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亲爹和竹马背刺后我如何自救
相亲相到了一个奇葩,见面地点是串串香小摊。
且再三强调,涮菜的价钱不要超过两块。
真的世风日下。
老娘十六岁谈的初恋,用打暑假工攒来的钱找代购给我买包。
现在我二十六,跟着相亲对象打拼车回家。
车费AA之后一个人是八块四。
我掏出手机扫奇葩的微信付款码,一抬头,奇葩旁边坐着的乘客那张脸,我有点面熟。
白到发光的一张脸,这辈子我就见过一个人有。
我初恋。
1
沈清河。
说实话,我愿意尊称他一句“初恋”是抬举他。
毕竟他刚到我家里的身份,是我爸资助的贫困生。
他刚到我家里来的时候,瘦的麻杆一样,胸骨都一根一根的往外凸出来,眼睛因为瘦,显得大的有点渗人。
肤色是病态的苍白。
手腕一直到脖颈,只要一用力,青筋就爆出来。
整个人就像一个发育不良的外星人。
我愤怒地盯着他。
沈清河只要踏进来,我就能立刻尖叫。
我爸当年只是个是穷小子。
凭着岳父家的人脉和地位,迅速累积财富,开了几家公司,成了南坪市赫赫有名的人物。
同样的,沈清河在南坪市也一度引起轰动。
他们俩在某些方面来说比较契合,都有各自出名的点。
沈清河的父亲多年前因为车祸去世,母亲脑溢血瘫痪在床多年,一直是沈清河在身边伺候,后来又背着母亲来上中学。
背母上学的新闻经过发酵之后,很多社会上的爱心人士都愿意出资帮助这对母子。
我爸直接大手一挥。
说钱淼淼,爸给你找过来一个比亲哥哥还亲的人给你作伴,还能免费给你当家教。
我以为这是他喝多了的醉话。
没想到,我隔壁房间第二天就开始有装修工人进来收拾。
家政来来回回进进出出。
我的耐心随时都能到达临界点。
这是我爸第二次往家里带外人。
上一次带了一对母女进来。
说是保姆和女儿,因为没地方去,暂时住我家。
现在一个成了我继母,一个成了我继姐。
这件事情让我在学校里颜面扫地,到现在都觉得丢人。
「难道我们家是什么收破烂的地方吗?」
2
我指着站在门口的沈清河,声嘶力竭。
他一直没进来。
外面太阳暴晒。
他脸上红得厉害,汗水一直流到衬衫里。
纵然岁月打磨成稳重老成的样子,但毕竟只有十五岁。
眼神里带着不自信和无措。
我们年纪相当,我比沈清河小一岁。
眼看着局面僵持不下,我心烦意乱,
钱然然从楼上下来,很温和从容地接过沈清河的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个大麻袋。
然后一副女主人的姿态邀请他进来。
甚至还转过头很自然地训斥我:
「淼淼,爸爸没和你说过吗,清河哥是客人,你怎么能让客人站在外面?」
我嗤一声:「你在装什么大度?」
接着冷道:「当然了,你们都是我爸从外面像捡垃圾一样捡回来的,应该比较有共同话题。」
我讨厌钱然然的一点是,她在我面前很是唯命是从,甚至是讨好的样子,但有外人在,她永远装腔作势,要压我一头。
她越这样,我偏不叫她如意。
遭罪的是沈清河。
我本来想服软让他进,结果因为我和钱然然赌气,我跟他说。
「没有我的同意,你敢进来试试。」
3
这是气话。
没想到沈清河真就一直站着,一动没动。
钱然然面色不太好看,勉强牵出一丝笑容。
「淼淼,你非得给我置这个气,让清河哥看咱们姐妹俩笑话。」
我懒得搭理他。
往沈清河那看了好几眼,眼看着他的脸红得骇人,中暑一样,摇摇欲坠,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钱然然打了个电话,然后将手机递给我。
我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接过电话,我木然的喊了一声:「赵姨。」
赵婕,我的继母。
她拿捏着我的七寸。
她的声音在我爸面前有点夹,嗲嗲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跟我说话是就是正常语调,甚至有些尖锐。
「你不想去疗养院见你妈妈了?」
我握紧手机:「想的。」
「那就让人进来。」
我放下手机,又不想让钱然然太得意,好半天,我冲着沈清河的方向。
「你进来。」
我感觉他快要死了,气息喘得不均匀,嘴唇干裂,头发汗湿贴在鬓角两侧,真的很像一个变异的外星人。
我自知对不住他,语气没那么强硬。
「约法三章:一、你只是来我家暂住,不要有其他不该有的想法;二、睡觉轻走路轻说话轻吃饭不要吧唧嘴,这是我的底线,不注意个人卫生身上有什么异味儿了立刻就收拾东西走人。」
「三,」我语塞半天,最终补充一句:「三就是一切解释权归钱淼淼所有,条款可以任意补充和删减。」
4
沈清河嗓子喑哑,半天才有些迟钝的点头:「好。」
钱然然为了讨我爸欢心,连沈清河这种平时她见了都不会多看一眼的人,都殷勤备至。
每天像个迎宾小姐一样,张口闭口就是清河哥。
她和沈清河一般大,也厚着脸皮叫哥。
沈清河直接被我爸安排,空降到钱然然在的市重点学校里的重点班。
依旧是年纪第一,遥遥领先。
每天跟沈清河出双入对,沈清河作为南坪“孝心少年”接受采访,她也在旁边站着蹭镜头。
本来我想直接无视这俩人的,可架不住每天钱然然都要在我面前夹子音喊“清河哥”,跟喊“情哥哥”一样。
真的很恶心。
勾起了我一些不好的回忆。
钱然然来我家之前,随赵婕的姓,单名一个然字,之后赵婕在我妈妈生病之后,勾引了我爸,赵然也改名叫钱然然。
我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
刚开始只是以为妈妈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一度信赖尊重赵婕。
后来我才知道赵婕作为妈妈的护工,却勾引我爸,爬了我爸的床,这一幕被妈妈撞见,直接导致她受刺激精神失常。
而且,赵婕现在是我妈妈名义上的监护人,吃药打针签字都要经过她的同意。
我表现好的时候,经过她的允许,可以去看看我妈妈,我但凡触了她的逆鳞,赵婕就找各种由头拒绝我探视。
我本来应该对这母女俩恨之入骨的。
但是我最恨又最无力反抗的人反而是我爸。
他是一切悲剧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