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助我找到血巫，我就当不知道这事
凌总旗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
“那个书生，就是你吧！我就纳闷了，一个血巫，来自北境外巫真八部的血真部血巫，为何会要找到你？”
宁渊心里暗自叫苦。
果然，凌总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冷笑：“你很熟悉大明律，也该当知道，锦衣卫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要是跟血巫勾结，仅此一条，就能杀你再上奏。”
听到这里，宁渊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凌总旗是在威胁呢。
可这份威胁又是实打实的。
锦衣卫还的确是有这么个“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凌总旗真要杀他，动手就是。
一个小小的书生，杀了也就杀了。甚至于连上奏都可以给省里，这些个地方官，只怕会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
“大人，”宁渊还是争辩说，“那天夜里巡街时，的确是见到一个自称依依的姑娘，说是撞到鬼，后来她婆婆坐着马车找到她。至于后面的事，在下毫不知情啊。”
凌总旗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血巫要找的书生，到底是不是你，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杀错了人，也就杀错了，顶多回到京城复命，被百户大人训斥一顿。对我来说，找到那个血巫，才对我很重要。”
宁渊苦笑着：“大人以为我能助大人找到那个血巫？”
凌总旗看着他，满脸都是玩味：“你说呢？”
宁渊跟他对视，双眼坦荡。
“巡街两队差役，撞到血巫，五人身死，就你一人活下来。当时是怎么回事？”凌总旗再次问这个问题。
宁渊叹口气说：“大人，我也只是在多年苦读之下，侥幸修出那么一缕浩然正气，察觉到不对，才没有被那个依依姑娘迷惑而已。”
“那衙署门前石狮子上的血巫咒术呢？又是怎么回事？”凌总旗双眼炯炯有神。
宁渊大吃一惊：“石狮子，血巫咒术？这是什么意思？”
他完全就是装傻充愣。
同时也是在试探这位凌总旗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
说白了，宁渊已经知道凌总旗的底线，想要做什么。在此基础上，宁渊可不会傻到把所有底牌全部合盘托出，而是要为自己留下周旋的余地。
“你看不出来？”凌总旗皱着眉头。
宁渊摇头，不做过多解释。
果然，凌总旗眉头紧皱，显是摸不清楚石狮子上的血巫咒术，到底是怎么没的。
当然也是因为打从心底里，他并不相信宁渊有这个能耐。
凌总旗没耐心继续下去，站起身来，沉声说：“你助我找到那个血巫，这些事我就当不知道。”
宁渊赶紧补充：“大人，我只能尽力而为，还有，再过些时日，就是院试，我得以此为重，不能耽搁了。”
“好！”凌总旗随口答应。
“还有一点，那个依依姑娘柔媚入骨，我见到她，只能保自己不迷失心智，我可没降妖伏魔的能耐。”
凌总旗和两位小旗哈哈大笑：“你个文弱书生，只要能助我找到那个血巫就是，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宁渊长松一口气，立即进入角色，问他：“大人准备怎么找呢？那个血巫，白天不会出没吧。”
“不会，这种邪祟，惯于在夜里出没生事。你先回去，差役到衙署时，你来这里找我。”
“是！”宁渊放下心来，转身离开。
他刚刚走出门前，就听到身后那个小旗田七低声问：“大人，要不要卑职跟着他？盯着点？”
“不用！”凌总旗说，“区区一个文弱书生，被血巫盯上了，自身难保，他能跑到哪里去！”
宁渊再次松一口气。
不过他可没有完全放心。
从衙署出来，宁渊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到市集。
逃其实是逃不掉的。锦衣卫可以调用官府的力量，随时可以找上门来的。
但是宁渊也不希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凌总旗的眼中。那就连一点腾挪的余地都没有。
集市上去，正是最为喧闹的时候，人来人往，人气旺旺。
此时正是饭点，宁渊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也跟娘亲宁李氏说过，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家里，不用等他吃饭。
他先找个不起眼的小食肆，花上十多文钱，填饱肚子。
然后漫步到文房四宝一条街，拐进文豪斋。
文豪斋里也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小二伙计都忙着招呼客人，没人注意到。
宁渊直接上楼。
楼上摆放的，就是些文雅之物，书，画，都挂在四周，错落有致。
可是他那副画像，就不见了。
宁渊仔细看了一圈，的确没看到那幅画，挂着那幅画的架子，还空在那里。
的确是没了。
“公子，可有中意的字画？”
伙计陪着另一年青公子哥，正要下楼，经过宁渊身边时，顺口问了句。
宁渊手指空着的架子：“这里前两天还挂着一幅画，怎么没了？”
那个年青公子哥也停下脚步，好奇地问：“是什么画？本公子怎么没看到？”
小二连忙陪着笑解释：“唐公子有些时日没光临，那幅画是掌柜在库房里翻出来的，甚喜之，才挂出来的。前几日不见了，还在等掌柜回来处置哩。”
“哦。是幅什么画儿？不见了，可是遭了贼？”没想到唐公子更好奇起来。
小二连声解释：“画的是位差役，掌柜喜其双眼传神，其他倒还一般，入不了唐公子的法眼。”
听说是差役，唐公子“哦”了一声，兴致缺缺，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问：“掌柜库房里，还有些什么稀罕玩意儿，我去瞅瞅。”
小二低声说：“唐公子还是等掌柜回来吧。库房那边，咱们这些伙计可不敢再去，去一次，吓一次。”
宁渊跟在两人身后下楼，等小二送走那位唐公子，他才拉着小二低声问：“库房里可是有什么蹊跷？”
小二面色一边，连连摇头，低声答道：“公子莫问，等掌柜回来，再问掌柜吧。”
“哦？库房在哪儿？”宁渊追问一句。
不管库房是不是要找的地方，这都是条线索。
小二被宁渊缠不过，随手一指：“库房就在老市集那里，西南角，平素都没人去的。”
宁渊愣了一下神，小二赶紧趁机溜走，忙着去招呼其他的顾客，赚钱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