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信
只见对面的女孩一头柔顺的长发被揉的乱糟糟的,感觉有看不见的火苗在燃烧。他现在走是不是算落荒而逃,他可是太子,不能逃。现在怎么办?梦见山跑那么快干什么,把他带上啊!
古月不知道为什么,情不自禁的往门口缩了缩,和在门外的古占面面相觑。
而风暴中心的梦蝉衣,还是在慢慢的喝粥,什么终不似少年游,她就多余那一怕,梦见山那只破爪子,早晚给他剁了。
“咔嚓~”
勺子断了。
祝长安正要喝粥的动作一顿,随即放下勺子,就要站起来,古月匆忙过来扶着。
梦蝉衣顶着鸟窝紧跟着起身“殿下不吃了?”
“不了,我不喜欢香菇的气味。”
梦蝉衣回想了一下,确实,大美人接过粥后,一直在搅搅搅,刚刚想喝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了,那就算了,这香菇芋头排骨粥,她就勉为其难的吃光吧!
想着,梦蝉衣接着客气道:“那,下次,下次殿下尝尝山山的海鲜粥,山山的海鲜粥一绝。”
祝长安看着极力推荐的梦蝉衣浅笑“好,下次一定。”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听姑娘说的是海鲜粥吧!”
梦蝉衣点头“是的,您没听错,我说的是海鲜粥。”
“但刚这香菇芋头排骨粥端上来的时候,姑娘好像并不意外?”
梦蝉衣莞尔一笑“民女身上有伤,海鲜不利于伤口愈合,便是民女百般要求,在民女伤口愈合前,海鲜之类的吃食山山都不会让我吃的。”
“那你还~”
“知道是知道,明白是明白,民女本就是想喝一碗粥罢了,三年未见,念的不过是这点许久未吃的味道。”
祝长安看着突然沉静恬淡的少女,温和道:“原是如此,是我执着了。”
梦蝉衣像是突然回神:“怎会!是民女多言了。”
祝长安摇头,也没有解释只是笑“姑娘舍命救我,就不要殿下、殿下的称呼了。”
“那,民女怎么称呼?”
“民女什么的也不必自谦了,金令在,自称我就是。”祝长安也没等梦蝉衣反应,接着说“想来,梦大人也该布好膳、吃食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梦蝉衣看着就要离开的祝长安,开口“等等,殿下,不是,民女,也不对。我该怎么称呼您?”
祝长安回头一笑“之前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
梦蝉衣看着风华绝代的笑容,咽了咽口水“大,大美人。”
祝长安抬手想拍头,但是对鸟窝一般的头发有点下不去手,只好下移,拍了拍肩膀留下一句。
“挺好。”就带着一脸惊讶的古月走了。
梦蝉衣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大美人,一会见。”
古月惊恐回头,不是,您还真敢喊啊!然后又看见自家殿下,背身挥手,还嘴角含笑。不是,去年小侯爷开玩笑的一句大美人,差点断腿。还有之前一位大人,私下里不过说了一句“若论相貌,太子殿下当是魁首。”之后就被人扔猪圈里,呆了一晚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人发现时就疯了。现在殿下主动让叫美人,难道?难道殿下转性了?
走过拐角,祝长安看着荷塘里的锦鲤,淡淡的说:“不必这般看着孤。”扭头直视古月的眼睛“我不是生来就是太子,我也想随心自在,不被这规矩枷锁负累。”
古月听后一怔,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是,您生来不是太子,但那不是皇上没立太子吗?您还不够随心自在?龙椅您都当着皇上的面坐过,您还想怎么随心自在?造反?那也不用造啊!皇上早就想退位了,您说一句,您就是皇上了。等等,皇上!那他不得变太监?那确实挺累的,还是别了,他还没做好准备。
不管心中怎么想,还是恭敬附和“殿下辛苦了。”
“拜见殿下。”梦蝉衣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
“大美人,还没过去?”
祝长安看着依旧一身翠色薄纱衣,头发用同色玉簪简单挽住的梦蝉衣,一时有些怔愣,这贪吃蝉怕不是真的玉蝉成精吧!灵气四溢,俏皮动人。
“美人?美人?美……”梦蝉衣见祝长安不说话,一连唤了几声。
“哦,本来是要过去的,但见这锦鲤生动可爱,便多看了一会。”祝长安回神耳尖泛红的说。又掩饰性的看向侍女“起来吧!”
攥紧古月的扶他的手腕“既然遇到了,那就一起走吧!”
梦蝉衣欣然答应,两人慢慢走着,两人一个兴致勃勃的参观园中景色,一个嘴角含笑的看着这只误入凡世的精灵。
“姑娘,来京都是为了梦大人?”
“对呀!还有,别姑娘姑娘的叫了,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叫名字就可以了。”梦蝉衣拨弄着长廊上香囊,偏头看他,巧笑倩兮。
不知为什么,梦蝉衣三个字在嘴边几经周转,吐出来的竟只有两个字。
“知知。”
梦蝉衣眼睛猛然睁大。
祝长安也知道有些不妥,但话已出口,只能勉强找补“咳,我听林神医还有梦大人都是这么叫的,不可以吗?”
梦蝉衣面露纠结“不是不可以,知知是我的小名,只有家人唤我知知。”
祝长安面露失望“好吧,那我叫你蝉衣?你也别美人美人的叫我了,也喊我名字可以吗?”
梦蝉衣点头“好呀好呀!长安我们快过去吧!我看到山山了,他在等我们。”
祝长安看向不远处的人影,退后一步“那,蝉衣先行?”
“恭敬不如从命,我先过去了。”说着就要跑起来,刚跑几步看到梦见山身后端着药的林木。突然不饿了怎么回事,在房间喝粥也挺好的。
但是没给梦蝉衣掉头的机会,梦见山迎了过来。
梦蝉衣被灌了一碗药后,吃什么都不对劲了,看着对面半死不活的梦蝉衣,祝长安突然觉得,这药也没有那么难喝了。
吃完饭后,太子摆驾回宫,临走时给了梦蝉衣一块令牌,说是凭此令牌可自由出入东宫。让她无事可以去找他玩。梦蝉衣开心应好,和梦见山一起送别太子。
在送梦蝉衣回房的路上,梦见山看着长开了的小姑娘问:“来京都做什么?不会真的是偷跑出来的吧!”
梦蝉衣白眼翻上天“我十五了,当然是出来历练啊!”
梦见山眉头几乎拧到一处“族中规定,女子可以免历练,即使历练也皆要要年满十七才是,你才十五,怎么就出来了?”
梦蝉衣挠了挠头“是可以免历练,但若不历练就不能在族中任职。我家不是有个大长老的位置要继承吗!那我就要历练啊。”
梦见山停住脚步“我记得你和大伯都不想做长老啊?怎么?知知突然想要长老之位了?”
梦蝉衣哭丧着脸“我也不想啊!但是没人要当长老啊!没人愿意做,那长老之位就子女继承,我也是被逼的。”
梦见山想起家里的二长老之位,也是无话可说,谁家还没有个送不出去的长老之位了。为啥现在就出来,恐怕跟当时十六岁就出来的他有异曲同工之妙,被坑了。
当下也没再问,就关心了一句“历练内容是什么?”应该与他无关,毕竟由于族内正好够历练年纪的人本就不多,历练内容大多不会重叠,还在猜测大概内容,就听梦蝉衣愤愤不平的吐出两个字。
“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