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科学狂人实验室
自从知道苏浅雪通过灵石的辅助将灵根升到二级以后，云天便心心念念想要搞到一些灵石。
白玉京的灵气那么浓郁，按照仙宗的理论，应该郁结出很多高阶灵石才对。
但云天仔仔细细找了好多天，却依然发现灵石脉矿，让他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是仙宗的理论出了问题，还是白玉京的地质条件有什么特殊。
为此，他专程来到实验室，向科学老师艾思敦请教。
站在实验室门口，云天还是犹豫了好一阵。
这座实验室太过有名，同学们都避之不及。
里面每年都会发生好几次爆炸事故，好在实验室的墙体很厚，所以除了科学老师艾思敦受些轻伤以外，对学校并没有太大波及。
仙宗实行大科制后，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合在一起，由他一个人教授，反正数理化不分家嘛。
这位老师的“绝活”实在太多，多到同学们数不过来，作为一名物理专家，学校里的线路出现故障，自然找他来解决。
果然是熟能生巧，作为50年的老电工，哪根电线有没有电，他用手一摸就知道……
云天迟疑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的走进实验室。
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实验室中还留有淡淡薄烟，像是一场轻微爆炸后的遗留物。
云天立马转身，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来。”
艾老师发话了。
尊师重道，云天虽不情愿，但还是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薄薄烟雾中露出一张沧桑的脸，标志性的爆炸头不知道是生下来就这样，还是被多次爆炸给烫的。
脸上由于常年实验，各种化学物质的侵蚀，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但两只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哦，是云天呀。”
艾思敦看到烟雾中的男孩，立马变得开心起来。
艾思敦对云天抱有很大期望，觉得他有成为优秀科学家的潜质，曾多次申请让云天来做他的实验助手，但都被班主任风飞一票否决了。
事情的起因是高二的某个上午，乌云蔽日，暴雨倾盆，输电线路被毁，教室里停了电，漆黑一片。
于是大家就点上了多年不用的蜡烛。
云天闲着无聊，用蜡油在桌子上滴了一个圆圈，人在无聊时总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然后他倒进去一些清水，由于蜡油的阻水作用，清水在桌面上形成了一个凸起的水滩。
云天趴在桌子上看着凸起的水滩，觉得很神奇。
他闲得无聊，就撕下一片纸来，放在水边上，纸片“攸忽”一下便窜了上去。
云天顿时来了精神，猛地坐起身来，又撕下一片纸放了上去，纸片又窜了上去。
起初他以为是水“浸湿”了纸片的缘故，于是撕下一张防水纸，纸片依然会从水滩边缘窜到中间去。
云天不明所以，便请教正在讲台上坐着的科学老师艾思敦。
艾老师走下讲台，来到云天桌边，同学们都在聊天看雨，没人注意他俩。
“艾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云天说着又撕下一张纸片放了上去，纸片再次窜到了中间。
“你猜猜？”
艾老师饶有兴致的看着云天。
“按照仙道第一定律——能量守恒定律，一切运动都需要能量，我并没有给纸片施加运动的力，纸片为什么会跑？”
“能量守恒定律总是不会错的，如果你没有给它施加力，那一定是别的东西施加了力，再好好想想。”
艾思敦满脸鼓励的看着云天，并给了他一些提示。
云台仔细的琢磨了一阵，教室的窗户是关着的，并没有风吹进来，这个实验只牵涉到纸片和水滩，这个力要么来自于纸片，要么来自于水。
但纸片是死的，所以可能性不大，所以很大可能是来自于水。
“这个力应该不是从纸片上来的，而是从水里来的。”
云天试探性的给出了推断，询问艾老师是否正确。
“不错，正是这样，这力是来自于水的。”
艾思敦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非常期待的看着云天。
“那么，现在你再想想，水的这个力是如何产生的？”
云天盯着桌上的水滩看了很长时间，几乎要把那滩水看透了，但依然没想到很好的解释。
