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偷懒与被罚
顾、路、肖三人扶着毕十三向休息区走去。
“我想吃饺子。”毕十三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不过这时候，路桥川和肖海洋正在激烈地讨论着，完全没有听到毕十三在说什么。
“王八蛋。”肖海洋开口骂道。
“确实很过分。”路桥川难得同意了肖海洋的观点。
“连你也觉得过分对吧，”肖海洋说，“那你说咱们临走前是不是得打他一顿？”
“你在餐厅点了一碗炒饭，结果这碗炒饭做得巨难吃，咱们也没必要把那厨师拖出来打一顿吧？”路桥川打了个比喻。
“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肖海洋听了路桥川的话，有些好笑地问。
“这个我可以证明，路桥川至少高中时期没有打过架。”顾天佑在一旁插话道。
“我一直就没打过架，你见过暴力能解决问题的吗？”路桥川说。
“秦始皇。”一直念叨着饺子的毕十三似乎听到了三人的谈话，突然开口说道。
这回，三人总算是听见毕十三的话了，路桥川赶忙问道：“十三，感觉好点了吗？”
“我想吃饺子。”毕十三再次重复了之前的话。
“啊？”路桥川没反应过来。
“猪肉白菜馅的。”毕十三甚至说出了饺子的馅。
“猪肉白菜馅的饺子？现在？”路桥川疑惑地问。
“三儿，咱们现在是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军训基地里，”肖海洋提醒毕十三道，“这儿，只有即将变馊的馊饭，和已经变馊的馊饭。”
“十三，这个军训基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饺子的地方吧？”顾天佑说。
“我要吃饺子。”毕十三依旧有气无力地说。
“坏了坏了，”路桥川听了毕十三的话，赶快把毕十三扶到一边的石凳上休息，“站久了把脑子站坏了。”
让毕十三坐好后，路桥川伸出了三根手指问道：“十三，这是几？”
“从前，有三个孩子，无聊的时候……”
“还能说寓言，看来没什么问题。”肖海洋说着，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路桥川看肖海洋坐下，自己也找个地方坐着。
“我说，桥川、海洋，你们这是准备偷懒了吗？”顾天佑看着坐下的两人，开口问道。
“累死了，我得在这歇会，等歇好了我就回去。”路桥川说。
顾天佑撇了撇嘴：“我要是你，我就会先和肖海洋一起把毕十三搬到医务室去，然后帮毕十三把病假条开出来。”
“为什么天佑你能想到这么多？”肖海洋问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什么事不说能做到走一步看三步，但至少要能做到看两步，这样，你就能躲开很多准备用腿绊倒你的人，或者，一脚踩断他们的狗腿！”顾天佑说。
“天佑，大伙都是同学，你把大伙想的也太坏了吧？”路桥川疑惑地问顾天佑道。
“桥川，这就是你的毛病，你心里是住着一千只和平鸽吗？总是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我劝你最好还是按我说的做，至少能给你避免个麻烦。”顾天佑说完，往剩下的那张凳子上一坐。
“不用去，”毕十三突然开口，“等会教官问起来，你只要告诉他，我有大量血液淤积在下肢舒张血管里，使回心血量下降心搏血量减少，导致大脑缺血缺氧，最终突然昏厥，这种昏厥被称为血管迷走性昏厥，只要适当休息和补充糖水就好了。”
一旁顾天佑听完毕十三的话，一脸惊讶地看着对方，好家伙，一个低血糖的临床症状被你说的这么高大上，真是有你的。
又过了一会，余皓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哈哈哈，教官发现你们两个去了老半天都不回来，特地让我过来催，他老生气了！”
说完，没等肖海洋路桥川两人回答，余皓又屁颠屁颠地跑回去了。
“看到了吗？”顾天佑撇了一眼路桥川，“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这个，我可以说我们把十三先送到了医务室，然后又扶到了休息区，才回来的。”肖海洋在一旁插话道。
“那要是教官问你，医务室在哪怎么办？”顾天佑看了肖海洋一眼。
“告诉他不就行了，哥读了两年大一，这是第三次军训，知道在哪。”肖海洋一脸自信地说。
“好，现在我们重新回到刚开始的问题，你们去了医务室，那假条呢？”顾天佑笑着问。
“额……”肖海洋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天佑的问题。
“我们就说在十三手里就好了。”路桥川说道。
“蠢！”顾天佑忍不住骂道，“那教官让人过来找十三拿证明，你们不就露馅了？”
“所以，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回去，教官问起来，你们就说我们四个人一起去的医务室，但是军医不在，所以我留在那里等军医回来一起开病假条；如果教官问我们为什么知道医务室位置，海洋你不用回答具体的位置，只要解释你留过两级，教官自然不会再问下去；如果半路出现了更紧急的状况，比如咱们现在说的军医出现了，你们就告诉他，海洋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我们找了很久，几分钟前才找到的；至于毕十三为什么会在休息区，而不是在医务室附近，就更好解释了，十三情况比较厉害，医务室旁边没有休息的地方，你们先把他送回来的。”顾天佑对着路桥川和肖海洋说道。
“天佑，你真是太牛了，这些你都是咋想出来的？”肖海洋听到顾天佑一番计划，把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做了安排，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他以前高中就喜欢偷懒耍滑，会找借口是出了名的，这算是他的常规操作了。”路桥川撑了撑自己的额头道。
“现在赶快回去，按我的说法说就行了。”顾天佑催促二人，然后跟毕十三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去找医务室去了。
