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可以呀
“不是。”恶魔从戟变化为人形，解释道：“你只是需要从原质中获取足够的灵性物质而已。
如果你选择杀戮善人，并用他们的灵魂刻画法阵激活异能。
那么他们的灵魂中所蕴含的灵性物质就足够滋养出你的异能了。
但你没有杀戮善人，而是通过与怨灵战斗获取异能。
所以你就需要额外补充一些灵性物质。
吸收这些怨灵遗留下来的原质就是一个方法。
不过你自己是无法吸收原质的。
要与我签订契约吗？”
“契约？什么契约？”
“我帮你吸收原质，而你要将我一半的生命还给我。
并且从今往后，你获得的所有原质都要与我共享。”
“感觉这契约有些不公平啊。”
“你要知道，人类是无法直接吸收原质的，无论多么强大的人都难以做到。
人类必须通过提炼、萃取、中和等一系列手段来获取原质中少数较为纯粹的灵以制成药剂。
就这，还有大量的原质只能被用于制造工具。
而我能够帮你直接吞噬原质中的灵，这在某种意义上是超越常理的。
是一种对于生命灵魂本质的掠夺，将使你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强大。”
陈舟将眼球状的原质晶体举在眼前仔细打量，好奇道：“为什么人类不能直接吸收这玩意？”
“因为接受灵，就必须接受它的一切！
无论多么强大的人直接吞噬原质，都会在获取其中灵性物质的同时，获取到等量的能力杂质、负面情绪、与破碎记忆。
这将使一个人自身的灵与能力趋向混乱，是极端恐怖的后果。
毕竟就算是超级强者，在突然多出一些不属于自身的记忆后。
都有很大的概率迷失部分本心。”
“那你为什么就这么特殊？能做到直接让我吸收原质中的灵性物质这种不和常理的事？”
“因为我有一个生来便有的特殊能力，其触碰到了天地间最本源的规则。
那就是能够满足和我签订契约之人的一个愿望。
无论是长生不死，拥有无尽的金钱，还是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成为整个世界的掌控者。
亦或者复活任何你想要复活的人，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任何物品。
神话中的武器，禁忌的知识，古老的隐秘，只要与我签订契约，任何愿望都能够得到满足。
而你只需将愿望设定为吸收原质而不受影响就可以了。”
“那我为啥不直接许一个变成超级强者的愿望呢？”
“因为你支付不起代价。”恶魔的语气带着些许嘲讽意味，“无论是变成超级强者，还是想要拥有更多愿望，你都支付不起那个代价。”
“好吧，陈舟有些失望的点头，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
“好好好！”恶魔压抑着狂喜的嘴角，将自身还原为一团翻滚的黑雾，“说出你将要支付的代价与愿望，契约即刻完成！”
陈舟肃然而立，郑重的开口道：“我将还回你一半的生命，并与你共享我从今往后获得的所有原质。
以此为代价，我要…”
似乎是怕陈舟反悔，黑雾翻滚，从中延伸出一条由楔形文字拧成的锁链，其中一端已然深入陈舟的心脏。
冥冥中，陈舟能感应到契约已经建立了一半，再也无法中断。
自己必须说出愿望，保证契约彻底完成。
“快快快！”恶魔急不可耐的催促。
陈舟缓缓抬起手，抓住黑雾凝成的锁链，轻声道：“…拥有你的一切。”
“？”翻涌的黑雾一滞。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不可以！不该这样的！你不可以这样呀！”
“这不合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我不同意！还给我！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还给我！把我的一切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崩溃与绝望的呐喊自黑雾内传出。
延伸至陈舟胸膛内的锁链疯狂扭动，想要回缩。
却被陈舟死死扯住，一点一点的向自己这边拉拽。
“啊啊啊啊啊！！！”从黑雾中传来渺小的抵抗力量，并没有任何作用。
在契约力量的加持下，陈舟无比轻松的将黑雾拉扯至身前，一把抓住，摁入胸膛。
极寒的灵在心脏中炸开，霎时蔓延全身。
孕育在大脑中的灵质萌芽，有全新全异的力量在躯体中流淌。
“这就是…”
一层暗银色泽的金属铠甲自脚下向上蔓延，夹杂着漆黑的纹路，最终完全覆盖住陈舟的全身。
他将狰狞的手爪缓缓紧握成拳，在金属摩擦的铿锵声中，感受到了无比充沛的力量。
“…我的异能？”
凌厉如宝石般璀璨的双眸，骤燃出两团炽蓝光焰。
随着意念微动，光焰逐渐缩小、熄灭、眼眸晦暗。
他随手向旁边一抓。
嚓啦~
火花爆闪，手爪直接将墙面划出五条深痕，内部直径三四厘米的钢筋扭曲断裂。
自己现在的力量起码达到了四五吨。
陈舟意念再动，将战甲收入体内。
嗯，力量完全没有消失。
也就是说，这套战甲有没有显化在身上都不会影响战力。
不过，也有只在穿戴战甲时才能做到的事。
因为异能的出现，陈舟的大脑中自然而然的多出许多信息。
他发现自己的异能除了战甲外，还有一种与之配套的能力。
那就是能够用自己所击杀的超凡意识体，如怨灵、妖鬼、恶魔等死亡后遗留下的原质来凝聚出一种名为〔心核〕的结晶。
也能够汲取超凡意识体的绝望、恐惧、愤怒、嫉妒、憎恶等情绪凝结成〔心核〕
这种心核结晶，可以与自身的战甲相融合，使自己的力量在短时间极大增强。
这个配套能力，陈舟本身是不具备的。
但在得到了恶魔的一切后，便拥有了这个能力。
此时，一团黑雾蜷缩在陈舟的心脏内，那正是已经完全丧失了自由意志的恶魔。
它现在的状态有些类似AI，但要比AI更没有自身的思想。
因为陈舟可以在一念间随意读取或重塑它的任何意志。
从兜里掏出之前得到的三块原质，陈舟将其全部摁入胸口。
心脏中的恶魔立时将之吞噬。
〔是否消耗三枚原质，凝结为一枚心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