“老师，这滩水是死水，为什么会有力产生呢？”
“你看看窗外，好好看看那些雨滴。”
云天转头望向窗外，大雨倾盆，豆大的雨滴砸在树叶上，落在石板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十分漂亮。
他看了半天一无所获，就在他将眼光收回来时，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所有水滴都是圆的！”
这是一句废话。
但云天觉得没那么简单，水滴为什么是圆的呢？
“老师，水滴为什么都是圆的？”
“因为圆是最完美的形态，你没看到宇宙中的星体都是圆的吗？”
艾思敦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继续对云天加以引导。
“所有水滴都想变成圆形，它们一直在往这个方向用力。”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一滩水没能变成水滴，它就会一直蓄着一股变成水滴的力？”
“是这样的，你说的很对，所以纸片为什么会往上窜呢？”
艾思敦满脸期待看着云天，云天思索良久，说出了他的想法。
“这一滩水想要变成圆形，但因为重力的作用无法如愿，所以表面便始终保持着一股向下的力。当纸片触碰到水滴时，力的平衡被打破，这个向下的力作用在纸片上，就变成了一个向上的力，这是力的相互性，于是纸片就窜上去了。”
“你说的不错，这个叫做水体表面张力，你到高三会学到的。”
从那以后，艾思敦就对云天关照有加，觉得这个孩子有慧根，是个做科学家的料。
所以它多次想要云天做他的实验助手，但每次都被风飞拒绝了，实验室里爆炸太多，云天自己也不愿冒这个险，此事才算作罢。
现在，云天主动找上门来，令艾思敦兴奋不已。
他拉着云天来回看，仔细介绍他的各种新发明。
比如不用电池的太阳能手电筒，可以躺着骑的电动车，能够两个方向同时发射的“出人意料枪”……
云天看得眼花缭乱，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最后，艾思敦将云天带到一个黑曜石盒旁，神秘兮兮的打开了盒子。
几只黑色虫子趴在盒子里，正在啃噬一块黄色饼干，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些虫子云天见过，正是噬铁虫，但那些黄色饼干他不认识。
“老师，你给噬铁虫吃的什么呀？”
艾思敦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凑到云天耳边，小声告诉他。
“是黄饼。”
云天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也就是铀235。”
艾思敦补充了一句。
云天闻言大骇，瞬间便汗流浃背，拔腿就往门外跑。
科学家果然都是疯子，铀235是制造原子弹的核原料，具有极强的辐射性，这可把云天吓坏了。
“回来！”
艾思敦喝住了他。
云天只得悻悻的走了回去。
“怕什么，胆小鬼，铀235在链式反应后才会有超强辐射，现在它们只是在缓慢衰变，发出的阿尔法射线辐射很小，用一张纸就可以挡住，而且穿不透你的皮肤。”
“别怕，这没什么危险。”
为了向云天证明这一点，艾老师说着把手伸了进去，将散落的黄色粉末聚拢到噬铁虫身前。
云天在一旁看的头皮发麻。
“可惜了。”
艾思敦轻轻叹了一口气。
“可惜什么？”
云天不解的问。
“可惜我手里的铀235太少，学校又不肯支持这个实验，否则的话，你就可以看到这些“噬铁虫”进化成“噬铀虫”，变成一群飞行核弹！”
艾老师的声音极度亢奋，右手在空中挥舞，吓得云天赶紧退了几步，生怕他手指上黄色粉末甩到身上。
“老师，咱们关上盒子再聊行吗？”
云天声音微颤。
艾思敦伸出手，关上黑曜石盒，招呼云天坐了下来。
他倒了一杯水，把水壶推到云天身前，示意他渴了自己倒。
云天急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渴，他可不敢喝这个实验室的水。
科学家都是疯子。
“老师，我有一事不明，噬铁虫不怕铀235的辐射吗？”
心绪渐渐平定下来后，云天的好奇心又回来了，开始向艾老师讨教问题。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彼之砒霜，此之蜜糖。”
“眼镜蛇你知道吧，它的一滴毒液可以杀死十个人，但是蜜獾却可以免疫毒液，丝毫不惧怕眼镜蛇，甚至以眼镜蛇为食。”
“噬铁虫不仅可以啃噬铁，也能啃噬其他金属元素，包括铀235。”
“可是它们怎么能变成飞行核弹呢？”
