检恭，从今往后也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后锦衣卫十四个千户所里，还有谁还敢瞧不起我白检恭？
谁瞧不起，我就把一句硬话砸在他脸上：是我马前千户所的军户子弟赵羽飞，诛杀的那五名白甲建奴！呵，你们好几万人撒到京城北边，抓住了吗？没抓到吧！
谁抓到的？是马前千户所的赵羽飞！
白检恭收拾心神，又继续问道：“如此说来，你们三个都是咱们马前千户所的小旗了吧？”
他是从刚才赵羽飞的话里判断出来的。正常来讲，赵羽飞应该就是袭承了父兄的职位，也应该是个小旗。
没想到赵羽飞叹了口气道：“唉，军户坊的总旗吴天良，说我体格瘦小，性格懦弱，不能够袭承父兄小旗的职位。”
这番话说出来，围观的百姓全都是面带惊诧，愤愤不平，更已经有人破口大骂了。
“这小哥以少打多，诛杀建奴白甲，说他体格瘦小性格懦弱，这，这谁信呢？”
“人家老爹在萨尔浒为国捐躯，大哥又为守卫大明边疆成了废人，怎么说这个职位都该是他的！”
“哎，这里边不知道多少黑幕呢！要我看，一定是敲诈这位小哥未遂，恼羞成怒，找的借口罢了！”
“这锦衣卫马前千户所都是吃干饭的！有道是，少年英雄报国无门，酒囊饭袋窃据高位！”
……
百姓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营门前就像同时出现了一百个蜂箱一般，嗡嗡之声连绵不绝。
白检恭面子也挂不住了：吴天良是吧？老子记住了，驴求的货！这是给老子打着滚的丢人！
赶紧先让这三位小哥正式加入马前千户所！一来立即平息百姓的怒火，二来也是敲钉转角，让诛杀建奴的功劳，结结实实的属于马前千户所。
“郑百户，快给老子死出来！”
郑百户在马前千户所，是分管总旗、小旗入伍的。
结果白检恭连着喊了几嗓子，却无人应承。
旁边一个总旗走过来，悄悄道：“启禀千户大人，郑百户今天说跟朋友去吃酒，已经告了假。”
好你个郑百户，干啥啥不行，吃酒第一名！眼下正是要让着三位小哥加入马前千户所的时候，他倒私自跑去吃酒了！
白检恭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对赵羽飞赔笑道：“哎呀，御下不严，让赵小哥见笑了。这个本来是该百户给你们三位办手续的，他正巧不在，我就跨职越权一次，由我来跟你们办！权限问题，三位暂且屈尊，都在咱们马前千户所担任个小旗，等功劳禀报上去，上司一定会有优渥封赏，银子官位，都不成问题！”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白检恭如此知情识趣，赵羽飞也不可能反驳，笑着应允道：“如此有劳大人了。”
“哪里哪里，都是为朝廷效命，为皇上尽忠嘛。哈哈哈。”
白检恭笑得十分舒畅，发自肺腑地高兴啊，我老十四，不对！我白检恭，也有今天！多亏了赵羽飞啊……
转念一想：总旗吴天良，还有郑百户是吧，差点坏了老子的好事，等着吧，有你们两个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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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检恭心里已经将郑百户和总旗吴天良的直系女性长辈，用各种姿势问候了十七八遍，但郑百户和吴天良两人，对其历代直系女性祖先正在和白检恭千户发生的虚构血战，一无所知。
京师燕号楼，方圆十里，最是豪奢的一家酒楼。
八仙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酒壶酒盅。
郑百户坐在上首位，陪坐位是总旗吴天良，还有两个妖艳女子正在劝酒。
吴天良的脸被赵羽飞那一上勾拳揍得很是不轻，肿得如同一个猪头，他殷勤地欠起身子给郑百户斟酒，往回坐的时候，忘了自己屁股被赵羽飞狠狠踢过的，刚落到板凳上，又疼得站了起来，捂着屁股哎呦哎呦的哼唧。
郑百户不满的看了一眼吴天良道：“这点小伤，你叫什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