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令人难绷
以前并非没有尸体在被解剖时剧烈挣扎过。
虽然看起来像是生命力依旧旺盛的模样，实际只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然而这种剧烈挣扎不知会持续多久。
埃德又无法在太平间里待太长时间。
所以，他准备了锤子。
手臂举起，挥落。
砰嗤！
锤头砸在了这个可怜女孩的脑袋上，她的身体一僵，紧跟着微微抽搐。
血液浸湿了包裹着她脑颅的黑布。
“哦，对不起，但我这也是为了让你早点解脱……快死吧，快死吧，可怜的小家伙，希望你上天堂。”
埃德的声音带着些愧疚，又挥锤砸了女孩的额头几下，她终于彻底不动弹了。
摘取内脏的过程变得很顺利。
埃德将心肝脾肺肾胰腺等等依次放入冷藏箱。
“真健康啊，怎么死的呢？”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些许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又要有很多美元到手了。
这种收获的喜悦压过了一切。
将尸体推入停尸柜，埃德坐在地上，抽了一根烟。
他忽然无意间看到那个之前装着女孩的麻袋里有只粉色的食盒，好像在哪见过。
却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呼唤自己。
“埃德！埃德！你妻子来找你了，小萝丝失踪了，你快回去！埃德！”
“什么？”埃德只感觉心头一颤，急忙起身冲了出去。他的妻子，那个肥胖黝黑的妇人正手足无措的站在医院大门口，满脸泪痕。
“小萝丝怎么会失踪？”埃德紧紧抓住妻子的胳膊，面孔因为紧张显得有些狰狞。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和詹妮太太聊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不见了……我去找她，一直找不到。”妻子抽噎着，害怕的颤抖。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不看好她？”埃德咆哮，“快去继续找啊！去她的同学家看看！”
忽然，他想到了刚刚在那麻袋里看到的粉色食盒。那食盒似乎曾经在家里见过。
埃德愣住了，他忽然感觉大脑一阵晕眩，双腿发软，“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的、只是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他呢喃着，松开抓住妻子的手，回过头，跌跌撞撞的跑向太平间，越跑越快，哪怕跌倒，摔的满头是血，依然发了疯似的奔跑。
他流着泪冲入太平间，混乱的摸索，终于找到那个装有那个小女孩尸体的停尸柜。
全力将它抽了出来。
埃德的眼泪止不住流淌，混着血遮住了视线，他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又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
面色一下凶狠，一下慌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他将颤抖的手伸向小女孩脸上的黑布，想要将之解开，在靠近时又停下了。
他仰起头，想要止住眼泪。
止不住。
他咬紧牙，低下头，解开了缠在小女孩脸上的黑布。因为血液凝固了，他甚至需要使劲才能将黑布从小女孩脸上扯下来。
当黑布揭开一半时，埃德便几乎崩溃了。
他弯着腰，感觉想吐，捂住额头使劲搓揉，在自己脸上抓出几道血痕，最终还是将黑布完全揭下。
显露出一张非常熟悉的小脸，哪怕满是血污，哪怕额头碎裂，眼球凸出。
埃德依旧认出了这是自己挚爱的女儿。
“啊—啊—”他想要哭嚎，但发不出什么声音，像是有一口气撑满了肺部，堵住了咽喉。
他跪在地上不断打嗝，想伸出手将女儿抱在怀里，却又恐惧似的停住。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道歉，无比希望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很痛苦吧？”忽然，埃德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平淡的疑问，是那个人的声音。
那个给他钱，让他摘除内脏的人的声音。
他满脸泪痕的回过头，几乎疯了般要扑咬过去，“为什么？为什么？”
砰！
一声枪响，子弹打断了埃德的腿，使他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来人从他的身上跨过，走到了小女孩的尸体旁，扫了一眼，评价道：“真丑啊，像头无毛小黑猩猩一样。”
“啊！！！”埃德狰狞的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你也是，像个无毛大黑猩猩。”那人语气和缓，将头上的帽子脱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两腿交叠，非常优雅。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还记得1967年7月份吗？你在那场暴乱中打死了一个少年。”
“……”
“你可能不知道，他叫查理伏特，是我的小儿子。
我很爱他，就像你爱你的女儿一样爱他。
但你却将他打死了。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好像是你想要抢他的车，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而他没有同意。”
“……”
“知道吗，我一直好奇野兽有没有感情。
它们究竟会不会因为挚爱死掉而感到痛苦？
所以，我做了一个持续时间很长的实验。
我让一个野兽有了工作，有了房屋，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有了幸福，有了爱。
我还给予他更大的希望，并用这希望一次次的将他引入深渊。
最终，我让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爱。
我觉得，他应该感受到了和我相同的痛苦。
恭喜你。”老绅士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对地上的黑人鼓起了掌，“这一刻你成为了人。”
“恶魔……你是恶魔！！”
…
看完记忆中的画面，陈舟不禁感叹昂，他不禁感叹。
这一波下来，这个老埃德得贡献多少心能啊。
特别是他知道自己女儿是被自己活生生捶死的那一刻。
贡献的心能估计得报表吧？
可惜都浪费了。
不过，这种搞人心态的能力，必须得好好学习啊。
记下来记下来。
陈舟先将老埃德遗留的原质捡起摁入胸膛，然后开始做总结。
要让一个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伤害他至亲至爱的人，并在他无法挽回时揭露真相。
不过，超自然实体会有至亲至爱的人吗？
唔，那个老绅士好像也教了，如果它没有至亲至爱的人，就要给它创造一个至亲至爱的人。
只是这样耗费的时间会很长，毕竟感情需要培养。
陈舟不禁思考，看来不能教条主义，要活学活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