云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子弹的原理他虽然听说过，但没有认真研究过。
“原子弹的工作原理是核裂变，每一个铀235原子中含有92个质子和143个中子，用一个低能中子轰击它，就会分裂成钡141和氪92，并释放出3个中子。”
“被释放出的3个中子继续撞击其他铀235，会再次发生分裂反应，这样连绵不绝的分裂下去，就叫做链式反应。”
“铀235在分裂过程中会损失质量，损失的质量会变成巨大的能量。”
“根据仙道第二定律——质能转换定律，E=mc²，能量=质量乘以光速的二次方。”
“光速每秒30万公里，光速的二次方是一个天文数字，这就意味着在发生分裂反应时，很少的质量就能转换出巨大的能量，这就是原子弹的工作原理。”
“所以您准备造一颗原子弹玩玩？”
云天听完艾老师的话，愈发觉得这位老师实在是太疯狂了，如果真让他在这个实验室里造出原子弹，搞不好能把整个高中都炸了，必须阻止他。
“老师，您这样很不安全，简直是拿大家的生命开玩笑。”
“没那么严重，人没有那么容易死，原子弹也没有那么容易造。”
“原子弹要达到发生裂变反应的临界值需要十几公斤铀235，而且浓度要达到90%以上，需要上千吨铀矿石中才能提炼出来，我这里是造不出来的。”
云天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您还做这个实验干嘛？”
“我在尝试，寻找更高效提纯铀235的方法。”
“就是这些噬铁虫吗？”
“没错！”
艾思敦脸上放出异样的光芒，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那些黄饼的铀浓度只有3%，噬铁虫把黄饼吃下以后，会在腹中进行提纯，将杂质排出体外，我解剖了一只，铀浓度已经达到6%了。”
“可这离90%还差的很远。”
云天不解的问，6%的浓度是不能引发链式反应的。
“是的，可这些噬铁虫将来还会自相残杀，当它们吞食了同伴体内的铀235后，还会再度浓缩提纯，一直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达到90%浓度的。”
“到那个时候，噬铁虫就变成了一个小型原子弹！”
艾思敦对自己的理论非常自信。
“可咱们国家已经有原子弹了，不需要这个。”
“不不不。”
艾思敦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你不明白，火药越多越好！引线越短越好！”
“一个小小的有翅膀会飞的原子弹，威慑力超过任何武器！”
艾老师很激动，头发都跟着抖动起来。
“也许吧。”
云天不置可否的说，地渊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大规模战争了，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大家都已习惯和平安逸的生活。
也许真到了那一天，战争再次来临，艾老师的发明能派上大用场。
但现在，这只能是他的一点小乐趣而已。
听艾老师讲了这一大堆道理，云天这才想起正事还没办呢，他是来借仪器的。
“对了艾老师，我想借一台仪器出去用用。”
“什么仪器？”
艾老师喝了一口水，漫不经心的说。
“灵气探测仪。”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帮老家的灵田测测灵脉，顺便打几口水井。”
“灵力探测仪”不仅能探测灵气值，还能探测矿藏和地下水，云天便编了这样一个借口。
艾老师打开储物柜，拿出一个非常高端的工具箱递给云天。
云天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台全新的高精度探测仪，像这样的高端设备，市场价都是以百万起步的。
“老师，这个太贵重了，你借我个旧的用用就行。”
“有新的干嘛用旧的，他们怕我找铀矿，不许我随便出去探测，这台设备一直躺在这里吃灰，你拿出去用吧，让他见见光。”
“可是老师，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怕万一搞坏了。”
云天还是有些担心。
“哎！怕什么，搞坏我让学校再买就是了，不用你赔钱，他们虽然不让我搞那些研究，但实验经费还是很大方的，只要报上去都会批的，你把心放肚子里吧。”
仙宗老师一向“护犊子”，断然没有让学生赔钱的道理。
“谢谢老师。”
云天感激不已，恭敬的向艾老师道谢。
“不用谢，去吧！”
艾思敦大手一挥，打发云天出了实验室，他转身回到仪器前，继续进行未完成的实验。