路桥川和肖海洋两人急急忙忙赶回到队伍训练的地方，教官张弛一见他们就开口问道：“让你们扶他到休息区，怎么去了这么久？”
路桥川赶忙回答道：“报告教官，我们把晕倒的毕十三先扶到了医务室，然后把他又送到了休息区，然后才回来的。”
“你们送他去医务室干嘛？”教官问道。
路桥川：“因为当时毕十三整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我们担心他的身体出现问题，所以带他去医务室检查一下。”
教官：“你们怎么知道医务室在哪？”
肖海洋接过话头：“虽然说出来很丢人，但是我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大一了，也是第三次军训了，我们学校的军训每年都在这里搞，所以医务室的位置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既然去了医务室，那你们找医生开的证明呢？”教官瞥了肖海洋一眼，转过头盯着路桥川问道。
“是这样的，顾天佑之前给您看的病假条没有在军医那里进行报备，我们四个人过去的时候，军医正好不在，于是我们就把顾天佑留在了那里，然后把毕十三扶回了休息区。”路桥川说。
“你们归队！”教官开口道，隔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等一下！”
吓得正准备归队的路桥川和肖海洋一下子呆在原地。
“你们说你们在那里没见到军医，你们是什么时候到医务室的？”教官一脸严肃地盯着路桥川，锐利的眼神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啊，因为没有看表，所以估计的不太准确，大概是十分钟之前吧？”路桥川解释道。
这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长相不错的女人走了过来，看打扮应该就是军医，她走到教官面前开口道：“张教官。”
“是！”教官赶忙站直身体，大声回答道，把女军医吓了一跳。
“你们班，没有人晕倒吧？”女军医顾左右而言他，眼神一直到处乱扫，唯独没有看向教官张弛。
“有！”张弛接着回答道。
“是二连四班吧？”女军医拿着手上的记录板开始在名单中寻找，“什么名字？”
“啊，因为我们是前十分钟才去的，没有见到您，所以我们留了一个请假的同学在医务室那里等你。”路桥川赶忙按照顾天佑的交待进行了解释。
女军医点了点头：“对，我早二十分钟前出来了，一直在各个班问有没有晕倒的情况，你们十分钟前去的，确实找不到我。”
路桥川听了女军医的话，在心里大声欢呼，天佑牛逼，这都能给你算到。
女军医说完，转头对教官说：“好了，中午找个人去医务室，把维生素领一下。对了，下次要是有晕倒的学生，直接推开医务室的门进去就行了，不用再搬回来，我一般不锁门。”
女军医的话一说完，路桥川和肖海洋两个人都傻眼了，没想到啥都躲过去了，最后被这招给背刺了。
教官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路桥川和肖海洋二人，转头看向余皓：“你，给我去把那个坐在休息区的和在医务室门口等着的都叫回来！”随后，教官又看向路肖二人，“你们两个给我去跑圈，跑到我满意为止！”
最后教官对着之前被罚蹲的潘震说道：“你，下午去领维生素！”
顾天佑问了半天路，终于找到了医务室的位置，没等多久，女军医就回来了，看见顾天佑站在医务室的门口又不进去，好奇地问：“同学，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顾天佑正盯着门上乱爬的蚂蚁在发呆，突然听到了女军医的声音，他吓了一激灵，然后回过头：“军医好，我是二连四班学员顾天佑，想给同班的毕十三要个病假条！”
“不用这么正式，”女军医笑了起来，“为什么毕十三自己不来，而是让你过来开假条。”
“哦，因为毕十三的低血糖症状比较严重，刚才脸色苍白，我担心他不太适合走路，于是把他放在了休息区，自己过来了。”顾天佑说道。
“胡闹，怎么可以这样呢？”女军医看着顾天佑，责怪的说道，“快，带我去找毕十三！”
说完，女军医就让顾天佑带着自己找毕十三去了。
来到毕十三面前，女军医先是检查了一下毕十三的状况，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毕十三的精神明显有了好转，于是，女军医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了毕十三：“低血糖和贫血症状比较严重，确实不太适合军训，回头让他去我医务室一趟，我把病假条开给他，注意休息。”
女军医刚说完，余皓又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教官让我来警告你们，让你们赶快回到他面前，他老愤怒了，路桥川和肖海洋已经去跑圈了。”
“你们教官是谁？”女军医听到了余皓的话，一脸严肃地问道，把余皓吓了一跳。
“我，我们是，二连四班的。”余皓被女军医的强大气场压制，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带我找你们教官去！”说完，女军医伸手拎起余皓的衣服就往前走去，顾天佑一脸奸笑地扶着毕十三跟在后面。
女军医来到了二连四班的训练场地后，还不等教官张弛开口，劈头盖脸就训了起来：“你们班的学院晕倒了，为什么不送他来医务室？”
张弛一见女军医，之前那股凶狠劲一下泄了一半，在女军医的训斥下，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小声地说：“之前我是有安排人送的……”
“人送到那里，没有找到我，你就不会告诉回来的学生，让他们把人先安顿在医务室里吗？”女军医反问道，“我刚才在休息区给这位晕倒的学生做检查的时候，你还安排这个高个子叫他们回来，是准备像跑道上那两个人一样体罚他们吗？他们只是参加军训的学生，不是你手下的兵。”
说完，女军医没跟张弛解释的机会，转头就走，留下张弛在原地哑口无言。
顾天佑看着张弛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赶忙拉着毕十三跟着女军医走了，生怕张弛反应过来后，把气撒在自己和毕十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